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梦低头，望着草地。
妖帝之争么？
若是她未曾遭遇命衰，第七条尾巴修行圆满，便有妖皇境界，够得上进入妖帝之争的门槛。
“若是无事，就请诸位先在青丘秘境之中暂住片刻。”
曦梦主动邀请。
“嗯，这段时间我们便在这里借住，师尊也需要在这片世界之中恢复。”
真龙血魄尚未吸收，并且师尊教授自己的升魂诀还未彻底领悟。
他倒是需要些时间沉淀，巩固自己的修为。
颜韫玉就在湖中岛盘坐着，整个青丘的灵气形成旋涡，朝着颜韫玉聚集。
如同潮汐一般，一浪超过一浪。
不仅仅是颜韫玉聚集的灵气，同时曦梦也刻意让灵气形成潮汐靠近颜韫玉，补充颜韫玉的亏损。
只是三个时辰，颜韫玉便恢复至全盛。
……
夜。
他们从青丘世界转移至颜韫玉的世界。
秘湖分为四大秘湖，分别对应四大法则。
光阴、世界、因果、宿命。
万境秘湖对应的便是世界法则。
天机阁、青丘、仙莲世界，仙山之中的各种秘境，都各成洞天，相当于一处小世界。
修士在踏入元婴之境，便会自动掌握空间法则，凌空虚渡、空间挪移等轻而易举。
但世界法则和空间法则并不一样。
高境界空间法则人人都掌握，但世界法则却只有拥有道果的大乘修士才有机会掌握。
重新回到修炼室，姜灿能感知到这磅礴的灵魂之力。
“时日已晚，师尊今日便不继续传授你升魂诀，等明日清晨再教你，今夜好好休息。
你那仙莲世界太过空泛，师尊空闲时便帮你打理打理。”
师尊那成熟温柔的声音又一次传到姜灿耳旁。
不过姜灿却是怎么都不自在。
他记得师尊之前说过，要惩罚自己，怎么这几日一直都没有开始。
“那师尊我就先回去了。”
姜灿转身，准备带着雪女一同回到房间之中。
顺着石板路走着，还没走上几步，姜灿冥冥之中便感受到了师尊依依不舍的目光。
明明没能看见师尊，为什么却有这样的感受。
他感觉师尊这些日子有些奇怪。
不像之前那般淡然，反倒是总将什么事情放在心上。
如姜灿所料，颜韫玉此时确实是在看着姜灿。
攥紧手心，目光依依不舍。
那种不安感又一次缠绕上来。
她就这么目送姜灿离去。
颜韫玉的宫殿极美，是她亲手制造，亲手选材。
她的审美也在线，一切搭配的都是极好。
温泉之中，姜灿为自己和雪女洗涤身上的尘埃。
不过实际上也没有多少尘埃，他们都是天地之灵的存在，尘埃不会沾染身躯，但躺在水中的感觉总是格外的享受。
沐浴在寒泉之中，姜灿的思绪确实怎么都离不开颜韫玉，在泉水之中待了许久，心中所想还是师尊。
师尊最近是怎么了？
离开寒泉，身上的水珠顿时凝结成冰珠，散落在温泉的山石中。
披上黑金色的国师袍，姜灿和雪女一同走往厢房。
走到厢房门前，姜灿却还是放心不下自己师尊，于是说道。
“雪女，你先回房间，过会我再来陪你，最近师尊有些奇怪，我有些担心师尊。”
雪女只是牵着姜灿的手，有些迟疑。
不想松开。
这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感受到紧握着自己手踝的洁净手指，姜灿有些无可奈何。
“听话。”
随即，姜灿反手抱住雪女，在雪女的唇上轻轻吻着。
就像是想让小孩子听话需要糖果一般，想让雪女听话也需要一些奖励。
而这个吻就是给雪女的奖励。
“我回去。
一定，记得回来。”
雪女断断续续说着，回味着刚才的触感以及心中的波澜。
更不想分开了。
不过雪女还是听话。
只对姜灿如此。
姜灿随即便转身离开，朝着修炼室的方向走去。
踏进修炼室，姜灿朝着四周环视。
师尊不在这里。
修炼室空无一人，显然师尊已经离开。
那么，师尊此刻会去哪呢？
师尊的房间？
但问题随即明了。
夜晚寂静，除了远处山上的飞鸟之声，其余一片寂静。
他听见了水声，也听见簌簌的衣物和肌肤的摩擦声。
师尊是在温泉处，正在沐浴。
姜灿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到温泉附近，只见热气带着朦胧水雾。
他止步于前，并没有踏步进去，准备等师尊沐浴结束再说。
“在外面愣着干什么，快进来。”
声音经过透过山石帷幕，显得有几分空灵。
颜韫玉自然察觉到姜灿到来。
“可是，师尊……”
姜灿还是犹豫。
“难不成还怕师尊不成。”
既然师尊都不怕，那么自己还怕什么。
姜灿踏入屏风之中，里面水雾缭绕，视野模糊，不过依旧能看见师尊的轮廓。
颜韫玉穿着露肩浴袍，浸泡在水中，眸光望着姜灿。
“是有什么事情找师尊吗？”
再次看见姜灿的身影，颜韫玉心安。
即便能通过神识探查到姜灿的存在，但是还是能亲眼看见更安心。
亲眼看着自己唯一的徒弟，亲眼看着自己至关重要的徒儿。
“徒儿确实是有事找师尊。”
“修行方面的还是其余方面的？”
“其余方面的。”
修行方面，自然不会在这个时间找颜韫玉。
见姜灿久久站在岸上，颜韫玉柔和说道。
“别这么拘谨，下来和师尊一起泡。”
姜灿在岸上取出一件白色浴衣，系在腰间，也踏入温泉之中，走到师尊旁边。
怎么就和师尊共浴了？
他从未想过是这样的发展。
姜灿在温泉之中踏着，来到颜韫玉身旁，身子往岸边圆滑温暖的石头靠去。
刚刚沐浴过寒泉的姜灿又来体验一遍温泉，不像雪女一样讨厌温泉，姜灿倒觉得挺舒服的。
“想问师尊什么尽管问，凡是师尊知道的，师尊都会解答。”
不过姜灿摇了摇头，说道。
“徒儿是来领罚的。”
他并没有直接询问颜韫玉这些日子为什么这么奇怪，而是这个话题切入。
颜韫玉表情一滞，但随即便想出措辞。
“师尊当时只是说笑的，你是我徒儿，师尊怎么可能罚你呢。”
当然，被惩罚的便不是她的徒儿。
山脚某处杂草丛生之处，无人在意的储物戒之中，一道灵魂在万魂幡之中遭受无尽折磨，无尽痛苦，却不得死去。
“可是，师尊不罚我，徒儿总感觉违背师命，对不起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