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
宁王正躺在床上想着心事,翻来覆去睡不着。
突然听到一名侍卫在敲他的房门。
笃!笃!笃!
“殿下睡着了么?袁青黛袁教头在府门外,说是找您有急事。”
宁王闻言心中一动,赶紧噌地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上一件衣服冲门外说道:
“快,有请!”
不一会,袁青黛在侍卫的带领下进了房间。
躬身冲他一拜,“属下见过殿下!”
宁王赶紧托住了她的胳膊问道,“袁教头怎么来了?是有什么新情况要通知本王么?”
袁青黛点了点头,“是的!”
“属下是奉镇南王之命来的京城,协助殿下查明诏书真相。”
“就在刚才,属下去了一趟尚书府。”
“哦?”宁王瞪大了眼睛,“你去了尚书府?可有见到陈尚书?”
“见到了。”
“他果然就在府中!那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李总管就在西交民巷护心堂中,让我们自己去找。”
“哦?”宁王的眼睛顿时亮了,“李总管在西交民巷?”
“是的!属下跟他说了许多,帮他分析了一遍利弊,他才最后说出了这个地址!所以属下就急忙赶过来通知殿下。”
宁王皱着眉头,背着双手在房间里走了两圈,猛地将大手一挥。
“此事事不宜迟,今晚咱们就去西交民巷救出李总管!”
“好!”
宁王立马叫来了府中的卫士,带着袁青黛便直奔西交民巷。
此时已是深夜,路上黑漆漆的不见一个人影。
偌大的大街上,只有更夫在提着灯笼敲着竹梆子。
一行人穿着黑行衣,沿着街角一路急驰。
不久便来到了西交民巷。
那护心堂就在西交民巷的中间。
宁王命人兵分两路,同时从巷子两头往里悄悄的进发。
巷子里空无一人,黑呼呼的没有半点灯火。
只有一栋栋青砖瓦房在月光的照射下,静静地耸立在巷子两侧。
一行人很快就摸到了护心堂门口。
护心堂是一家三开间的药堂,里面有一个不大的小院子,周围是一堵围墙。
宁王抬起头看了看黑呼呼的院墙,冲卫士小声说道:
“大家注意,这里面必定有人守卫!所有卫士分成两组,一组先进院子,若是遇到守卫便与他们缠斗在一起,另一组则趁机直扑厢房寻找李总管,一定要将李总管救出来!”
“是!”众卫士冲他一拱手。
“行动!”宁王将右手一挥。
十几名卫士顿时纵身一跃,跳上了院墙。
果然,院子里面传来惊呼声,“什么人?”
众卫士也不回答,操刀就跃了下去,与院子里的守卫战在了一起。
院子里顿时传来刀枪的激烈碰撞声,和守卫的大声呼喊声。
第二组卫士急忙跃进院中,直奔里面的厢房。
不久,院子门被打开了。
两名卫士手握钢刀冲宁王一拱手,“殿下,院子里已清除干净!”
“好!”宁王急忙带着袁青黛进了小院。
此时小院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六具守卫的尸体,都穿着百姓的衣服。
而里侧的厢房内还在传来打斗的声音。
不久声音终于平息了下来。
宁王急忙向厢房走去。
结果刚走到房门口,就见两名卫士夹着一名身材肥胖、穿着员外衣的老头从里面走了出来。
宁王仔细一看老头的面容,顿时惊喜地叫道,“李总管!”
李茂才吓了一跳,急忙哆哆嗦嗦地抬起头,见是宁王,眼睛顿时瞪大了。
“宁...宁王殿下,您...您怎么会在这?”
“本王是特意来救李总管的!”
“救...救老奴?这...”李茂才似乎有些迟疑,撇了撇嘴道,“那...那便多谢宁王殿下了。”
“无妨!能再次见到李总管,本王可是太开心了!”
说完,宁王抬起头,冲众卫士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快带着李总管回府!”
“是!”
众卫士夹着李茂才向院外走去。
不久,回到了宁王府。
宁王命人将李茂才带去了大厅,又命人端来椅子扶他坐下。
然后亲自倒了一杯热茶送到了他手中。
“李总管,让你受惊了。”
李茂才哆哆嗦嗦地喝了一口热茶,问道,“殿下,您怎么知道老奴在那里?”
宁王呵呵一笑,“自然是本王的卫士打探出来的。”
“李总管在那狭小的院子里不得自由,怕是受了不少苦吧?”
李茂才苦笑了一声,“那倒没有,康王殿下还是蛮照顾老奴的,每日都是好酒好菜。”
宁王嘴角一勾,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抬起头看着李茂才道,“李总管,您应该知道本王救您出来所为何事吧?”
李茂才讪笑了两声,“自然是知道。”
“宁王殿下是想知道陛下有没有立传位诏书吧?”
“是的!此事关系到我大周的江山社稷,更关系到本王的前途命运,所以本王就想问问您。”
“当时陛下有没有苏醒,有没有立下传位诏书呢?”
李茂才眨了眨眼睛,将茶杯放到了案台上。
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缓缓地说道,“宁王殿下,若是老奴没猜错的话,您其实并不在意有没有传位诏书,而是更在意老奴吧?”
“就如同康王殿下一般,只要他说有就是有,他说没有就是没有,反正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宁王眯了眯眼睛,呵呵一笑道:
“李总管说笑了,本王岂会像康王那般?”
“若是李总管说陛下确实立下了传位诏书,本王也绝不会为难您!”
“本王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
李茂才蠕了蠕嘴唇,叹了口气道,“唉!好吧,既然宁王殿下只为求真相,那老奴就将真实的情况跟您说一遍。”
“好,那便多谢李总管了!”宁王将头伸了过来。
“那日陛下在张常在的宫中过夜,却不幸旧疾发作晕倒在了软榻上。”
“后来老奴命人将陛下抬去了怡园殿,叫来几位御医抢救了一天一夜,可惜终是没有抢救过来...”
“陛下从晕倒到最后仙去就一直没有苏醒过,那道所谓的传位诏书不过是康王殿下假造的。”
“哦?”宁王脸上顿时一片欣喜,“看来本王果然没有猜错,这道诏书果然是康王假造的!”
“康王如此弄虚作假,欺世盗名,哪里有半点做帝王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