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的皇上与皇后十分亲近,皇后一头雾水,不知皇上这是怎么了。
只是她即为中宫,若能再得了圣心,到底对她的儿子最为有利。况且,帝后相合本就是一大美谈。
因此,皇上有心,她就接着,一时间帝后二人之间的感情突飞猛进。
舒窈看在眼里,只觉得这时候的皇兄倒正合了历史上的乾隆爷,与发妻富察氏伉俪情深。
近几年后宫安稳,前朝也无大事发生。皇上便把折子时常扔给进忠,他倒是带着皇后,要么逛御花园,要么听戏,要么就陪着富察氏在长春宫小书房里一同写字作画。
转眼间便到了乾隆35年,和亲王弘昼在年初因吃酒晚归,醉倒在马车里,受了一夜的冻,回了王府便一病不起。
皇上得知此事后,便派了程和风去和亲王府为其诊治,可和亲王脾气乖张,经常仗着身子底子好也不按时吃药,得了空便跑出去吃酒玩乐。那病看似好了,可身子却一日一日的衰败下去。
等舒窈得知和亲王病重时,他已是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皇上带着舒窈、进忠和卉迟一起去和亲王府探望。瞧着和亲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模样,舒窈伏在进忠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回到皇宫后不到一个月。舒窈在一早去奉先殿奉香时,便在殿中看到了五哥的魂魄。
弘昼一见舒窈来了,咻的一下就飘到了她身后,“妹妹救我,皇阿玛要揍我呢!”
舒窈一抬头,便瞧见皇阿玛正吹胡子瞪眼睛的瞧着弘昼,他的龙袍散开,手里正拎着自己的腰带。
“你以为躲到舒窈身后,我就不揍你了?这么多年,你就没有一日让朕省心的时候。就算你现在躲过去了,等一会儿舒窈走了,朕照样揍你。”
弘昼躲在舒窈身后,听见皇阿玛这样说还颇不服气,“那我就跟舒窈去毓庆宫,再不行我就去寿康宫陪额娘。”
舒窈听了这话,扑哧一笑,她呵呵笑了两声,眼泪珠子便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五哥说的是,一会儿妹妹就带你去见额娘。”
弘昼见她哭了,立刻一脸心疼的凑到她面前,伸出手想替她擦眼泪。可他的手却穿透了舒窈的身体。
弘昼脸上失落了一瞬,却又笑着说道,“哭什么?原来我想进宫瞧瞧额娘,皇兄总是不允,如今我不是想见就见?只是日后要劳烦妹妹时常去寿康宫去,才能叫额娘瞧见我。”
舒窈捂着嘴呜呜咽咽的哭,她瞧着弘昼半晌才骂了一句,“我早就说你不靠谱,平日里就总给自己扮活祭,连死都这样不靠谱。
为了叫你少喝酒,嫂子操了多少的心,可你瞧瞧,到底折在这上头。
你且等着,看额娘一会儿怎么骂你。”
弘昼咧了咧嘴,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皇阿玛一眼,“妹妹,你可千万劝劝额娘,方才皇阿玛就是因为这个揍我,我都挨了好几下子了,你只可怜可怜我吧。”
舒窈抬头瞧着弘昼,捏着帕子沾了沾眼泪,半晌才问道,“五哥,你可有什么放不下的?”
弘昼瞧着舒窈,突然笑着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傻妹妹,我放不下你呀。
我知道你能看见鬼魂,若是我不来叫你看我一眼,我怎么能舍得走呢?我总要再陪你几年的。”
舒窈刚刚忍住的眼泪又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她瞧着红昼,不停的叫着,“五哥……”
回到毓庆宫,舒窈神色恹恹,没一会进忠就快步走了回来,一进寝宫,他便放慢了脚步走到舒窈身侧缓缓坐下。
舒窈一见他眼泪便忍不住再次落了下来,她伸手抱住了进忠的脖子钻进他怀里,呜咽说道,“进忠,五哥……五哥进奉先殿了……”
进忠抱紧舒窈,轻抚着她的后背,此时他无法说出任何安慰的话,薨逝的是窈窈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此时无论他说什么,都会显得无比苍白。
哭了半晌,舒窈才止住眼泪,进忠朝碧霄招招手,碧霄连忙将水送了过去,进忠从水里拿起帕子攥干后轻轻为她擦着脸。
进忠将帕子扔回到盆里,又从碧霄手中接过面脂,用指尖挑了些又柔柔的在舒窈脸上涂开。
“眼睛可疼的厉害?”
瞧着进忠一脸担忧,舒窈缓缓点了点头。进忠叹了口气,又摸了摸舒窈的脸,“额娘可还好?”
舒窈瘪瘪嘴,委屈的说道。“额娘还好,额娘见了五哥,倒中气十足的骂了他一通,只怕等我离了寿康宫,她才会偷偷的哭。”
进忠抱紧舒窈,用脸颊蹭了蹭她的头顶,轻声说道。“我和皇上告了假,这几日我都陪着你。明儿一早,咱们俩一起去奉先殿瞧瞧五哥,再一起去寿康宫陪陪额娘。
方才我与卉迟说了她舅舅的事,今儿晚上就叫她去寿康宫陪着她玛嬷一起睡。有卉迟在,额娘心里总会痛快些。”
舒窈抱紧进忠的腰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点点头,她喃喃说道,“进忠,幸好有你在我身边。不然我都不敢想象,我该如何面对亲人一个个的离开。进忠,你答应我,你要一直陪着我才好。”
进忠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说道。“好,我答应你,我一直都陪着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就凭弘昼那跳脱的性子,就不可能让舒窈难过太久。进忠和皇上告了几日假,第二日自然不必早起上值。昨夜进忠陪着舒窈说了许久的话,好容易把她哄睡已是很晚了。
第二日,舒窈睡醒时,天已大亮,她一睁开眼睛便吓了一跳。“五哥,你怎么在这儿?你吓死我了,你跑来毓庆宫干什么?”
进忠听见树的舒窈的说话声才睁开眼睛,一见到床头上坐着的弘昼也吓了一跳。
“五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跑来毓庆宫了?是有事儿吗?”
弘昼扇着扇子瞥了两人一眼,随即扭过头。“要不然你俩先把衣服穿上再说话?”
舒窈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自己和进忠,“我们俩穿着衣服呢,寝衣不是衣呀,你自己钻进我们床帐,还嫌我们俩穿的少,你睡觉的时候要穿外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