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圣夏皇太子轩辕恒而来!
赵休眯起眼,随即点点头“老先生,轩辕恒在观星堡,你想要她,找我怕是没用。”
“我只是议会第五席,在我上面还有医生,雾诡,花猫以及贺大树,就算你想拿我去要挟议会,我觉得也没用,他们是诡不是人,诡岂会为了我妥协?”
老头子拉着脸:“果然,我的学生是落在了你们这群诡物手中。”
他说话间,脚下又有钢铁莲瓣在绽放。
学生!
听到学生两个字,赵休心思一动。
贺老头上次说圣夏“三圣山”是三个人,一个叫野狍子,一个是轩辕氏的次子,还有一个是轩辕恒的师傅。
那么眼前人的来历便呼之欲出了。
“老先生可是轩辕恒的师傅,圣夏三圣山之一,陆大为?”
赵休此刻已经明白了这个老头的真正身份,他还是从两人的谈话中猜到了一些端倪。
“赵休,你既然知道我,那应该知道那个姓贺的“老诡王”也忌惮我三分,我念你是人族,不想取你性命。”
“你把轩辕恒交付于我,这次我不杀你,便算是偿还了彩云那丫头欠你的人情。”
陆大为板着脸看着赵休,他的脚下的莲花黑铁瓣似是在绽放,漆黑的焰火吞吐不定。
赵休盯着眼前的老人,而萨娜已经走到了书房的办公桌那里,她之前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书桌上的电脑里操纵着什么。
“老先生,贺大树说圣夏三圣山很麻烦,让我最好不要与你们为敌,他很了解你,可你了解他吗,这个贺大树,你说的诡王?”赵休冲着身后按了按手掌,他眼神灼热的盯着这个老头。
“萨娜不要乱来,炸不死他的。”
赵休说着话,却没有回头,他只是继续看着陆大为。
陆大为看着办公桌后面的萨娜。
“小女娃胆子倒是大。”
“不过能杀我老头子的人,这个世界上不出五指之数,你们两个小娃娃想试试?”
陆大为面色阴沉地注视着赵休夫妇。
他话音未落,书房内的光线骤然扭曲变幻,水晶吊灯中的光芒由内而外化作漆黑的火焰,与他足下铁莲的黑炎如出一辙。
整个空间瞬间陷入诡异的暗色火海,黑色焰光映照下的书房竟比窗外的月色还要幽暗几分。
萨娜已然摘下眼罩,猩红的电子眼迸发出危险的光芒:";少爷,这栋楼里埋设了云爆弹。只要是血肉之躯,没人能活着离开。";
她的机械瞳孔中数据流如瀑,闪烁着冰冷的计算光芒。
";老先生,";萨娜死死盯着陆大为,声音里带着决绝,";我们以礼相待,糖宝更是我认下的弟弟。您深夜擅闯,却对我丈夫步步紧逼,究竟意欲何为?";
她左眼的红光转为琥珀色,";太古酒店的自毁装置已经启动,七吨液态炸药足以让方圆五里寸草不生。”
“请您不要逼我拉上这么多无辜者陪葬!";
赵休却轻轻摇头,温柔地握住妻子颤抖的手:";别怕,有我在。";
他转向陆大为,声音沉稳:";陆彩云说过陆家往事。您和议会那些';诡';不,—炸药对您效果有限。更何况...";
他环顾四周,";这栋楼里有多少无辜者?不值得。";
";老先生,";赵休目光如炬,";天灾议会不只有';诡';,还有像我这样身不由己的人。”
“贺大树的恐怖,连三圣山都束手无策,我们又能如何?”
“您若真想救轩辕恒,您需要我的配合。这般相逼,只会两败俱伤。";
他顿了顿,";陆彩云应该告诉过您,我是人,不是诡,若有选择,我何必过这等仓皇不可终日的生活。";
赵休的眼神中流露出与吴耀磊如出一辙的悲凉。
据陆彩云所言,陆大为是被陆氏当作亲生儿子抚养长大的";诡";,陆氏知道了他的真相,却依然把他抚养长大,并为他付出很多很多。
这样的存在,必定保留着人性,双方初见才那句";人不好杀";,更印证了陆大为并非冷血无情之物。
";老先生,实不相瞒,";赵休语气转为恳切,";若圣夏真有对抗议会之力,我赵休何必背弃自己的人性?”
“但现在,也请不要毁掉我好不容易建立的生活。";
他轻嗅着萨娜发间的幽香,颓然道:";保护我在乎的人活下去,这就是我的底线。";
陆大为闻言冷笑:";荒唐!你身为人族,却为喂养';诡物';而残害同胞,每年千万条性命,在你眼中就只是个';指标';?";
赵休惨笑,表情一如当初的吴耀磊,";您当然可以居高临下地指责我,我确实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我出生在孤儿院,长在议会的牢笼里,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编织的谎言。”
“您要我反抗,就是要我押上生命中的一切珍贵之物。";
他的声音颤抖起来,";三百年啊!”
“圣夏用三百年都未能撼动这片土地,您却要我放弃妻子和刚刚见到的妹妹,去为虚无缥缈的轩辕恒拼命?";
“她是圣夏的皇太子,不是我的。”
";我只要孤儿院的孩子们能吃上饭、看上病,让那些照顾我长大的老人,不至于冻死饿死在小房间里;我只要我的妻子不会被当作牲畜宰杀,我只要看着我的妹妹长大嫁人。";
“我甚至不敢和我的妻子生一个孩子,可笑吧!普通人就可以做的事情,我却做不了。”
赵休终于崩溃般低下头,";这就是我能做到的极限...请不要夺走我仅有的这点责任。";
他悲哀的抱着萨娜,而萨娜已经泪眼婆娑,她死死的抓着赵休的衣襟,眼中的泪水像决堤般的打湿了他的衣服。
当年的吴耀磊直到妹妹“消失”才彻底绝望,他之后的十几年只能在暗中培育赵休作为可笑的复仇工具。
此刻赵休依然在饰演着这个可悲的院长,他此时甚至不敢抬头与萨娜对视,生怕从她眼中看到失望。
陆大为紧锁眉头,注视着这个矛盾的年轻人,人类的感情竟能如此复杂,既坚韧如钢,又脆弱如琉璃。
“我可以帮你们去到圣夏,但你们得想办法帮我找到我徒儿的下落,恒儿是圣夏国的希望,人类要是不想那片土地变成这里一样悲哀,你们就得找到她。”
陆大为收束了脚下的黑铁莲花,房间中的黑色焰火也通通熄灭,白色的灯光又照亮了整个书房。
赵休摇摇头“如果是普通人,我会逃到圣夏,但是我是议会的人,贺大树不会放弃我,我逃不掉的。”
“他怎么能容忍我的背叛?”
“除非.....贺大树他可以控制时间,你们三圣山可知道他能力有何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