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沈尚书凭借神通广大的手段。
竟打探到刘宰相今日准备在北郊为刘千金精心安排一出英雄救美。
他一想到儿子这门看似板上钉钉的好亲事,转眼间就要化为泡影。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要飞,自然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就连嘴巴都生了燎泡。
“管家,玲珑院的那个女人,此刻身在何处?”
沈尚书火急火燎地问道,语气中满是焦虑与迫切。
“回老爷,少夫人去北郊的护国寺拜佛了。”管家恭敬地回答,不敢有丝毫懈怠。
“好啊!太好了!简直就是无巧不成书,天助我也!”
他眼睛一亮,仿佛在绝境中看到了一丝曙光,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笑容。
沈尚书招了招手,管家心领神会,连忙快步上前,俯身将耳朵凑近他嘴边。
他压低声音在管家耳边低语起来,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比划着。
管家一边听,一边不停地点头,脸上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
“好,老爷,我知道怎么做了。”待主子说完,他立刻回应道。
“嗯,此事耽误不得,快去吧!”沈尚书催促道,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去执行计划。
管家领命,转身匆匆离去,脚步急促,仿佛承载着沈府全部的期望。
而沈尚书则站在原地,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心中暗暗祈祷着这个计划能够顺利实施,让儿子的婚事按照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为了顺利推动老爷的计划,管家可谓煞费苦心。
他特意跑到沈家的其中一个酒楼,在大堂和后厨佯装巡查了一圈。
这才“无意”撞见了正在雅间与友人小聚的沈崇礼。
几人打过招呼,寒暄几句后,管家装作不经意地提起:
“唉,听说北郊时常有打家劫舍的山匪出没,希望陈五他们能尽忠职守,保护好少夫人。”
说这话时,他看似只是随口一说,余光却偷偷观察着沈崇礼的反应。
听闻此言,沈崇礼的心“咯噔”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
刚刚还带着几分轻松的神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脑海中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月遭遇危险的画面。
他来不及多想,连忙向友人告罪,不多时便神色匆匆的离开酒楼。
管家站在酒楼的二楼,透过窗户看到沈崇礼带着几名护卫迅速翻身上马。
马鞭一挥,骏马嘶鸣,一行人向北郊的方向疾驰而去,扬起一路尘土。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管家忍不住暗暗松了一口气。
老爷交给他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看此事究竟会如何发展。
他默默转身,心中祈祷着一切都能如老爷所谋划的那样顺利进行。
此时的沈崇礼心急如焚,一路快马加鞭向北郊的护国寺赶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飞扬,可沿途他并没有遇见沈府的队伍。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乌云般,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心底的不安也肆意弥漫开来。
“全力加快速度!”
他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仿佛晚一刻就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是!少主!”
护卫们齐声应道,同样奋力挥动马鞭,骏马嘶鸣,速度愈发快了起来。
然而,四周的林子异常安静,一只鸟儿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仿佛就连那些蛇虫鼠蚁都已销声匿迹。这种令人窒息的平静,透着一丝诡异。
平日里这一带虽算不上热闹非凡,但也总有行人往来,此刻却不见半个人影。
沈崇礼紧皱着眉头,眼中满是忧虑,手中的鞭子用力挥舞着,催促着马儿跑得更快些。
他在心中暗暗自责:“月儿,都是我不好,我应该陪你一起去拜佛。”
紧握缰绳的双手,因焦急而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懊悔与担忧。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爱妻可能遭遇危险的画面,不由得心乱如麻。
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沙石刮得脸上生疼,可他却丝毫不在意,一心只想尽快找到娇妻。
“如果月儿真的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如恶魔般紧紧揪住他的心,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紧咬牙关,再次用力挥动手中的鞭子,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后跑得更快了。
沈崇礼在心中不停祈祷菩萨保佑,让小月能平安无事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就在他忧心忡忡之时,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其中有刀剑相交的铿锵声、人们的呼喊声和孩童的哭闹声,全部交织在一起。
“少主!前面有山匪在打家劫舍!”一名眼尖的护卫大声喊道。
“看清楚,如果不是咱们府里的人,直接越过去即可,不必多管闲事!”
沈崇礼此刻心系小月安危,无暇顾及其他纷争,果断下令道。
“是!”
护卫们齐声领命,眼睛紧紧盯着前方,随时准备听从主子的下一个指令。
而这些正在拼杀的人马,原本杀得难解难分,刀光剑影不断闪烁。
突然,有人察觉到又有一队人马朝这个方向疾驰而来,世界顿时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为首的几人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同时警惕地看向沈崇礼一行人。
他们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手中的兵刃还滴着血,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此刻,他们目光灼灼,眼神中透着凶狠与防备。
仿佛只要沈崇礼一行人稍有异动,便会立刻重新投入战斗。
战场陡然安静下来,只有马匹的嘶鸣声和众人粗重的喘息声。
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在这场混乱的局势中,打斗的双方,一队是附近横行的山匪。
另一队则是刘宰相一家人和刘府的护卫。
刘宰相精心策划的“英雄救美”,原本安排了人手假扮地痞流氓,再让选定的“英雄”适时出现。
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料到,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真正的山匪突然冲了出来。
将那些原本安排好的角色打得落花流水,四散而逃。
此刻的刘宰相,看着如狼似虎的山匪,追悔莫及。
此时只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中满是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一眼瞥见了策马飞奔而来的沈崇礼。
以及他身后那几名威风凛凛、一看就知道武功十分高强的护卫。
他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顿时喜出望外,大声呼救道:
“沈公子!沈贤侄!快救救我等!”那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无助。
“少主!这……”护卫们看向自家主子,面露犹豫之色。
他们深知主子此刻无心在此地停留,贸贸然卷入这场纷争,只怕会耽误不少时间。
马背上的沈崇礼,心心念念都是尽快找到小月,本不想节外生枝。
可刘宰相已经认出了自己,若视而不见、见死不救,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况且此人在朝中地位不低,日后难免会与之产生交集。他略一思忖,果断下令:
“山匪简直胆大包天,竟敢杀害朝廷命官,去刘府那边搭一把手。”
声音坚定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少主!”
护卫们齐声应道,立刻策马向刘府众人被围困之处冲去,一场新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随着沈府众人如猛虎般加入战局,局势立刻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沈府护卫们各个身手矫健,武艺高强,他们策马扬鞭,迅速冲入山匪群中。
只见寒光不断闪烁,护卫们手起刀落,每一次出手都精准狠辣,招招直逼对手要害。
山匪们原本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却没料到半路杀出沈府这股生力军。
面对沈府护卫凌厉的攻势,他们顿时阵脚大乱,先前的凶悍气势荡然无存。
这群人左支右绌,抵挡不住,渐渐被逼入了绝境。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那些山匪便被打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见势不妙,山匪头子一声呼哨,残余的手下们不敢恋战。
转身向着山林深处落荒而逃,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
刘府众人见状,纷纷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刘宰相心怀感激,连忙上前,对着沈崇礼拱手作揖,连声道谢:
“沈贤侄,今日多亏你仗义相助,否则我等性命堪忧啊!大恩大德,刘某人没齿难忘!”
“刘伯伯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
沈崇礼神色淡然,语气谦逊有礼,微微拱手回应刘宰相的道谢。
他薄唇抿在一起,紧皱眉头,满心都是小月的安危,并不想在此处多作停留。
然而,惊魂未定的刘娇娇,此时情绪彻底崩溃。
她如同一头失控的小鹿,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径直扑进沈崇礼的怀里。
紧接着便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阿礼哥哥,幸好你及时赶过来,否则我们一家人就危险了。呜呜……”
她紧紧抱住心上人,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哭声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与委屈。
沈崇礼面色一凛,眉头瞬间拧紧,心中涌起一阵不悦。
他下意识地用力挣脱刘娇娇的纠缠,同时往后退了两步,语气严肃地说道:
“男女授受不亲,刘小姐请自重!”声音冰冷而坚决。
此话语犹如一道寒霜,沈崇礼希望能让她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被喝斥的刘娇娇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了原地。
她眼中蓄满了泪水,眼神中满是不解与委屈。
在她的幻想里,沈崇礼就是那个会在危难时刻如英雄般降临拯救她的人。
而且听父亲说,再过两个月,这个男人就会娶自己。
可眼前之人的言行举止,却如此冷酷无情。
与她心中的期待大相径庭,这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见女儿这般尴尬,刘母心疼不已,赶忙出来打圆场。
她快步走到刘娇娇身旁,轻轻拉过女儿,一脸歉意地看向沈崇礼,微笑着说道:
“娇娇年纪还小,又受到惊吓,才会如此冒失,让沈公子见笑了。”
她的笑容和蔼可亲,语气轻柔婉转,试图缓和这尴尬的气氛。
“对对对,沈贤侄千万别怪罪她。”
刘宰相也随声附和,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神中带着几分讨好。
他深知今日若不是沈崇礼出手相助,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刻,他自然不想因为女儿的莽撞而得罪了救命恩人。
“刘伯伯,此地恐怕不宜久留,听闻最近山匪横行,专门伏击过路的香客。
往后你们出行,还是要多加防范。晚辈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
沈崇礼抱拳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他一心只想尽快赶到护国寺。
“好,你先去忙,我们会多加注意的。改日老夫一定备下厚礼,亲自登门拜访。”
刘宰相满脸堆笑地回应,心中对他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已。
“刘伯伯不必如此客气,告辞!”
沈崇礼说罢,利落转身,飞身上马,带着护卫们扬尘而去。
刘宰相望着眼前这个身手不凡、仪表堂堂的年轻人,不禁惋惜地摇摇头。
这么出色的人,怎么就不是自家女婿呢?实在是太可惜了!他在心中暗自感叹。
若是沈崇礼能成为自己的乘龙快婿,那刘沈两家必会更加风光无限。
“阿礼哥哥……”
刘娇娇望着沈崇礼远去的方向,忍不住低声呼唤,眼中满是不舍与哀怨。
“娇娇!不得胡闹!”刘宰相眉头紧皱,严厉地呵斥道。
此时他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山匪的忌惮,哪有心思去管女儿的心情。
“爹!那天你不是说,过两个月他就会娶我吗?那他为什么对我如此冷淡!”
刘娇娇满心委屈,跺着脚说道,泪水再次在眼眶中打转。
“那是因为圣上的赐婚旨意还没下,他并不知道此事啊!”刘宰相无奈地解释道。
他心中也非常烦闷,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纠结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再说了,我们一家人刚刚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现在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他越想越气,于是加重了语气,试图让女儿清醒过来。
“娘亲你看,爹爹凶我,呜呜……”
刘娇娇见父亲如此严厉,转身扑进母亲怀里,大哭起来。
“夫人,你看看!你都把她宠成了什么样子!”刘宰相瞪了妻子一眼,埋怨道。
听闻此番言论,刘夫人气极反笑,没好气地说道:
“说起此事,最大的功劳就是老爷你,说起宠女,你可是世间罕见、无人能及!”
刘夫人心中非常生气,女儿如此任性,与她老爹平日里的溺爱可脱不了干系。
刘家的三个儿子和女眷们见此情景,一个个心急如焚。
刚刚经历的那场恶战,让他们心有余悸,此刻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他们一边安抚着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孩子们,一边快步走过来相劝。
“爹、娘,方才沈公子可说了,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刘家大儿子神色焦急,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他深知山匪的习性,说不定真的会去而复返,此刻实在不适合在此多做停留。
“是啊,爹娘,这里不安全,咱们赶紧回府吧!”
二儿子也在一旁附和,眼神警惕地看向四周,仿佛那些山匪随时会再次出现。
女眷们也纷纷点头,刘娇娇的嫂子们轻声安慰着她,同时也劝刘宰相夫妇赶紧启程。
刘夫人轻轻拍着女儿的背,轻言软语的劝慰道:
“娇娇啊,不哭了,先跟娘亲回去,有什么事咱们回府再说。”
刘宰相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此地确实危险,于是赶忙下令:
“都别愣着了,赶紧收拾东西,回府!”众人迅速行动起来,搀扶着女眷,带着孩子。
上轿的上轿,上马的上马,一家人在护卫随从的簇拥下。
匆匆离开了这片刚刚经历过血腥战斗的地方。
只留下一阵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渐渐消散。
……
而这一幕,全部都被一个躲在暗处的黑衣人看在眼里。
此人瘦小的身形隐匿在茂密的树林之中,将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待刘家人离开后,他轻轻拨开树枝,小心翼翼地现身。
确认四周无人后,迅速翻身上马,朝着帝都的方向疾驰而去,准备向主子复命。
不多时,黑衣人便回到沈府,他径直走进书房,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老爷,您真是料事如神,公子果然出现在北郊,而且还顺利救下了刘宰相一家。”
沈尚书听闻,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哈哈!做得好!”
他双手背在身后,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眼中闪烁着灼灼的光芒。
“接下来,该将那块阻碍青山锦绣前程的绊脚石清理掉了!
你立刻飞鸽传书,让潜伏在保国寺的人按照原计划行事!”
沈尚书停下脚步,眼神变得狠厉起来,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是!老爷!”黑衣人领命,迅速起身。
紧接着,从书房的笼子中取出一只信鸽,熟练地将写好的密信绑在信鸽腿上。
随后打开窗户,放飞这只信鸽。信鸽振翅高飞后,很快便消失在天际。
正当沈崇礼他们正快马加鞭赶去护国寺的时候,小月已经在寺中虔诚地参拜着佛像。
她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心中默默祈祷着平安。
寺内香烟袅袅,钟声悠扬,然而,她并不知道,一场针对她的阴谋正悄然展开。
“阿弥陀佛,请问这位施主是否姓杜?”一个清脆的童声响起,打破了保国寺内的静谧。
小月正沉浸在虔诚的祈祷之中,听到声音不禁循声望去。
只见一名小沙弥正站在一旁,双手合十,表情十分恭敬。
“是,我姓杜。”她微微一愣,心中有些诧异。
不明白这位小沙弥为何突然询问自己姓氏,但她还是微笑着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我们主持有要事相告,施主请随我来。”
小沙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再次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诚恳。
“好,那就有劳小师父带路。”小月虽然心中疑惑重重。
但想着保国寺的主持既然相邀,必定有其缘由,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
“阿弥陀佛。”
小沙弥轻声念了句佛号,转身在前带路,两人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大殿一侧的回廊之中。
只留下袅袅香烟在大殿内飘荡,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发生的未知之事。
小月跟着他沿着蜿蜒的回廊左转右转,穿过莲池和竹林。
此时四周静谧无声,唯有两人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轻轻回响。
一路上,小月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却又不便多问。终于,他们来到了一间简朴的屋子前。
里面布置得十分素雅,屋内正中央端坐着一位老僧。
他面容慈祥,眼神睿智而平和,身着一袭素色僧袍,给人一种超凡脱俗之感。
而在老僧的下首,则坐着几名信男信女,他们或年轻或年长,脸上皆带着虔诚与好奇。
“杜施主,请。”小沙弥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打量下,小月微微颔首,神色平静,缓缓走进了屋内。
她能感觉到众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却并未有丝毫局促。
“施主,外面很快就要起风了,你就在老衲这里同大家一起诵经祈福,避避风吧。”
老僧微微睁开双眼,目光温和地看向她,声音醇厚而沉稳,仿佛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好,谢谢主持师父。”
小月双手合十,恭敬的行了一礼,依言走到一旁,寻了个空位坐下。
心中虽仍对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感到不解,但出于对佛门之地的敬重。
她决定听从老僧的安排,与众人一同诵经祈福。
而此时,沈尚书派来的那几人,正如无头苍蝇般在寺院里四处乱转。
他们的眼睛瞪得老大,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满寺院的找小月。
他们心急如焚,脚步匆匆,从大雄宝殿到禅房,从庭院到竹园,一路寻去。
可始终不见小月的踪影,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
不甘心的在寺院里又折腾了好一阵子,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却依旧遍寻不得。
他们面面相觑,无奈之下,只得垂头丧气地离开。
这些人前脚刚离开护国寺,沈崇礼一行人便快马加鞭赶到了山脚。
而小月所在的那间静室里,众人刚好念诵完第九十九遍《心经》。
屋内静谧祥和,袅袅的檀香萦绕在空气中,仿佛给这一方天地都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此时,一直闭目诵经的老僧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透着洞悉一切的智慧。
他看向小月,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
“杜施主,你的家人已经来到寺中寻你,你可以离开了。”
“好,谢谢主持,信女告辞了。”她心中虽诧异老僧如何知晓家人前来。
但还是恭敬地起身,向老僧行了一礼,随后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出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