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笼罩着兴庆府西北角。
赵楷立于临时搭建的炮阵高台,高举令旗,猛然挥下——
“火器营,放!”
“嗤嗤嗤——”
五十门巨炮的引线同时燃烧,火星在夜色中连成一片赤红星河。
“轰!!!”
地动山摇的爆响撕裂长空。
五十枚人头大小的震天雷呼啸而出,拖着尾焰砸向城墙。
第一轮齐射命中西北角夯土墙基。
爆炸的气浪掀起三丈高的烟尘,砖石如暴雨般迸溅。
城墙剧烈震颤,裂缝如蛛网般蔓延。
“装填!”赵楷厉喝。
炮手们赤膊上阵,汗水在古铜色的脊背上流淌。
他们用铁钎清理滚烫的炮膛,填入新药包和震天雷,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第二轮,放!”
又是五十枚震天雷轰向同一处裂缝。
这一次,城墙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西北角轰然坍塌,露出三丈宽的缺口!
“继续轰!”
赵楷眼中寒光暴涨,“把缺口再撕大一倍!”
第三轮、第四轮齐射接踵而至。
爆炸的冲击波将坍塌的城墙彻底撕碎。
碎石混合着西夏守军的残肢飞上半空。
烟尘未散,赵楷已看到缺口后黑压压的铁甲反光——
“铁鹞子要冲阵!”
果然,烟尘中骤然响起战马嘶鸣与铁甲铿锵之声。
五百铁鹞子如钢铁洪流般从缺口涌出。
马蹄踏碎满地砖石,直扑宋军炮阵!
为首的西夏大将鬼名烈手持狼牙棒,铁面下双眼赤红:“杀光宋狗!”
“陌刀营,列阵!”
张仲熊的咆哮声震彻战场。
三千重甲步兵如墙推进,丈二陌刀组成钢铁丛林。
前排半跪,刀锋斜指;中排直立,刀刃平举;后排高举,寒光映天!
铁鹞子转瞬即至。
鬼名烈狼牙棒横扫,欲砸碎前排陌刀兵的头颅——
“斩!”
三把陌刀同时挥出!
一刀断马腿,战马哀鸣跪地。
一刀劈铁甲,鬼名烈胸腹裂开。
一刀削首级,戴着铁盔的头颅飞旋而起!
鲜血如瀑喷溅,染红陌刀兵的铁甲面罩。
“火枪手两翼散开!”
赵楷令旗再变,“小炮轰骑阵!”
三百火枪手迅速分列左右,枪管架在同伴肩头。
“砰砰砰!”
弹丸如蝗群掠过陌刀阵间隙,将冲锋的铁鹞子射得人仰马翻。
有战马眼窝中弹,发狂撞向同伴。
骑士面门被弹丸贯穿,尸体仍被铁甲固定在马背上冲锋。
十门小炮调整射角,炮口压低。
“放!”
震天雷贴着地面滚入铁鹞子阵中,爆炸的气浪将十余骑连人带马掀飞。
断肢与铁甲碎片如雨砸落,一匹披甲战马被冲击波撕成两半,内脏泼洒在陌刀阵前。
铁鹞子冲锋之势为之一滞。
“陌刀营,前进!”
张仲熊陌刀横扫,将一名铁鹞子连人带甲腰斩。
三千把陌刀如绞肉机般推进,刀光过处血肉横飞。
有西夏骑兵被三把陌刀同时刺穿,铁甲如纸片般撕裂。
有战马前腿齐断,跪地时将骑士甩进刀丛,瞬间剁成肉泥。
“撤!快撤!”
残余铁鹞子肝胆俱裂,拨马欲逃。
“火枪手自由射击!”?赵楷冷笑。
弹丸追着溃逃的铁骑倾泻。
鬼名烈的副将刚调转马头,后心便被五枚弹丸同时击中,铁甲护心镜炸裂,脊椎骨寸寸断裂!
烟尘散尽时,五百铁鹞子无一生还。
缺口处堆满人马尸体,鲜血汇成溪流渗入夯土。
……
缺口处,西夏守军如潮水般涌来。
铁甲碰撞声、战鼓声、号角声交织成一片。
守将嵬名拓手持长柄战斧,声嘶力竭地怒吼:“堵住缺口!死战不退!”
数百名西夏重甲步兵结成盾墙,长矛如林,死死封住城墙缺口。
后方弓箭手疯狂放箭,箭雨如蝗,遮天蔽日。
李世民立于高台之上,玄色披风猎猎作响,目光冷峻如冰。
“陛下,西夏军已在缺口处集结重兵。”柳海魅轻声禀报,美眸中闪过一丝凝重。
种师道银须微颤,沉声道:“李乾顺这是要拼死一搏了。”
李世民微微颔首,眼中寒光一闪,回头对李福全道:“传朕旨意——”
“全军出击!”
“诺!”
李福全躬身领命,随即转身高喝:“陛下有旨,全军出击!”
“咚!咚!咚!”
战鼓声如雷霆炸响,三十万宋军如怒涛般席卷战场!
……
“杀!!!”
姚古一马当先,银须飘扬,手中长刀直指城墙:“儿郎们,随我破城!”
四万大军如洪流般涌向缺口,铁甲映着晨光,刀锋寒芒刺目。
……
折可求立于阵前,长剑出鞘,厉声喝道:“陌刀营,冲锋!”
三千重甲步兵踏着整齐步伐推进,丈二陌刀如钢铁丛林,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
姚雄高举战旗,怒吼道:“神臂弩手,压制城头!”
五百弩手半跪于地,脚踏弩臂,腰腹发力上弦,箭雨如瀑,瞬间覆盖城头!
……
岳飞目光如电,长剑一挥:“火枪手,推进!”
三百火枪手在盾牌掩护下逼近城墙,枪口对准缺口处的西夏守军,引线点燃——“砰砰砰!”
硝烟弥漫,弹丸如雨,西夏盾墙瞬间被撕开一道血口!
……
张伯奋手持陌刀,暴喝一声:“杀进去!”
五千精锐如猛虎下山,直扑缺口,刀光闪烁间,西夏守军如割麦般倒下!
……
张灏率领轻骑兵从侧翼突袭,战马嘶鸣,长枪如龙,瞬间冲散西夏弓箭手阵型!
……
韩世忠立于阵前,冷声下令:“巨炮,轰击城内!”
五门巨炮调整射角,炮口对准城内守军集结处——“轰!!!”
震天雷划破长空,在城内炸开一片火海!
……
姚平仲率领轻骑如旋风般冲入缺口,长枪横扫,西夏守军纷纷溃逃!
……
缺口处,厮杀惨烈至极!
西夏守军拼死抵抗,宋军如潮水般不断涌入。
嵬名拓战斧劈翻两名宋军,却被张仲熊一记陌刀斩断手臂,鲜血喷溅!
“啊——”他惨嚎一声,踉跄后退,却被后续涌上的宋军乱刀砍成肉泥!
城墙上的西夏弓箭手疯狂放箭,却被姚雄的神臂弩手压制,死伤惨重!
城内,西夏军节节败退,宋军如钢铁洪流,势不可挡!
……
李世民立于高台,目光冷峻。
“陛下,缺口已破,西夏军溃不成军!”柳海魅轻声禀报。
种师道捋须微笑:“李乾顺大势已去!”
李世民微微颔首,眼中寒光一闪:“传令,活捉李乾顺!”
“诺!”
……
震天雷的硝烟尚未散尽,西北角城墙缺口处已化作血肉磨盘。
张仲熊的陌刀营踏着满地碎砖推进,丈二陌刀每次挥砍都带起蓬蓬血雨。
西夏守军的铁甲在百炼钢刀前如同纸糊,有个百夫长连人带盾被竖劈成两半,脏腑顺着刀锋滑落时还在冒着热气。
“保持阵型!”
张仲熊一脚踢开挡路的无头尸体,刀锋指向城内,“火枪手掩护两翼!”
三百火枪手立刻沿着缺口两侧展开,枪管架在坍塌的城垛上。
每当西夏军试图组织反扑,弹丸便如蝗群般倾泻,将冲锋的敌人生生钉死在血泊里。
“轰!”
又一段城墙在巨炮轰击下崩塌,飞溅的碎石砸倒十几名西夏弓箭手。
姚古的四万步卒如黑潮般涌入,枪矛组成的钢铁丛林瞬间刺穿西夏军第二道防线。
老兵们专挑铁甲缝隙下手,枪头捅进腋下、咽喉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报——南门瓮城已破!“
传令兵的声音淹没在厮杀声中。
折可求的骑兵正从南侧席卷而来,马蹄踏过护城河通道时溅起丈高水花。
铁蹄所过之处,西夏溃兵像麦浪般倒下,有个士兵刚转身逃跑,就被马刀从后颈贯入,刀尖带着血沫从口腔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