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过多久,来到一间密室。
他不急不慢走近,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他皱了皱鼻子,里面漆黑如墨,手中掐诀,灵球霎时照亮整间密室。
四条染有血迹的粗大锁链安稳如蟒蛇歪歪扭扭在地上趴着,有一具满是狰狞伤口的血红人影躺在密室中间处,不知是生是死。
似是因为锁链缠住,体内没有任何灵力波动。
如此手法,凄惨模样让方镜心中一凝。
“呃……呃……”
那血红人影没有头发,头顶处一片血红似被刀硬生生刀捥去,五官被黑色血痂遮掩大部分,看不清是何样貌,察觉到光亮缓缓抬起眼皮看向某处,嘴中不知说些什么。
方镜神色平静,俯视地上人影,于乾坤袋中取出两株不知名灵植,口中念咒,那灵植眨眼间变为药液飞进那血红身影嘴中。
许久。
“咳咳咳!”
“我……这是……怎么了……”
血红人影咳出几块黑血,双手吃力撑地看向地面,眼中闪过不解。
按她所想自己应该只是吊着一口气,离死不远,现在应该死了才对,为何体内生机恢复些许。
“白芸已被我斩杀。”
“你现在在白家某处密室中,你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老妪声音如同寒夜中那一缕暖风,虽然微弱却足以驱寒,让人觉得无比踏实。
“我是岚洲南域季家季仙衣,被结丹修士白芸设计陷害,关在这里……”
那人影吃力坐在地上,口中呢喃。
季家?
莫非是这南域第一修仙世家那个季家?
方镜心中有些发懵,这白芸把主意打到第一修仙世家头上,得亏没有被发现。
要知道季家内,可是有元婴期老祖坐镇,在这岚洲南域,打个喷嚏都要掀起巨大波澜。
“季仙衣?莫非……”
方镜若有所思,开口说道:“你可知那怨生咒?”
那坐在地上血色人影,神色一顿,眼眸中怒火闪烁,声音满是怨毒:“怨生…咒,我怎会不知!那就是我季家高深功法……那白芸心生歹意竟把恶念打在我身上!”
“邀我一同斩杀结丹大妖,却在我无所防备之际偷袭于我!”
“……”
方镜颔首,心中兴奋不已,表面平静淡淡说道:“既如此,可有怨生咒解除之法?”
“自是有,只要前辈带我离开白家,我定会交出解决之法。”
那狰狞女修血脸上浮现出一抹希冀,仰望着眼前这身穿白族服饰的老妪,语气满是恳求。
“不行!你先说来,事后我自是带你出去。”
方镜拒绝,口中冷斥。
“不是在下不愿给,而是这怨生咒非寻常诅咒,需要特殊宝地才能解决,而我季家便是有这样一处宝地。”
血色人影被吓一跳,长时间的关押折磨让她急切想要出去,如今有着一线希望自是要争取,语气焦急,生怕眼前老妪会拒绝。
低着头目光看向老妪鞋处,姿态放得极低。
方镜那满是皱纹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摸着下巴沉思。
如今已经不能拖太久,必须得谨慎行事,周身强者环伺,必须早下决断。
“好,我答应你,只不过在此期间你必须听我指示。”
“好!多谢前辈。”
那血人听闻能斩杀白芸,想必也是一位结丹修士,故作低位。
方镜手中掐诀,催动净身术帮其洗去血渍,这才让被锁链锁住之人好过一些,不过样貌依旧渗人,五官残破。
见到此人这副模样,想必也是饱受折磨。
丹田处重水狂涌,右手手心浮现,抓住粗大锁链用力捏去。
“咔嚓……咔嚓……”
那铁链好似脆纸般在季仙衣震惊目光下断裂。
能锁住灵力的锁链就这样轻易被摘掉。
方镜眼中看向地上锁链,眸子浮现打量之色,片刻后被他收进乾坤袋中。
“呼~终于舒服些了。”
感受到体内灵力逐渐恢复,消失的力量再次一点一滴涌来,内心激动不已。
“走吧,我们该上去了。”
方镜转身,背对着她招手,随即向暗道走去。
“嗯。”
二人这才回到洞府。
洞府内,浑身伤痛的季仙衣右手掐诀,一道绿光从胸口处飞出,老妪眼中闪过异色。
竟是将乾坤戒藏于体内,倒是有些奇特,难怪没有被白芸杀掉,不过是还有价值没榨干。
“白芸老匹妇,你死的太不值,若重来一次我必将你碎尸万段!”季仙衣看向半空戒指,心中暗骂,无名怒火在眼中灼烧。
取出一紫色丹瓶,将其内绿色丹药倒出一枚,送进口中。
那丹药已入口中便化作药液,磅礴生机笼罩整个洞府。
“这是何种丹药,药效如此惊人!”
眼前之人头皮变为正常状态,眨眼间恢复,一头白发如同瀑布倾泻,直至腰间。
脸庞血痂,伤痕消失,露出那白皙肌肤,如同白雪,美丽动人。
方镜心中震撼,脸部肌肉一阵抽搐,看着眼前之人那满身伤痕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速度恢复,吃惊不已。
要知道这季仙衣可是结丹修士,能够片刻治疗结丹修士肉体的丹药可不多见,哪怕是筑基期的丹药也只是有价无市,争得众多修士哄抢。
季仙衣见眼前目瞪口呆之人,心中有些不安,担心此人也有杀人夺宝的心思,立即拱手解释道:
“在下刚才服用的乃是家中老祖所炼丹药,只是能够恢复一些皮外伤,且仅此一颗,实在是没办法再拿出第二颗来,所以……”
她面色凝重,拿不定主意,这丹药只能治疗一些简单伤势。虽表面看去无事但她自己知道还处于身体重伤状态,体内灵力也不过恢复一两成。
察觉到对方想要某样宝物,心中犹豫,自己该不该先发制人。
“无事,我只不过惊奇罢,不会索要你什么东西的,不过之前约定你得遵守。”
方镜那干枯老手在空中晃了几下,平淡说道。
季仙衣美目闪动,心中一怔,这才反应自己误会这位老妪,连忙道歉。
“是在下多疑了,还望前辈莫要在意。”
方镜沉默寡言,用眼眸盯着她看了一会,随即盘腿坐在玉床上。
“前辈,如今是要如何逃离这白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