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到底是个性格开朗的女孩子,不一会儿就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
是啊,她还有好多朋友呢。
“那爸爸,你可以给我买一个新的娃娃么?”
“不行,被你妈妈知道我们两个都讨不了好。”
“那我用自己的钱买,可是我的钱还差一点,爸爸你可以借点给我么?”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家老父亲。
周自衡被她的眼睛看着轻咳了一声,“那好吧,不过这个钱你可是要还的。”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的,爸爸。”
周自衡悄咪咪的给了她钱,依依眼眸弯弯的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
这一吻让老父亲的心都融化了。
看到妹妹又跟爸爸撒娇,年年初初已经见怪不怪了。
反正妹妹在家里受宠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吃醋倒是不至于。
毕竟他们就只有一个妹妹,不疼她还能疼谁。
周自衡难得休息这么一会儿,陪着孩子们玩了一会儿,年年拿了一本书出来请教他,他也很耐心的教导他。
就在他跟孩子们在玩的时候,陆想想那边也在忙着。
她把从死者的尸体上提取下来的东西给拿去化验,很快就得到了结果。
她面色一沉,果然如同她所想的那样。
她坐在台前写着报告,写完之后拿着东西出去。
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周自衡正在教孩子们写作业,孩子们也很乖,这让她欣慰了一下。
周自衡自然听到了身后的声响,知道是陆想想回来了,他回过头看向陆想想。
“你做完了?”
陆想想点点头,把手中的报告扬起。
周自衡拿着报告看,当他看到报告上的事的时候,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这份报告是真的?”
“难道还有假的?你信不过别人还能信不过我?”她冷哼了一声,瞧着有点想要生气的预兆。
看到她这样,他连忙道:“那倒是没有,我只是有点惊讶而已,现在我心里的疑惑已经解开了。”
“什么?”
“我现在要去市医院。”
“我跟你一起去。”她笑着说,反正今天假都请了,去一下又没什么。
周自衡听到这里没有阻止,左右又不是什么机密事件,跟国家没有任何牵连。
而且有些事情有陆想想这么个女人在也好很多。
陆想想又坐在了车上,这次她学聪明了,直接拿了一顶帽子戴上,戴上帽子舒服多了,也没有那么冷了。
又是半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
两人一起下车,周自衡看着她被冻的有点僵的模样,他有点心疼,局子里的油都被用完了,额度有限,他也不能开着车出来,这么冷的天坐着自行车出来很累的。
陆想想没管那么多,她是自愿跟着周自衡出来的。
两人直奔住院部去。
小姑娘还在住院呢,住院部的人一看到周自衡穿着一身公安服,一个个敬畏到不行。
她连忙带着周自衡到小姑娘所在的地方。
此时小姑娘的病房里没有人在,周自衡跟陆想想进去的时候顺手就把门给锁上,不让任何人进来,就算是护士也不行,好在的是他已经提前说了。
小姑娘姓何,叫做何芳草。
年纪大概十四五岁左右,她全家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其余几个人都死了。
她们一家七口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哥哥,她排行老二以及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何芳草看到周自衡的时候瑟缩的蜷缩在床上,有点不想见他。
“何芳草是吧?”
他叫着女孩的名字。
女孩看着他,“是的,公安叔叔还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问你一件事。”
“事情不是已经说过了么?到底还要问我几遍?”她不满的看着面前的人,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来来回回问了她好多遍,她被问的已经有点烦了。
周自衡拉了把椅子让陆想想坐了下来,陆想想当然不会跟他客气,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
这时候何芳草视线才注意到一旁的陆想想,陆想想皮肤白皙,五官柔美,因为有了孩子的原因还散发着一股母性的光辉,看着这样的陆想想,何芳草顿时失言。
“芳草是吧?你确定那天你们都在看电视,忽然有个人冲进你们家把你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哥哥弟弟都给杀了?”
何芳草点了点头,“没错。”
“为什么我从你家人的尸检中提取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把报告递给何芳草。
何芳草是识字的,也有初中学历,报告当然看的懂。
当她看到报告里的东西的时候,她面色有点惨白,手中的纸张悄然的从她的手里掉落下来,她神色复杂的看着周自衡。
周自衡看着她,两人的目光对视。
她渐渐的开始发抖起来,浑身抖动个不停。
何芳草笑了,笑的非常大声,笑的很绝望。
笑着笑着她就哭了,眼泪哗啦啦啦的流。
“现在你能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好,我都告诉你。”万念俱灰之下,她终于把话说出口。
“何东升是我的继父。”
“这我知道。”
“我爹早年死了之后,我娘就改嫁给何东升了,可笑的是,他住我爸给我留下来的房子,对我非打即骂,我在那个家里吃不好穿不好,过的比乞丐都不如,我妈,她只有何东升这个男人,还有伺候公婆跟她那个继子还有我的亲弟弟。”她说到这里,眼底带着浓厚的嫉妒还有憎恨。
两人都没有打断她说的话,他们这个样子让她更加有倾诉的欲望。
“即便这样,我还是全乎的长大了,我想着等我满十六岁,我就去考职校,到时候我就可以离开这个家了。”说到这里她眼里充满了希望。
“可是我没想到,何东升这个禽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我起了心思,每天都偷看我洗澡,我跟我妈说过这件事,她还骂我乱说,何东升是我的爸爸,怎么会对她这个黄毛丫头有什么想法。”她呵呵的笑了起来。
“对啊,要是他没对我起什么心思的话,我还能勉强把他当个爸,他不是人。”她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