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很愤怒。
联系不上这两坐船,他连离开都做不到,直升机根本飞不了那么远。
可对方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主动挂断电话。
卡洛斯再打过去,对方拒接。
卡洛斯感觉自己被抛弃了,忍不住骂道,“法克!”
这时别墅外面传来一阵吵杂声。
卡洛斯问道,“吵什么?”
金枪鱼冲到别墅的一层,怀里抱着一个已经没了呼吸的女人,跪下喊道,“老板,求求你救救百合!”
百合额头上的血渍已经凝固,胸口没有一丝起伏。
看到这金枪鱼还敢回来,卡洛斯忽然气笑了。
卡洛斯话都懒得说,拿起手枪上膛,瞄准金枪鱼连开了十余枪,直到清空弹夹。
金枪鱼倒在血泊中,双目瞪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老板竟然这么绝情。
其他人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
卡洛斯不耐烦地说道,“把他们丢到湖里喂鱼,血迹在晚饭之前清理干净。”
他回到房间,愈发地心烦意乱,开始思考自己是否成为了弃子。
天堂岛出事的时候,当时的岛主就成了弃子。
被抓后,在监狱中被暗杀,对外宣称是畏罪自杀。
当时他还没什么感觉,因为他也恨不得当岛主赶紧死。
只有他死了,他们才会安全。
现在轮到自己了吗?
卡洛斯再次给海鸥号和斯卡蒂号打电话,仍然无法联系上。
他感觉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他不想莫名其妙地死在监狱里。
卡洛斯想了很久,拨通了另一个佣兵团的电话。
可就在这时,他发现卫星电话竟然没有信号了。
一股寒意从卡洛斯的脚底升起。
我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地打出去,听到的不再是忙音或者嘟的一声,而是您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现在,他也陷入了和林硕同样的处境。
卡洛斯抬起头,看着天空。
会不会下一刻,一个战斗机群就从天空中飞过,投下炸弹,将这座岛屿**?
不只是卡洛斯慌张,卢卡发现联系不到卡洛斯的时候,也蒙了。
卡洛斯死了?
别墅区确实没什么人留守,但也不至于悄无声息地被干掉吧。
他们现在只有两把步枪,安东尼也联系不上了,所有的无线电全部失灵。
如果卡洛斯承诺的那批装备没有及时到位,那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真的要过茹毛饮血的生活?
他们可都是现代人,都是人类精英,虽然平时喜欢吃三分熟的牛排,但那并不代表他们喜欢生啃耗牛。
卢卡不敢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至少要等回到了别墅区再说。
海边。
叶蕊正在脱衣服。
小云惊慌地问,“你要干嘛?”
叶蕊脱得只剩下运动内衣,指着游轮正在灌入海水的缺口说道,“我想进去看看。”
小云担心地说道,“太危险了,我们还是等其他人过来再说吧。”
叶蕊指着游轮上面,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小云问道,“什么?
叶蕊说道,“这艘游轮太安静了,只有钢铁的咯吱声,没有看到一个人,也没有听到人的叫喊声,不你觉得很诡异吗?”
小云这才发现,自从游轮撞山后,一个人都没有出现在甲板上。
她想到了一个恐怖的传说,“该不会是幽灵船吧?”
叶蕊不信邪,“哪有什么幽灵船,正因为如此,我才想上去看看,等游轮全部沉没后,我们再想找线索就来不及了。”
说话间,叶蕊已经脱光了衣服,走入了海水中。
她先是适应了一会儿海水的温度,才慢慢朝着深水区走去。
小云的游泳技术很差,以前不会游泳,还是来到海岛上学会的。
看到叶蕊独自游过去,她担心不已,又帮不上什么忙。
凭借着她的技术,跟过去只会添乱。
游轮的船舱很大,涌入大量海水,海面形成了无数的漩涡,水下的暗流汹涌,随时可能把人卷进去。
叶蕊凭借着精湛的游泳技术,避开暗流和漩涡,终于靠近游轮的船头。
手触摸在冰冷的钢铁上,因为碰撞挤压,钢铁上出现一层层的褶皱和裂口。
这些裂口在不断地灌入海水,产生的吸力将叶蕊牢牢地吸在钢铁上。
叶蕊手脚抵在船身上,抵抗着这股吸力,一点点地朝着裂口的方向游过去。
越靠近裂口,海面的漩涡越大。
忽然,叶蕊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脚踝,是一股暗流。
她连忙抓住船身上的裂口,锋利的钢铁割破了她的双手,血液流了出来。
叶蕊痛呼一声,忍着疼,身体上产生了一股强大的拉扯力。
她努力地把身体拉回来,手伸向另一个裂口,固定住自己的身体。
过了快十几分钟,水下的暗流才平息下来,应该是水下的某个舱室已经灌满水了,不再产生吸力。
叶蕊试探着伸出脚,感受着海水的流动,继续向前游动。
近两百米的距离,叶蕊游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接近船身上的裂缝。
裂缝中的海面已经平静下来,内外舱室的压力达到平衡,里面到处都是火花,还有断裂的线路,折断的管道和钢铁。
她找了一处比较宽大的裂缝钻了进去。
小心地避开钢铁的断口,叶蕊的脚踩在了一截倾斜的楼梯上。
沿着几乎垂直的楼梯爬上去,上面是一道关闭的舱室门。
她尝试着扭动舱门上的压力气阀,竟然没有锁,可以直接打开。
另一边,也是海水。
叶蕊找到一根铁棍,在墙壁上刻下记号,沿着舱门继续向上走去。
哗啦啦……
铛铛铛……
咯吱咯吱……
海水声,伴随着脚步的回响,以及船身金属不断的呻吟声,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恐怖的氛围。
嘎吱……
又是一阵牙酸的巨响传来,后半部的船身忽然下身,叶蕊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汹涌的海水从身后的舱门涌了进来。
叶蕊抓住旁边的墙壁缝隙,身体下沉,蜷缩起来。
海水拍在身上,打得她皮肤发红,像是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等海水过去,通道中的水已经没过了脖子,而且还在不断地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