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国际局势的风云变幻,远在南联盟的战争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新闻媒体每日都在播报最新的战况进展,街头巷尾的平民百姓们只在茶余饭后对那片遥远的土地保持着浓厚的讨论兴趣。
然而说到底,这不过是普罗大众消遣时光的谈资,人们或惊叹于瑞肯公国展现出的强大军事实力,或感慨南联盟民族武装出人意料的顽强抵抗。
这场持续了一年多的战争已进入白热化阶段。
瑞肯公国在前线设立了两大指挥部:巴拉姆空军基地由空军司令李·艾尔坐镇,赫里诺前沿军事基地则由陆军总指挥范佳·特统领。
这些基地不仅承担着指挥中枢的职能,更是军火储存与巡逻部队的重要据点。
瑞肯公国的共和党在这场战争中扮演了关键角色,他们不仅资助了大量军事设施和各类先进武器,更以遭遇袭击的顽石基地事件大做文章。
通过铺天盖地的宣传,他们向国内民众描绘\"库尔扎武装\"的残暴形象,从虐杀平民到苛待本国百姓,每一个细节都被刻意放大。
特别是关于顽石基地的报道:1417名瑞肯士兵遇难、超过2000余人下落不明,以及那些在网络上流传的所谓虐杀画面,都成为了绝佳的政治宣传素材。
瑞肯公国素来以傲慢姿态示人,其国民普遍怀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这个国家坚信自己肩负着领导世界的使命,认为全球秩序都应当遵循他们的规划,谁该生产、谁该建设、谁该劳作,一切都要按照他们制定的蓝图运行。
然而库尔扎武装对瑞肯公国顽石基地的突袭,彻底激怒了这个傲慢的国家。
在共和党与军火商的推波助澜下,瑞肯公国内的反战情绪迅速转化为狂热的参军潮。
超过77.5万名热血青年义愤填膺地奔赴前线。
凭借压倒性的制空优势和陆军强大的炮火覆盖,瑞肯军队在南联盟的土地上展开了摧枯拉朽般的攻势,将一切反抗力量逐一碾碎。
被彻底击溃的库尔扎武装早已丧失正面作战能力,与其说他们仍在抵抗,不如说只是在绝望中苟延残喘。
然而瑞肯公国的共和党却似乎沉醉于这场战争的节奏,他们非但没有乘胜追击结束战事,反而不断向前线增派部队,对那些溃不成军的反抗者展开近乎偏执的围剿。
这场战争已经渗透到南联盟的每一个角落,从广袤的平原到偏僻的山村,瑞肯军队用钢铁洪流碾过每一寸土地。
这种近乎病态的军事行动,与其说是为了彻底消灭反抗势力,不如说是共和党刻意将战争拖入持久战,以便他们在国内持续煽动民族情绪,巩固自身的政治影响力。
在这样的狂潮中,医生胡怀明的自由党与庞波尔家族试图推动和平的努力显得如此微弱。
被战争狂热裹挟的瑞肯公国民众早已失去理性思考的能力,他们的情绪被精心操控,变成支持战争的盲目力量。
这正是庞布尔家族展现其政治智慧的时刻,他们掌控着国际舆论的主要渠道,又联系到执政的民主党对军火商控制的共和党展开围剿。
民主党在国会上展露出一场战争就耗费了纳税人近乎2.4万亿金元的税收,加上战后重建和伤亡抚恤金,瑞肯公国在今后的几年,恐怕将在那片土地上失去6.5万亿金元。
这才上国内的反抗声音,敢于崭露头角。
同时自由党配合着庞波尔家族的网络资源精心编排这战争报道,一方面大肆宣扬瑞肯军队的强大武力,另一方面又不动声色地展示着战争的真实代价:
被炮火摧毁的房屋、失去父母的孩童、对着废墟痛哭的老人,在战争中残疾的瑞肯国军人,还有遮天蔽日的轰炸机。
起初,这些画面并未引起太多关注。
但随着时间推移,随着越来越多的悲惨画面在国际媒体上流传,一种微妙的变化正在发生。
人们开始质疑:为何装备如此精良的瑞肯军队迟迟不能结束战争?为何每天都有新的平民伤亡报告?
那些融入民间的库尔扎武装分子与无辜百姓混杂在一起,使得普通民众陷入两难的绝境,他们既无法获得瑞肯公国军队的信任,又难以摆脱游击队的裹挟。
这种质疑如同缓慢发酵的酵母,逐渐在国际社会引发波澜。
在庞波尔家族资金的支持下,瑞肯国内的反对派声音开始壮大。
他们向民众展示前线士兵无谓的牺牲,讲述南联盟平民的悲惨遭遇,呼吁政府改变强硬的军事策略。
令人惊讶的是,舆论风向几乎在一夜之间发生了逆转。
转折点出现在库尔扎武装最高领导人查马·默罕的被捕。
这位在北部山区被捕的游击队领袖被押解回瑞肯公国,经过一场形式化的审判后迅速被处决。
随着这位精神领袖的陨落,曾经顽强的库尔扎武装顿时土崩瓦解,南联盟的抵抗力量仿佛瞬间失去了灵魂。
令人玩味的是,随着主要敌人的消失,瑞肯军队的攻势也奇迹般地戛然而止。
失去了仇恨的目标,战争突然失去了继续的理由。曾经誓要战斗到底的士兵们一瞬间似乎失去了目标。
明珠度假村,职工宿舍楼。
赵休懒洋洋地倚在贺大树那张老旧的藤编躺椅旁,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收音机里正播放着时断时续的地方戏曲,贺大树用一柄泛黄的蒲葵叶扇子盖在脸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一个老人加上赵休,还有张豆芽这个小孩以及中年人六福,倒很像是一家人。
\"怎么样,累不累呀?\"赵休望着视频中萨娜略显疲惫的面容。
画面里的少女远在衫县,身边簇拥着全副武装的龙血战士,还有药师,郑雁栖等人。
自从太吾行省开始将散居的民众集中迁往主要城市后,萨娜就肩负起了维持秩序的重担。
虽然军队和特殊能力者组成了严密的防线,但那些从灰雾中逃窜出来的怪物仍然比其他地区更为密集。
\"秩序勉强维持住了,但生产大部分都停滞了。\"萨娜苦笑着摇摇头,她那双标志性的红眼睛在投影中显得格外明亮,\"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自从建立起预警系统后,市内遇袭的案例已经很少了。”
“而且——\"她突然狡黠地眨眨眼,\"那位'北方的主人'正被南联盟的战事缠得脱不开身,根本无暇顾及我们衫县这个小地方。\"
视频里的背景中,隐约可见几个龙血战士正在搬运物资。
萨娜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语气突然低落下来:\"少爷,我们苦心经营的农场和教育改革......能保住的连三分之一都不到了。\"
\"真不甘心啊。\"她轻声叹息道。
赵休缓缓点头,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平静地说\"苦难会让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更加团结。\"
\"美好的事物总是来之不易,人们才会懂得珍惜。\"
萨娜闻言突然露出少女般的天真神情,歪着头问道:\"少爷,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去向那位'北方的主人'道歉呢?\"
\"快了。\"赵休从张豆芽端来的竹篮里拈起一颗夏黑葡萄,紫黑色的果实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南联盟的战事已经结束,他可以出栏了。\"
葡萄皮在齿间迸发出微微的苦涩,但随即就被甘甜的果肉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