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昨晚是跑去熬制魔药了？”
第二天上午，霍格沃茨校医院里，庞弗雷夫人双手抱胸，眉头紧锁地看着面前的德维罗。
德维罗正捏着一瓶青灰色的魔药瓶，瓶中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银灰色光泽，看起来既神秘又危险。
“那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庞弗雷夫人语气严厉，眼中透着几分怀疑。
德维罗神色镇定，仿佛早已准备好借口，语气自然得仿佛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我当时很急啊，卢平教授告诉我哈利的状态非常糟糕，我就……情急之下直接去了魔药实验室，没来得及打招呼。”
庞弗雷夫人盯着他，目光里写满了“我才不信”的表情。
她低头看着那瓶魔药，拇指缓缓摩挲着瓶身，半晌才问。
“那这个魔药的效果是什么？我怎么知道它是有用的？更别说——这种颜色的魔药，我可从来没见过。”
德维罗刚张口，准备继续瞎编，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低沉、冷淡的声音忽然在一旁响起——
“能够恢复因魔力过度使用造成的创伤的魔药少之又少。”
德维罗猛地抬头，看见斯内普正拄着拐杖，穿着那件标志性的黑色长袍，正一步步从病房外走进来。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阴沉，但语气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但如果使用幻心树的根茎和费洛蒙毛虫的刺混合，再加以三滴龙血和一定比例的曼德拉草汁液，确实可以配制出这种青灰色魔药。”
斯内普的目光锐利而冰冷，虽然在回答庞弗雷夫人的问题，但眼神却毫不避讳地掠过德维罗。
“虽然一瓶不可能让他完全恢复，但作用绝对是积极的。”
斯内普冷冷地补充道。
庞弗雷夫人皱起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
斯内普的魔药造诣在霍格沃茨可是公认的，连魔法部的魔药专家也不得不承认斯内普在这方面的权威性。
她的表情犹豫了片刻，仿佛在做某种心理斗争，但最终还是像下定了决心一般，朝着哈利所在的病房走去。
德维罗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诧异。
“哟，你竟然懂这个？”
斯内普正从窗边走向自己的病床，闻言冷冷地扭过头，脸上的表情像是德维罗刚刚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别忘了——”
斯内普目光锐利。
“你的魔药知识都是谁教你的。”
德维罗眯起眼睛，笑意更浓了。
“是吗？那我可是查遍了魔药配方的文献，关于这个配方，几乎没有任何完整的记录，甚至连费洛蒙毛虫的刺都没人提到过。你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斯内普冷笑一声，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有些知识，光靠翻书是学不到的。”
德维罗眨眨眼睛，假装没听出对方的暗讽。
“行吧，那你刚才可是跟庞弗雷夫人打包票了，说这药能有效果。”
“那又如何？”
斯内普瞥了他一眼，冷淡地说道。
“毕竟喝的人是波特。我不介意让他当一回实验对象。”
德维罗的白眼几乎翻到了天灵盖。
“喂，教授，这可是人命关天啊！你就不能稍微......仁慈一点？”
“呵，你不也这么做了吗？”
斯内普冷声回复。
德维罗挠挠头，他肯定是知道自己的魔药是没事的，毕竟他可是【魔药灵体】。
斯内普没搭理他，径直走回到自己的病床边，一边脱下外袍，一边用极其平淡的语气接着说道。
“还有——”
他微微侧头，语气里透着一丝危险的平静。
“一根幻心树的根茎，400加隆；70毫克费洛蒙毛虫的刺，105加隆。”
德维罗一愣，眉头一挑。
“你在跟我算账？”
“当然。”
斯内普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
“我已经把这笔账记在你名下了。”
德维罗顿时瞪大了眼睛，立刻追了上去。
“不是，教授，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我可以——”
斯内普猛地转过头，目光凌厉如刀，打断了他的话。
“你可以用来制作商业化产品，但不能用来救波特。明白吗？”
德维罗张了张嘴，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可这不是救人吗？——”
“那是波特。”
斯内普毫不留情地丢下最后一句话，便直接坐回了自己的病床，抄起一本书挡住自己的脸，显然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
德维罗一边朝病房走，一边偷偷给斯内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脸上那种“我才不跟你计较”的表情简直昭然若揭。
他走回自己的病房，重重地倒在床上，手肘撑在脑后，盯着天花板上那些古旧的木纹。
房间里光线昏暗，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药草气息。
他微微抬手，指尖在半空中随意一划，伴随着一阵微弱的魔力波动，房间里那扇多余的门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这下终于清净了。”
德维罗低声自言自语，随后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但没过多久，他就又睁开了眼睛，眉头微微皱起，嘴角勾起一丝有些无奈的笑。
斯内普给出的那笔账单，几百加隆而已，按理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毕竟在艾尔体内，他手里可是握着一座几乎无穷无尽的金山。
但问题是——那些金子大部分都是由人变过来的。
一想到这一点，德维罗就觉得胃里翻腾得厉害，像是喝了一瓶坏掉的魔药，整个人都不舒服。
那种感觉说不上恶心，更多是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不安。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算了，不给斯内普这些金子比较好。
谁知道那堆金子里藏着什么诅咒或者别的麻烦？
想到自己又成了负债人士，德维罗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来之后必须加快对冥界的探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