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龙哥这明显是在胡搅蛮缠的话，宋川的耐心也在一点一点被消磨。
“你继续这样有意思吗？你的另外两个同伙，我们也同步在审问，我希望你们三个人想清楚，究竟谁要争取这个立功表现。”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根本没有做犯法的事，为什么要争取什么立功表现？还是说你为了表现自己，想让我编造一些子虚乌有的谎话来给你冲业绩？”
龙哥挑衅般的冲着宋川一挑眉，坐在旁边负责记录的警察此时忍不住低声呵斥了一句：“你把嘴巴放干净点，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还冲业绩。我们是警察！”
龙哥先后靠在椅背上，一副要耍无赖到底的架势。
“行行行，我知道你们是警察，你们厉害，你们想抓人就抓人。那随便吧，反正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爱信不信。”
眼看从龙哥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宋川当机立断起身。
他的另外两个同事正在同步审问那两个叫大鹏和小谢的，不过宋川心里有种预感，这三个人的反侦察能力极强，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摆在他们眼前之前，他们应该是什么消息都不会透露的。
眼看宋川要离开，一直坐在原地沉默不语的龙哥却突然对他的背影问了一句：“我说警官能不能告诉我现在几点了，被你抓来这么久，我也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我走啊。”
宋川的脚步一顿，脑子里有一个极快的想法迅速闪了过去。
他看了一眼时间，转身平静的对男人说道：“放心吧，你走不了。”
说完这话，宋川直接离开。
房门关上，他的脚步便加快走向办公室，同时对旁边的人吩咐道：“叮嘱每一个跟犯人接触的人，告诉他们，一定不要让犯人知道现在的准确时间。”
来到隔壁的办公室，小圆已经明白了宋川想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有后手？”
宋川点点头，表情很是难看。
现在时间已经快七点了。
他们把人抓回来整整一晚上，搜查了三个人的住宿，却始终一无所获。
“他刚才在我离开的时候突然问时间，虽然找了点理由，但我觉得他们并不那么急切想离开这里，相反，他们知道自己把证据隐匿得很深，所以不担心我们不放人。”
小圆在旁边点头。
“我刚才也有这个感觉，那你觉得他问时间究竟是为什么？”
宋川抬眼看向坐在原地沉默不语的龙哥，心头一个不好的猜测冒了出来。
“最大的可能性是他们还留有后手，比如被我们抓起来多长时间，他们的同伙就会进行下一步动作，如果真到了那时，一切就都晚了。”
到目前为止，没人知道这三个人跟他们背后那个神秘的人之间究竟是靠什么方式通信的。
短短一晚上时间，他们根本来不及摸透这两个人之间的聊天规律。
“那我们现在就只能等了吗？不然拿龙哥的手机试一试，万一能暂时安抚对方呢？”
宋川摇了摇头。
“他们联系的很频繁，几乎每天都有聊天往来，我们不知道他们沟通的具体方式，说多错多，说不定效果会适得其反。现在唯一对我们有利的一点是，他们三个人被抓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有防备，经过了这一整晚高强度等待和审问，想必现在时间观念在他们眼里已经变得模糊了。”
小圆没懂他是什么意思。
“你想做什么？”
“事到如今我们只能等。派人严密保护好书记，看看这些人接下来还会做什么。如果他们的同伙真的会行动，龙哥在不知道时间的前提下，很有可能会露出马脚。”
小圆听到这话，眼底隐隐透出几分担忧。
“但愿事情如我们所想的这样发展吧。”
同一时间，时知瑜在自己的公寓里几乎彻夜未眠。
他在脑子里不停复盘有关那三个男人的情形，可无奈知道的线索实在太少，时知瑜想不通他们这样坚持书记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于是就这样挨到天亮，时知瑜一咕噜爬起来便抓起手机给宋川发了消息询问具体情况。
以往这种事情，时知瑜一般会选择询问小圆。
可现在经过了几次两个人的单独蹲点，时知瑜决定摒弃掉他们之间这种没必要的形式主义，单刀直入的发消息问道：“情况怎么样？那三个人什么身份查到了吗？”
宋川这人似乎又是一整晚没睡，消息很快就回复了过来。
“还没有，他们把痕迹清理得很干净，我们没有抓到具体证据，他们什么都没承认。”
这结果比时知瑜预想当中的还要少，他本以为已宋川的能力应该能获得一些蛛丝马迹的线索，然后抽丝剥茧的解开谜题，可没想到那三个人居然把事情做得干干净净，一点线索都不给他们留。
“那现在怎么办？”
“等。”
宋川只回复了一个字就陷入了沉默，时知瑜重重叹了口气，就在这时，大喵跟二喵跳上了他的床铺，在他的手边轻轻蹭了蹭。
“你怎么啦？怎么一大早就看你心情不好的样子。”
小动物们对情绪的敏感程度比人要高尚不少，时知瑜的一点一滴情绪的波动都难逃他们的眼睛，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大喵的脑袋。然后又摸了摸二喵的，手下毛茸茸有温热的触感驱散了一些他心底的阴霾，他这才觉得心情缓和了不少。
“没什么，就是昨天那几个犯人现在还没有被绳之以法，我有点担心。”
“你放心吧，坏人一定会接受惩罚的，而且那个叫宋川的人那么厉害。”
时知瑜突然觉得很奇怪，他带在身边的那些动物跟宋川这样的接触明明不是很多，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都很崇拜他。
“你们怎么知道那个宋川很厉害的？”
大喵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就是感觉啊，他身上有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我隔得很远就知道了。”
时知瑜突然有些无言以对。
动物们是这样的，他们甚至能够仅仅通过咻闻便断定一个人或者同类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