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全军——”
李世民振臂高呼,“班师回朝!”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七万将士齐声呐喊,声震九霄。
柳海魅一袭戎装,策马来到李世民身侧:“陛下,李宝已率水师在礼成港候驾。”
李世民微微颔首,翻身上马:“出发!”
七万大军如钢铁洪流般开拔,马蹄声、脚步声震得大地微微颤抖。
沿途高丽百姓自发跪伏道旁,有人甚至献上自家酿的米酒。
赵构兴奋地策马来回奔驰:“皇兄,高丽百姓这是真心归顺啊!”
种师道捋须感叹:“陛下免除三年赋税,又设科举取士,这才是真正收服民心啊。”
两日后,远处地平线上,礼成港的轮廓渐渐清晰。
碧蓝的海面上,数百艘战船列阵以待,桅杆如林,旌旗猎猎。
“报——!”
斥候飞马来报,“李宝将军率三百艘战船已在港口就绪,请陛下登舰!”
李世民一夹马腹:“加速前进!”
礼成港,碧波万顷。
李宝身着明光铠,立于旗舰\"镇海\"号甲板上,远远望见天子旌旗,立即下令:“鸣炮迎驾!”
“轰!轰!轰!”三声炮响震彻海天,惊起无数海鸥。
港口栈桥上,李世民在众将簇拥下登船。
李宝疾步下舷梯,单膝跪地:“臣李宝恭迎陛下凯旋!”
李世民亲手扶起:“爱卿平身。战船可都准备妥当了?”
“回陛下,三百艘战船皆已就位,足够运送七万大军。”
李宝指向海面,“另有五十艘粮船、二十艘医船随行。”
柳海魅轻移莲步上前:“陛下,是否即刻启航?”
李世民回首望了一眼高丽方向,目光深邃:“启航!”
随着号角声响起,庞大的舰队缓缓驶离港口。
赵构兴奋地趴在船舷边:“皇兄,这可比陆路舒服多了!”
赵楷打趣道:“九弟莫非是晕马了?”
众将闻言哄笑,连一向严肃的张仲熊都忍不住咧嘴。
舰队乘风破浪,向西南方向驶去。
李世民独立舰首,海风拂面,思绪万千。
柳海魅悄然走近,为他披上锦袍:“陛下,海上风大。”
李世民握住她的柔荑:“魅儿,你看这万里海疆,皆是朕的天下。”
柳海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碧波荡漾,海天一色:“陛下雄才大略,四海臣服。”
“还不够。”
李世民眼中精光闪烁,“倭国、西辽、西夏...朕要这寰宇之内,再无敌手!”
赵构兴冲冲地跑到李世民身边,指着西北方向问道:“皇兄,咱们既然已经灭了金国和高丽,为何不趁势直接灭了西夏?李乾顺那老小子一直不老实,正好一鼓作气收拾了他!”
李世民闻言,轻轻摇头,伸手拍了拍赵构的肩膀,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九弟,打仗不是儿戏,更不是逞一时之快。”
“三十多万大军北伐,灭了金国;又分兵十万东征,踏平高丽。将士们浴血奋战,早已疲惫不堪。”
说完,李世民看向张克戬:“张卿,我军粮草辎重还剩多少?”
张克戬立刻翻开账簿:“回陛下,粮草仅够半月之用,箭矢损耗四成,火器营的震天雷更是所剩无几。”
赵构闻言,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蔫了下来。
李世民目光扫过众将:“诸位爱卿,可知为何汉武之后,大汉由盛转衰?”
种师道银须微颤,拱手道:“老臣斗胆,汉武帝连年用兵,耗尽文景之治积攒的国力...”
“正是!”
李世民突然拍案,声如雷霆,“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朕要的不是一时之胜,而是万世太平!”
柳海魅美眸流转,轻声道:“陛下圣明。金国和高丽虽灭,但需时间消化战果。若此时西征,战线过长,粮草转运艰难。”
赵楷若有所思地点头:“皇兄是说...先巩固战果,再图西夏?”
李世民微微颔首,“正是如此。”
“灭金、平高丽两役虽胜,却已耗尽国库积蓄。”
三十万大军北伐东征,每日粮秣消耗如流水。”
“若再贸然西进,只怕将士们要饿着肚子打仗了。\"
“西夏据守贺兰天险,李乾顺又经营多年,城防坚固。”
“若要攻取,非五十万大军不可。而如今——”
李世民把户部奏报给众人传阅,“去岁两场大战,耗银两千三百万两,粮四百五十万石。”
“太仓存银仅余八十万两,常平仓存粮不过百万石。”
“这点积蓄,连军饷都发不起了。\"
赵构闻言咋舌,小声嘀咕:“难怪近日点心都减了分量...”
种师道捋须沉吟:“老臣记得,当年范仲淹经略西北时,为供养十万边军,需动员三十万民夫转运粮草。自关中至西夏前线,每石粮食运抵时,路上就要消耗六石。”
李世民微微颔首,“种公所言极是。用兵之道,贵在张弛有度。如今我军虽连战连捷,但需知'亢龙有悔'之理。”
柳海魅轻移莲步,取来一卷绢制地图在案上铺开。
“诸位请看,自临潢府至兴庆府,直线距离一千八百里。”
“若算上贺兰山险要,实际行军路线超过两千里。”
“沿途需穿越毛乌素沙地,渡过无定河、葫芦河等七条大河。”
“西夏军若实施焦土策略,我军粮道随时可能被断。”
赵楷凑近细看,突然指着黄河几字形大弯处:“皇兄,若派水师沿河而上,可否解决粮运难题?”
“难。”
张克戬摇头道:“黄河在青铜峡以上水流湍急,大船难行。”
且西夏在峡口筑有雄关,当年元昊就是凭此天险屡败宋军。”
李世民微微点头,“欲灭西夏,必先取河套。”
“此地水草丰美,可屯田养兵。”
“汉武时卫青便是先取河南地,筑朔方城,方有后来漠南之战的大捷。\"
“若得河套,我军可在此筑城储粮,作为西进跳板。”
“届时水陆并进,西夏腹地便门户洞开。\"
种师道轻抚银须:“陛下圣明!然河套如今被西夏右厢朝顺军司十二万大军驻守,更有铁鹞子精锐三万。若强攻,恐......”
李世民点头赞同,“李乾顺去年就派静塞军司进驻天都山,防的就是我军取河套!”
柳海魅从袖中取出皇城司密报,“河套西夏军今岁竟在黄河北岸开垦新田千顷,显是准备长期据守。”
“据报西夏人引秦渠、汉渠故道,新增灌溉良田二十万亩。”
李世民转向种师道:“种公,当年你在西北戍边时,可曾与西夏军交过手?”
种师道银须微颤:“老臣曾随童贯征讨西夏,深知其军骁勇。尤其是铁鹞子重骑,冲锋时如山崩地裂。”
“不过——”
老将军话锋一转,“西夏军有个致命弱点。”
“哦?”
李世民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西夏地瘠民贫,支撑不起长期大战。”
种师道指着地图,“其军制为全民皆兵,平日为民,战时为兵。若战事迁延,必误农时。”
柳海魅突然插话:“陛下,皇城司密报称西夏今年大旱,贺兰山以西牧草枯死大半。”
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闪:“天助我也!”
他猛地起身,在舱内来回踱步。
“传旨——”
“命折可求加强麟府路防务,多派斥候查探西夏军情。”
“令刘锜在延安府广积粮草,秘密训练山地步兵。”
“着吴玠在秦凤路修葺城寨,做好出击准备。”
众将闻言,无不振奋。
赵构兴奋地搓着手:“皇兄这是要...”
“不急。”
李世民抬手制止,“先让李乾顺过几天安稳日子。”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待秋收时节,朕自有妙计。”
柳海魅若有所思:“陛下是想...”
“断其粮道!”
李世民手指划过地图上的秦渠、汉渠,“西夏军屯田千顷?朕让他颗粒无收!”
种师道突然拍案:“妙计!当年李靖破突厥,就是趁其秋收时突袭!”
赵楷恍然大悟:“所以皇兄故意撤军回朝,就是要让李乾顺放松警惕?”
“正是。”
李世民点头,“用兵之道,虚虚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