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带着官兵来到付诸的住所,远远望去那屹立在山脚的小院普普通通,但村民看见付诸的院子,远远的便已经生起一股胆怯之意。
“官老爷,前面就是付诸的住所,我们……我们就不去了。”
最终还是没能战胜心中对付诸娘子的怯意,村民们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官兵在这儿也就不难为村民了,已经找到地方了,再带着这些村民确实是浪费时间。一群没有武力的村民在这群当官的看来弱不禁风,走得犹如乌龟慢行,带头的官兵挥挥手让这群村民自便,村民们得了官兵的赦令立即四散开来分散逃走。
官兵们来到山脚唯一一间小院门前。小院用篱笆围起来,篱笆已经被野藤蔓缠绕上了。站在小院外可以看见院里已经长出野草,一眼望去,绿油油的,被围起来的茅草屋门窗紧闭。
领头人使了个眼色,一众人小心的翻过篱笆墙,跳进院里,落地无声。他们小心而警惕的向茅草屋靠近,但注定一无所获。
整个院子空无一人,只有布满灰尘的桌上放着一张纸条,纸上龙飞凤舞,写着:没人,请回。
这字绝不是一个村夫能写出来的。
看来叶晴早就预料到付诸会带回来麻烦。
领头人拿着那张纸条仔细观看后,对下属说,“走,去向这里的人打听打听,付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
村民们看见官兵们平安从山脚的院子方向走来并不觉得多意外,之前死的人也不是立即死的。
“官老爷,付诸和他娘子呢?”
官兵们看着村民,他们有些在怀疑刚才去的院子究竟是不是付诸住的院子。
“我们去的地方已经半年没有住人了。”
说话的人紧紧盯着村民们,想观察这群村民是不是助纣为虐,包庇逃犯。
“什么?”村民们很惊讶,然后突然由惊讶变为惊喜。
“他们走了?”
“我们自由了!”
官兵中有人打断他们,“我们现在怀疑你们在包庇付诸,带我们去的并不是付诸住的院子。真正的付诸已经在你们的掩护下离开了。”
这话一出,村民顿时就慌了。
“官老爷,冤枉啊官老爷,我们怎么会包庇那傻子呢?自那傻子和他娘子来到我们这个村,我们这个村就没平静过,死了好多人,我们怎么可能包庇他们呢?”
成功让人心变得浮动后,领头人适时开口,“我问你们答,敢撒谎欺瞒者,都给我抓回去。”
村民点头如捣蒜,“绝不敢欺瞒!”
“付诸和他娘子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村子的?”
村民们想了想,“大概三四年前,已经记不得很清楚了。”
“你们说付诸杀了人,付诸杀了谁?为什么要杀?”
村民纠正,“不是付诸杀的,是付诸的娘子杀的,付诸只是个傻子,他连自救都做不到,谈何杀人。”
村民被官兵瞪了一眼,连忙回忆起领头人的问题,
“付诸娘子杀了一个孩子,又杀了孩子的母亲,还杀过村西的寡妇,村头叶老汉家的小妹子也是被付诸娘子给杀了。”
“怎么杀的?你们亲眼看见了?为什么不报官?”
村民们叫冤,“我们没证据,报不了官。”
而且死的又不是自家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大概是四年前,一个相貌丑陋的女人带着一个傻子也就是你们口中的付诸来到我们叶来村,我们村里虽然排斥外人,但看在付诸娘子也姓叶,就同意了他们住下,他们现在住的院子还是我们帮着盖起来的。”
村民们没说的是,叶晴带着付诸来到叶来村是上缴了三枚银锭的,而院子也是叶晴花钱雇佣村里的壮年帮她盖起来的。
“我们对他们如此友善,结果却好人没好报,原来住在村东头家的小珠子,他都不嫌弃付诸是个傻子,还带着他一起玩,不过是小孩子间的玩闹,一个没小心失手将人推到河里,那付诸才呛几口水就被他娘子给救上来了,结果那叶晴不依不饶,非要去村东头讨要说法。叶晴去了村东头没几天,小珠子一家就莫名其妙的得病走了。”
官兵打断村民的讲述,“付诸的娘子还能让人想得病便得病?”
见官兵不相信,村民们连忙开口解释,“官老爷我们绝对没有胡说啊,起初我们也没有怀疑过叶晴,可是后面,可是后面有人进了付诸他们的院子,没多久也都纷纷得病走了,都是一模一样的啊,先是出现咳嗽不止的现象后面发热头痛,有这种症状的,没过几天人就没了。而有这些症状的都在几天前接触过叶晴,和她发生过矛盾。”
要说是传染病,但只有和付诸娘子接触过的人才得那种病死去。
官兵觉得村民们都是在胡扯乱说拖延时间,领头人听得不耐烦,挥手下令,“把这群人都带走,关起来一一审问,一定要审出付诸的下落。”
审不出来,他们都得死。
那群官兵注定什么都审不出来,因着对叶晴的畏惧,几乎在叶晴来到叶来村的一年后,叶来村的所有人都开始躲着叶晴,他们躲着叶晴,而叶晴也是早出晚归带着付诸避着村民走。所以村民其实除了知道在叶来村的山脚下有一户他们需要躲避的人,时间太久了,他们连对方的具体相貌都描绘不出来了。只记得二人脸上都有显着的红色疤痕,特点显着,令人一眼便记住,久久不能忘怀。
余清风拿着自己买的药材包走回馄饨摊,那里佐贺国的人正在等他。
“清风公子,怎么去了那么久?”
佐贺国的人坐在馄饨摊角落位置,余清风走过去和他们坐到一桌。
“药材是要精挑细选的。”
“而且,”余清风整理自己的衣袖头也不抬,“你管我做甚?火气这么大,又败给尤励国的人了?”
余清风说话间抬头盯着坐在他左手边的魁梧男子,对方面色不善,明显是被余清风说中心事后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