戴君德说完,便让一众弟子做好准备,“打开护宗大阵后,你们就放箭,攻击那些想要跑进来的灵兽。”
一众弟子应声道:“是!”
余枝月几人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这种时候,晚一点这些人就小命不保。
戴君德不敢犹豫,他掐诀,大阵便落下,他大声道:“快进来!”
余枝月几人连忙朝着宗门靠,宗门的弟子疯狂射击砍杀那些源源不断冲过来的鬼豺。
历经一番波折,确定他们都进来后,戴君德正准备关闭护宗大阵,余光却瞥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快速冲来。
阙迟:“那是……”
宋楹一眼就认了出来,“是祁淮!云师姐也回来了吗?”
她朝着那白色身影后面看去,却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她雀跃的心情急转而下。
戴君德看出祁淮身受重伤,心头一沉,当即飞出宗门前去接应他。
阙迟咬牙,对着宋楹道:“你们给我们开路。”
“好!”
在所有人的帮助下,祁淮终于有惊无险地进入无涯剑宗。
戴君德立马把护宗大阵立起来。
祁淮浑身是血,他伤得太重,甚至连人形都没有办法维持。
“狐主,我们家云师姐怎么没有回来?”
听到这句话,祁淮艰难地睁开眼,他喉间哽咽,声音嘶哑,“她、她出事了……”
所有人听到这话脸色都白了几个度,“到底是怎么回事?”
戴君德看出他伤势过重,阻拦道:“先不急,你先把血止住了。”
祁淮伤了根本,身后的九尾都被砍断了一条,他虚弱的甚至无法站立。
詹妙嫣花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勉强保住他的根基。
祁淮伤成这样,宗主又生死未卜,外面还有一众虎视眈眈的鬼豺,所有人都觉得这次要玩完了。
无涯剑宗的士气一度低迷。
“大长老,我们该怎么办?祁淮这么回来,就说明他们没有拿到传承之力,就不能封印四大凶兽……”
越说,那弟子就越沮丧,“只是这些黑色灵兽我们都对付不了,要是凶兽,岂不是只能等死。”
戴君德同样很头疼,眼下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或许唯一能够指望的只有那些宗门召集所有坐镇老祖。
可是上次镇压行动他们都不参与,戴君德又有些没信心。
他给谢菀发简讯:你们宗门有打算让坐镇老祖出面吗?
谢菀回的很快:我们坐镇老祖上次出去就没有回来,大概是和玄天宗那些宗门在密谋什么。
没有回来?
戴君德有些疑惑,可是也没有见他们有什么动作。
甚至都没有去保护人界。
他的心中莫名不安,尤其是第二天听到祁淮的讲述后,这种不安被无限放大。
“你是说,阙榆临阵倒戈了?”
祁淮摇头。
他这会还不能化形,趴在床榻上,声音依旧嘶哑干瘪,“不是临阵倒戈,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站在我们这边。”
“怎么可能,他不是立了死誓?”
违背死誓,可是要降下神罚的。
“具体的我也不得而知,当时只有他和一个面生的男子一起出来,从他的口中得知,那男子就是混沌。”
戴君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鬼界竟然这么早就和凶兽狼狈为奸了。”
沉默片刻,戴君德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问:“那云扶昭呢?”
一开始他没有立刻问她,也是在逃避,生怕听到让人无法接受的结果。
祁淮低下头,狐耳耷拉下来,他像是惧怕什么,声音很轻:“阙榆说,混沌把她杀了……”
“……”
戴君德踉跄后退半步,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他不敢置信地询问:“他在说谎,对吧?”
“我也不相信。”
祁淮抬起头,他看着戴君德,“她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她肯定会绝地翻盘的对吗,一直来她都是这样。”
戴君德抿唇,像是一瞬间被压弯了脊梁,他肉眼可见的苍老了几分,“对,对,云扶昭那丫头鬼点子最多,她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想到什么,戴君德一个激灵,“她不会死!她不会死!她吃了九转回魂丹!”
祁淮眸子一亮,“真的?”
“没错,这丹药会救她一命,就算死的透透也能救回来!”
祁淮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他在内心不断祈祷,祈祷她没事。
“等我伤好了,我要再去一次神迹。”
“什么?”
祁淮语气坚定,“去接她回来。”
*
鬼界。
“这就是传承之力?”
饕餮仔仔细细瞧着那东西,“看着还挺好吃的。”
梼杌面无表情给他一拳,“吃吃吃,就知道吃!”
梼杌捂着头,一脸不服,“你再打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呦呵,长本事了,敢这么和大哥说话?”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殇霁连忙打圆场,“好了,都是自家兄弟。我们还是来好好想想怎么处置这个东西。”
穷奇:“还用商量,当然是直接把它毁了。不然还等着那些修士用它来封印我们?”
梼杌不赞同,“毁了做什么,这可是上古真神的力量,你们说,我们可不可用这个去到上界?”
殇霁很感兴趣,“上面说不定还有曾经加固我们封印的坏家伙。”
就在这时一旁被当作空气的阙榆笑眯眯开口:“大人们,不是说好我助你们拿到传承之力,分一半给我吗?”
梼杌轻飘飘看他一眼,“你个小小的鬼族,敢和我们谈条件?”
殇霁也笑,“你知道的,我们凶兽从来不是什么守诺的家伙。”
阙榆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凝固,但很快他又收敛,他恭恭敬敬道:“是我多言了。”
他顿了下,像是好奇,问道:“那个龙族,大人们准备怎么处置呢?”
殇霁一脸无所谓,“自然是拔龙鳞抽龙筋喝龙血了。他的祖辈压榨我们百年之久,我们自然要从他身上讨回来。”
阙榆不动声色喝了一盏茶,“如此,也算他咎由自取。”
送走四大瘟神,阙榆慢悠悠往自己的寝殿走。他扭动书架上的机关,另一面墙便旋转起来。
他走入那漆黑一片的隧道。
走了一会儿,眼前的视线骤然明亮开阔。只见那密室的正中央摆着个巨大的玉床。
冒着寒气的玉床上,静静躺着一个女子。
阙榆低眸打量着她,“他们说要拔龙鳞抽龙筋喝龙血,这么对你的宝贝灵兽,云扶昭……”
他的唇角扬起,慢悠悠俯身,声音很轻:“你还打算装昏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