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这些犬尸,我长长呼了一口气。
只是,短时间内忽然遇到数量如此庞大的僵尸犬,这实在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在过去的两个多月,我甚至都没有见过除了人类之外的其他动物会被野火病毒感染。
如今,短短两个钟头内,我们却遇到了数量如此庞大的僵尸犬,并且它们就像是得到了什么指引一样,纷纷来到了市北院,这里头肯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市北院里面很可能有问题!”
我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尽管在我的记忆里,市北院不过就是一家在普通不过的三甲医院,是我姐实习和工作的地方。
非要说它有什么不同,可能也就是灾情爆发的第一天,我们在这儿遇到了那个名为宋文韬的传毒者。
宋文韬?
我想到这儿,心里猛地一顿,直觉告诉我,现在发生在市北院的异常情况,很可能就和那个传毒者宋文韬有关!
“小白!你还记不记得宋文韬?”
我对着白鸢轻声问道。
白鸢被我问得一愣。
显然,过去了这么久,她也几乎淡忘了宋文韬这个传毒者。
“你是说…那个传毒者?”
她眉头微蹙地看向我。
“没错!别忘了咱们当初就是在市北院抓到这小子的!”我很肯定地说道,“估计现在市北院里的这些僵尸犬!也和这小子有关系!”
“什么?宋文韬?”
沈正文听到我们的谈话,脸上的表情也有了些许变化。
“老沈?你也知道这个人?”
我侧头问道。
“嗯!”沈正文点点头应道,“之前我们在安置点里见过这小子!”
这事儿我记得沈正文和我们提过一嘴,似乎安置点的沦陷也和这个宋文韬脱不了干系!
“这事儿晚点再说!赶紧的!先把吴镇长他们要的东西收罗好!我总觉着这个地方不太对劲!”
听到我的话,沈正文和谢逸祥一齐点了点头,便开始把那些点滴和吊针收入登山包。
“谁!”
忽然,我身边的白鸢猛然厉喝一声。
我们几个纷纷循着她喊话的方向看了过去。
虽然没有看清,但我眼角的余光还是扫到一抹人影窜进了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
看着对方灵活的走位和流畅的开门动作,我可以确定那不是感染者,而是一个人!
“追!”
我呵了一声。
随即,我们几个人齐齐追出。
可当我们顺着那人的身影追入安全通道时,却傻眼了。
因为狭小的安全通道内,居然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感染者,它们一只挨着一只,已经完完全全地填满了整条楼道。
看着面前的场景,我心里一咯噔,赶紧刹停了脚步。
所幸楼道里一片漆黑,我们靠着夜视仪才没有受到影响,而那些感染者似乎也没有发现我们,纷纷驻足在原地,漫无目的地徘徊着。
“妈的!差一点就被刚刚那个狗东西阴了!”
我后面的谢逸祥轻声谩骂了一句。
“咱们还是先出……”
没想到,我话音未落,一道两眼,我的眼前忽然一白。
我正纳闷,以为是夜视仪出了问题,刚要把它摘下来,就听见白鸢大叫了一声:“是照明弹!快跑!”
听到这儿,我迅速摘下了头上的夜视仪,原本黑暗的楼道里,此时已经是亮如白昼。
而原本的那些漫无目的徘徊着的感染者,此时已经纷纷转过头直勾勾地望着我们。
“老刘!砸门!”
沈正文的叫喊声忽然从我们身后传来。
我回头一看,就见原本敞开的防火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了下来。
“妈的!我们被人阴了!”
谢逸祥骂骂咧咧地吆喝了一嗓子。
我追到谢逸祥边上,也就着手里的枪托狠狠砸向了面前的防火门。
可厚重的防火卷帘门又岂是靠着人力就能撼动的,我使劲抓着卷帘门的底部往上抬了一下,却发现卷帘门纹丝不动。
“靠!”
我怒骂一声,使劲往上又抬了抬卷帘门,却只听见卷帘门另一头不断发出哗啦啦的金属摩擦声。
我马上意识到,这是有人从外面给卷帘门挂上了地锁!
“妈的!外面有锁……”
我话音未落,身边就猛然冒出了一团人影,直接把我拖到了一旁。
“我来!你们挡住感染者!”
我看了白鸢一眼,回过神就开始对身后的感染者射击。
一时间,狭小的安全通道内火光四射,枪声四起。
所幸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我们几乎不需要进行瞄准,仅仅数米之远的距离内,我们几乎只要扣动扳机就能射穿感染者弹道脑袋。
“砰砰砰!”
而我们的身后,也猛然传来了几声巨响。
等我回过头时,那道卷帘门已经躺在了地上,看着扭曲的断口,我就明白,这多半是白鸢用暴力把它连着机闸一道从天花板卸了下来。
我们几个就像是逃难一样逃出了安全通道。
可当我们返回大厅时,却也发现外面居然也已是亮如白昼,照明弹眩目的白光中,无数道人影正摇摇晃晃地从走廊两侧向着我们靠近过来。
我左右一张望,发现我来时的路几乎已经都被感染者堵死。
“大爷的!多大仇!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弄啊!”
谢逸祥愤愤地大骂了一声。
“这儿!”
忽然,我听到沈正文大叫了一声。
我们几个扭头看去,就见沈正文已经打开了一扇透气窗。
窗外居然是一组脚手架,我记得灾情爆发时,市北院刚好在对外墙的墙皮进行翻新,所以外面有脚手架倒也不奇怪。
眼见已经退无可退,我们几个只能挨个翻到了窗外的脚手架上。
原本我指望脚手架可以连接外面的消防梯或者其他楼道。
可两头一张望,我才发现这儿就只有孤零零的一架脚手架,根本没有其他出路。
这里是八楼,直接跳下去的话,恐怕是连乌龟都要摔成八块!
眼看医院里的感染者已经围堵到了窗边,我们只能举起手里的步枪,不断通过窗口用刺刀刺杀那些靠近的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