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飞霄踩着另一个自己的头颅,看向翱翔于天的狐兽:“你以为,在意识空间内,就能执掌飞黄?”
“不好意思,飞黄...是认主的。”
“咳......”呼雷化作的飞霄呛咳一声:“没关系,我没有输。”
“你在说什么屁......”
“萨兰,你知道么?”
“当初那些天命的家伙从我脑子里撬出那些情报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等这一天。”
“他们口中遗漏出的些许信息,足矣让我确定有一个人需要我体内的这颗赤月之心补全血脉,继而完美使用月狂。”
“什么人使用月狂会需要补全血脉?”
“答案是天赋异禀的狐人。”
“直到我手底下的崽子,过来告诉我,曜青仙舟的狐人将军此次也来到了罗浮,并且,她还可以进入月狂。”
“神使同样想要我体内的这颗赤月之心,但他的实力还没恢复到全盛,无法短时间内吞噬这道由步离战首代代相传的赤月之心。”
“也多亏了它的庇护,我成功抵抗住了神使的操控。”
“他许诺我自由,但我知道,那是在骗我。”
“我原本的打算是利用那些被他操控的炮灰牵制住你们,我则趁乱逃离罗浮仙舟。”
“你的打算,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成功。”飞霄淡淡开口。
呼雷的笑声中带着无力:“是啊...如果只有你,如果只有天击将军,那么我是有希望重获自由的。”
以他对仙舟将军的了解,萨兰必定会去直面丰饶神使。
云骑的包围,他还不放在眼里。
“当我看到那个女人也在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可能逃得出去了。”
可当他看见镜流也在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结局,就是死亡。
七百年前镜流能生擒他,现在的镜流,只会更强。
而自己却被囚禁了七百年,即便丰饶神使让自己恢复到了全盛,也只是七百年前的水准。
根本就不可能是镜流的对手。
事实也确实如此。
面对现在的镜流,他已经连反抗的实力都没有了。
“所以,在我被镜流重创后,我将自己的意识沉入赤月之心。”
“你们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神使吞噬它。”
“我赌对了,是由实力最强的你来回收赤月之心。”呼雷恢复本貌,挣扎着偏过头,斜视飞霄,咧着牙露出笑容。
飞霄也知道了呼雷的小算盘:“所以,你主动操控赤月之心融入我的躯体,尝试夺舍。”
“只要成功,你就能一跃成为步离战首‘飞霄’兼天击将军‘飞霄’,加上继承了我的记忆,除非帝弓亲自下场,不然也不会被其他人发觉。”
“但你小瞧了我,也小觑了帝弓司命。”
“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行动是失败了,但我没有输。”
“萨兰,你击败了我,夺去了赤月之心,整个步离族群,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成为步离战首。”
“赤月之心,会一步步地补足你的血脉。”
“无论你是否承认,步离人的血脉,都成功地延续了下去。”
“步离人也好,狐人也罢。我并不在意这些东西。”飞霄微微摇头,高举战斧。
“因为我的身份只有一个。”
“那就是——曜青天击将军。”
战斧落下。
眼前的一切消弭于无形。
当意识回归躯体。
“谁把我捆起来了?”
“抱歉,飞霄姐姐,我这就把你放出来。”东方婠收回约束之网。
狐兽逐渐消散,化作飞霄站定:“倏忽和镜流呢?”
“......”东方婠没有说话,只是看向镜流消散的地方:“?”
“是么......剑首,名不虚传。”飞霄看着满目疮痍,破得不成样子的幽囚狱怎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婠婠?”飞霄顺着东方婠的眼神看去。
一株新蕊破土而出。
正在逐步成长。
浓郁的【丰饶】之力从新蕊之上传来。
“倏忽还没死透?不对...这股气息跟倏忽不一样。”东方婠细细感知了一番,发现有些不对。
“婠婠,让开。”飞霄已经提起战斧。
刚欲劈下,身躯骤然停滞。
“我真希望这是天弓之神跟我开的一个玩笑......”飞霄放下战斧,神色古怪地盯着这株新蕊。
“什么意思?”
“帝弓给我下了命令,让我保护好这株新蕊。”
“我其实也想阻止你,飞霄姐姐。我从这株新蕊之上,感觉到了镜流姐姐的气息......”东方婠有一种直觉。
这是哥哥的手笔。
“哈?”
......
“为什么......”
“帝弓司命,明明镜流是一介罪人之身......”
镜流的眼中充满了不解。
肉身已散,她本来已经逐渐沉沦。
可在意识逐渐消散之际,帝弓显现。
以【巡猎】的力量护住了她的意识。
天弓之神并无回应。
只是静静地矗立于此。
直到外界的果实成熟。
声音传遍所有仙舟,传入每一个仙舟人耳中。
“镜流,无罪!”
“赐——【巡猎】传承,号——仙舟剑首。”
无与伦比的剑势显露而出。
剑,长三尺七寸,轻如无物。
非凡铁所铸,而是【巡猎】的力量以镜流最为熟悉的方式显现、定格。
“镜流姐姐?”
“镜流姐姐!听得到我说话吗?喂喂喂~!镜流姐姐!”
“小妹妹?”镜流认出了这道声音属于谁。
“这儿呐!镜流姐姐。”
双目恢复神采,低头,看见松了口气的东方婠:“我不是已经......”
“喏~”东方婠示意镜流看向身后。
那是一株枯木。
所有生机尽皆断却。
“树......?”
“镜流姐姐,你...还认得我不?”东方婠看着依旧有些呆愣的镜流试探性地开口。
“我自然认得你,东方婠小妹妹。”镜流尚有疑虑,但还是回过了神。
“那就好那就好。”
“小妹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斩出那一剑后,按理来说不可能活下来。”
镜流明明记得自己以身为剑,近乎断绝了倏忽的生机才对。
绝对不可能恢复过来,那种程度,小妹妹能轻松杀死它。
“我哥哥出手了,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在你消散的地方,长出了一株新蕊。”
“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成长,还结出了一颗果实,当那颗果实成熟,‘啪’地一下,镜流姐姐你就掉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