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回到屋里,吉娜也醒来。
她羞羞地看了亨利一眼。
感觉全身轻盈,满脸火热。
心情愉悦飞扬。
她心里盘算着要给亨利生第二个孩子。
这时,亨利进屋来,冲一杯热茶,亲手端给吉娜。
他坐在吉娜的床边。“吉娜,最新消息,爱德华三世病亡,其未成年的儿子立位,理查亲王摄政。
我与法兰西联合开打的这次海战,看来稳操胜券。
霍查归来,我就要一门心思操练雇佣军,钻研排兵布阵和胜战破敌之理。
时机成熟,我就要放手一搏。这一搏,也是生死之搏,不成功便成仁。
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可能会越来越少。
我必须尽全力准备进攻英格兰的事宜。
开战后,我也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结果,许多事可能不是我能左右的。
我好害怕你会离开我。”
“亨利,这一辈子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纵然不见面,心却相通相随。我已经为你生孩子了,我这次准备再给你生一个,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对你的爱!
如今,只差一步,那就是等你登上王位,我就心满意足,这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成功。
我也很害怕。害怕你离开我。
你一旦成为国王,面对的是各种各样、张口伸手向你索取利益的人。
凶险与王位同在,各方利益需要你权衡,你自然不能随心所欲关照我。
再者,你为王之后,有议会,教会,大法院,还有王后,他们一个个也不会容忍你亲近我。
王室就是利益场,角斗场,演戏台。
这些我深有感触。
还记得我们相识之初对你说过,国王身边的人只会说一个字:是、是、是!
可他们的心里却不是这样,而是装满利、利、利。
坐稳天下更是艰难。”
“是呀!过普通人生活多好,这英格兰王位搞得我骑虎难下!
吉娜,我真想放弃,带着你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开公司,做生意!”
“千万别这样想,那你让多少人失望啊!
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亨利,天下众生多多,能有机会为王的可是凤毛麟角。
再说登高才能致远,远处才有风景!
人生一世,光阴似箭,攀登才是真理。”
“吉娜,我要在塞纳海湾寻找一处登陆兵力集结地。
到时会有几千人马,从那里出发向英格兰进攻。
可哪里是最合理最有把握的集结地?
还有许多航渡的兵船,又有哪个港口海湾能容得下。
我一直在操心。
吉娜,你这段时间,好好陪着我。
我让威尔回布列塔尼告诉约芬妮,公司由她帮着打理些时日。
有你在,我很快乐!”
“当然。陛下!感谢你的信任。
这个问题我可以帮帮你。”
“是吗?”
“这一带是我们公司货物的重要集散地,我再熟悉不过。
可找个老船东问问,不就别有洞天吗?
走,现在就去找。”
吉娜迅速从床上蹦起来,抱着亨利吻了又吻。
飞快穿好衣服,饭也不吃,拉着亨利就离开码头。
来到一处海边棚户区,这里是公司往日招聘水手和船工的地方。
几个老船工正坐在礁石上喝着葡萄酸酒。
“这不是拉脱吉娜公司的公主加总管吗!
今日可要招些什么工种?”一个船东站起来,笑着迎向吉娜。
“今天我不请船工,只花钱打赏!”
“哈哈,太阳怪不得这样暖和,海岛总绕我们欢叫旋圈。
原来是有好事登门!
快说吧,我们的公主总管!”
吉娜给每人发了十个先令。
“我们公司生意越做越大,想建一个可供五十艘大商船锚泊进出的港口码头。
你们帮着找找。
这海湾哪一处找得到,最合适。”
“你可真找对门了。
我们祖辈一直在英格兰到法兰西的航路上讨生,先是打鱼,后又出苦力当船工水手,闭着眼睛都能顺风顺水航行。”
“那太好了,中午我请你们吃饭。”亨利听后大喜。
亨利知道,这海上如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有时有地顺风顺水,可寅时卯后又恶浪滔天。
海虽大,浪也高,风会变。
但有人却了如指掌,轻车熟路。
他正要找一条从法兰西登陆英格兰的航路。
外加一个正确的航行时间。
还有一个绝妙的登陆地点。
没想到这一切都装在眼前这些老船工的脑海中。
“如今,塞纳海湾已经没有剩余的地方可以做深水大港。
几处合适的地方不是法兰西海军占着,就是法兰西贵族们圈着。
唯有一处可供公主选择。
不过,有些远。”
“啊,那是哪里呢?快说说。”
“这个地方在塞纳海湾西边的尽头,也叫巴夫勒尔角。
那里有一处僻静的湾湾,可满足你的所需。
而且,那里每年七月底前后,都有洋流和季风从英吉利海峡的东边向西边穿梭而过。
出了英吉利海峡,又会遇到大西洋奔来的南风洋流,从南到北灌注圣乔治海峡。
这是一条安全隐秘的时令航道,可躲过海盗出没的大部分海区。
看起来有些远,而且转个大湾湾,其实最顺溜。
每年可选择这段时间派出船队运输大宗货物和贵重商品。
绝对安全顺利。”
那个老船工刚说完,亨利欣喜若狂,急切地问。“能否画出海上航行路线?”
“当然。”船工拿起笔,就在亨利随身带着的海图上画出线路。
还标上航行的时间节点。
把登陆地点定在威尔士的米尔福德港。
真是个宝贝东西。
“明天,我派车来接你,我们去现场看看地点。
带上你需要的人手。
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是杰尼,祖上来自威尔士。
我的堂兄弟还住在那儿。
上辈们跑船都是走这条海路。”
第二天一早,吉娜亲自为亨利做了早餐。
吃完饭,他俩成双成对地上了快车。
杰尼带着他的儿子和叔叔早早地等在那里。
吉娜给了他们一个金币,杰尼受宠若惊。
巴夫勒尔角,真是个僻静的地方。
杰尼带着亨利找到那片海湾。
这里真是亨利做梦都想找到的地方。
“吉娜,立刻让威尔组织人财物在这里动工。
兴建一座可停靠五十艘船的码头和一个可以容纳三千人的仓库群。
储藏一周的食品供应量。
宽修一条港内道路。”
“杰尼,你们三人本公司长期聘用,帮助威尔修建这里的港口设施。
需要时,你必须随着我们出海引路。
薪水从优。”吉娜吩咐着杰尼。
“感谢公主恩惠!”
“那么,在威尔士登陆时,除了米尔福德港还有备用港口吗?”亨利担心大军从繁华的商业港口登陆又拥挤又不保密。
杰尼立刻回答:“当然,还可以绕过米尔福德角航行至它的背面,那里有深水渔港。
只有渔船进出时,才会有船。
平时大部分时间空无一船。
那一带还是平坦地势,装运货物也方便,只是略显偏远。”
亨利暗自高兴:“真仍天之助我亨利。不日,你就带着霍查亲自去察看一番。
记住,杰尼,你们三人就是拉脱吉娜公司的员工,每日去仓库上班。
不得向任何人谈论公司的事务,特别是今天发生的事情。”
“请放心,我们发誓!”杰尼激动地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