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江如绸缎般铺展,林廷选站在船头,望着平缓的江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他即将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长乐,十年的宦海生涯仿佛一场梦,如今终于画上了句号。
“黄田南下刺归航,江水无声石不刚。”他低声吟诵着,仿佛为自己的归来写下序章。
船夫在船尾划着桨,江水在船下轻轻流淌,两岸的山峦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茂密的榕树。林廷选望着那熟悉的树影,心中感慨万千。
船行至囦关镇,林廷选举步上岸,准备在此歇息片刻。镇上的百姓操着与长乐相似的方言,让他倍感亲切。
“老丈,这榕树长得可真好啊!”林廷选对一位正在榕树下纳凉的老人说道。
老人笑着点头:“是啊,咱们这儿的榕树虽不及福州那般多,但也能长得茂盛。先生是外地人吧?”
林廷选摇头:“不,我是长乐人,离家多年,如今要回去了。看到这榕树,就像看到了家乡一样。”
老人感慨道:“人在外,心在家,乡情是割不断的。”
“偶与乡人情自洽,乍看榕树荫偏长。”林廷选轻声吟诵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傍晚,林廷选坐在江边的石头上,望着远处的山花与沙鸟,心中感慨万千。山花随风飘落,仿佛在为他的归来献上祝福;而沙鸟在江畔嬉戏,似乎对他的忙碌毫不在意。
“山花有意当杯落,沙鸟无知笑客忙。”他微笑着,将眼前的景象写入诗中。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花香与江水的气息。林廷选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儿时在家乡的时光,与父母一同坐在院子里,听着夏夜的虫鸣。
夜深了,林廷选躺在船上的小床上,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他的家乡长乐,距离囦关不过三百里,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望隔家林三百里,梦魂夜夜洊高堂。”他轻声吟诵着,眼角微微湿润。
他的父母早已年迈,十年宦海生涯,他虽时常写信问候,却鲜少回乡探亲。如今,他终于放下了权位,踏上了归途。
“爹,娘,孩儿要回来了。”他低声呢喃,渐渐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林廷选早早醒来,继续踏上了归途。船行至长乐,岸上早已聚集了许多乡亲,他们在等着这位归来的游子。
“廷选回来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林廷选站在船头,望着熟悉的面孔,心中激动万分。他看到父母站在人群中央,满头白发,却依旧精神矍铄。
“爹,娘,孩儿回来了!”他快步下船,扑倒在父母面前。
母亲抚着他的头,眼中含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父亲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十年宦海,终是归家,乡情才是最深的根。”
林廷选在家中住下,开始了平静的晚年生活。他时常坐在榕树下,望着远处的山花与沙鸟,心中感慨万千。
在那漫长而曲折的宦海中起起伏伏,历经无数风风雨雨,这一切到头来都不过如同一场虚幻不实的梦境罢了。权力、地位、财富……那些曾经让人趋之若鹜的东西,此刻在他眼中已变得如此苍白无力。
然而,只有那份深深扎根于心底的乡情,始终如一地陪伴着他,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照亮他前行的道路。无论岁月如何流转,世事怎样变迁,这份乡情永远不会消逝,它是他灵魂深处最为温暖的港湾,也是他心灵最终的永恒归宿。
此时,他轻轻地呢喃着这些话语,声音虽轻,但却饱含着无尽的感慨与领悟。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仿佛所有的烦恼和忧虑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他提笔写下那首《泊囦关》,记录下他的归途与乡情。这首诗流传后世,成为闽江两岸的传世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