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脸一僵,“她怎么来了?她不是被锁住了吗?”
“……”
墙内钻出一颗头颅,紧接着是身体。
夏言安艰难的穿墙而来,现身在众人面前。
荣炁原本焦虑的眼神,在看见来人后,一下子变得暴怒无比。
“你的……胳膊呢?”
夏言安两条胳膊全没了。
男人仿佛听见自己整个灵魂被劈成两半的声音。
四周四男一女也是纷纷抽气。
她怎么了?
夏言安愤愤道,“他们不知道拿什么东西锁着我,把我手腕铐在屋子里,我急着过来救人,一着急就把自己胳膊扯了下来。”
“……”
“……”
“……”
真的是无语了。
夏言安走到荣炁身边,却见他紧紧闭上了眸子,好像不敢看见她这可怕的模样。
夏言安焦急道,“七哥?人家被我打成萤火虫还能恢复原形,我两条胳膊应该也能装回去的吧?”
可以是可以,但这痛,她是怎么挺过来的啊。灵魂硬生生被撕裂的痛,等同于受刑。
荣炁慢慢睁开黯淡的眸子,咬着牙,嬉笑道,“很好!非常好!”
“??”众人感觉不太妙,不知不觉竟然后退了几步。
“本来我还想放过你们的,可你们非要在我面前自寻死路!”
张勇结巴道,“别放狠话好吗?我们这么多人,你打不过我们的。”
荣炁伸手,扯住一只耳环,往下一拉,一丢。
身上微弱的气息瞬间爆开。
好似耳边能听见嗡地一下。
灵压就在那一瞬间,满场压下。
噗通噗通——
四男一女全被压趴在地上,头抬也抬不起来。
“呃——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灵压?”
地上柏无皙,也惊讶的抬起了血色红瞳。
这个被她看不起的骚年,没想到藏拙了。
荣炁一手拦着夏言安的腰肢,不让她受到他灵压的波及,另一只手轻轻搭在柏无皙肩膀上,也把她圈在自己领域内。
少男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杀气,柏无皙曾经领教过的,而她领教的,只有微弱的一丝杀意。不像现在。这是处于暴走边缘了吧!
这里有谁能抗住这道杀气?
李海璐撑着身子咬牙道,“你想杀了我们吗?荣誉,你要放走这个红衣已经是在犯戒了,你要是还想对我们动手,你想想自己有几颗脑袋!”
荣炁冷不丁的哼声道,“即使我被扔入魔窟,我也要让你们几个,给我女人的胳膊陪葬!”
聂紫哇哇大叫,“又不是不能复原,你为什么这样小题大做!”
荣炁抬手就往聂紫肩膀捏去,手一扭。
撕拉——
“啊啊啊——”
聂紫一条胳膊被硬生生撕裂。
她趴在地上痛哭喊叫,“好痛——救——救命——好痛——”
“呵,才一条胳膊,别急,我要把你的四肢全部撕下来!”
夏言安惊恐的望着身旁男人,这满身的戾气都快烧到她脸上来了,她瑟瑟发抖喊道,“七哥!七哥!!”
荣炁回眸看向她,那双狠绝的眸光中,终于看到了一丝人气。饱含着满满的心痛。
夏言安结巴道,“我自己扯的胳膊,和她没关系,你扯她四肢做什么?”
“要不是她对你使坏心眼,也不会害你受这种痛楚。”
“那差不多就得了吧,大家都是同僚,以后在冥界说不定还会碰上,别做得太过分,到时候见面会尴尬。”
荣炁心情极度不爽,但心里也在纠结要不要饶了这些人。
就在这个时候,四周的气场又一次压了下来,只是这个气场是从外面传来的。
有人开了霸场。
“哈哈哈——”人未到,声先至。
聂紫一听声音,嘴角勾笑,“前辈!我的前辈过来了!”
聂紫跟着哈哈大笑道,“你们完了!我前辈过来了,他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的!你给我等着吧哈哈哈!”
聂紫对着荣炁没完没了的嘲笑。
来人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聂紫身旁,心疼道,“阿紫妹妹,怎么这么可怜啊?是谁这么不懂怜香惜玉,敢对你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男人侧目看向荣炁,哼哧道,“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炁神!”
“炁神?”
“炁神?”
四周惊呼声络绎不绝。
“不会吧?他真是镜院的炁神?”
“这不可能!炁神过来和我们抢案子?他缺这点魂力不成?”
荣炁冷冰冰的瞪着他,“你哪位?报上名号来!”
男人脸一拉,“之前报过了,在炼狱山脚下,您贵人多忘事,没记住我这号人物是吗?”
荣炁撇过脸,“没记住。”
“呵,那今天可能真的会让你永生难忘了吧。好好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徐宗龙,星官排名No11,我叔是No3紫河。”
荣炁终于想起了这号人物,“哦,原来是你啊。”
一个喜欢报名号必须带上No3的小瘪三。
徐宗龙双手插兜,满脸鄙夷,“上次被黑莲大人的雷劫劈得腿都站不直,没想到这么快就养好伤了?噗,然后就跑来和这些小弟弟小妹妹抢食吃?你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柏无皙突然吭声道,“比他更难堪的吃相还有,你想听听吗?”
徐宗龙眯眼看向红衣,“啥?”
“你的那个小师妹!”柏无皙指着聂紫说道,“她为了让自己进阶,和自己的同僚过来围捕我,可是好搞笑,我都还没出现,她就把自己师妹打成了残废,还把她魂魄吃了一大半。然后把罪名加到我的头上。真是笑死人了。”
聂紫脸色铁青,疯狂大叫,“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打伤了我的同伴。”
“若真是我出手,为什么就只伤了你的同伴,你却毫发无损呢?”
“因为我有能耐逃跑啊!”聂紫绷着脸呼喊道。
柏无皙放声大笑,“我就在旁边看着呢,我还给你录下来了啊!要看回放吗?”
水球飘到众人面前,形成一个水屏幕,上面播放着聂紫害人的场面。
下手十分果决,趁她同伴不注意,立马把她扼杀在了地上,不停抽取着她的灵魂,直到她同伴半死不活才带着她回冥界。
画面放到这儿,徐宗龙气得头顶生烟,抬手就对聂紫甩去两巴掌,“丢人的狗东西,竟然敢给我们离院丢脸!”
“啊——啊——”聂紫又被打翻在地上,来回滚了好几圈。
张勇他们也是万万没想到,聂紫竟然会做出这种贪食同胞的事情出来,他们还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本身就非常有能耐。搞了半天,她的能力都是这样得来的。
“呵——”荣炁忍不住嘲弄道,“原来你们离院就是这样出来的人才啊?”
徐宗龙咬牙大骂,“你闭嘴!这里没你放肆的份!”
荣炁抬眸冷冷瞪他,“没我?放肆?的份?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
徐宗龙气场全开,灵压一口气压了下来。四周几个男人全被压吐了血。
“咳咳——”
两个男人斗法,他们这些小巴辣子怎么这么倒霉,备受牵连了哇。
“哟,不错嘛,竟然还能扛得住我的灵压?”徐宗龙噘着嘲讽的笑意。
荣炁一道冷哼,伸手捏住另只耳朵的耳环,用力一扯,丢掉。
抬起手掌,伸出两根手指,往徐宗龙头上指了指,然后往地上一压,“跪下。”
碰——男人猛地双膝着地,灵魂被痛击。
徐宗龙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膝盖,艰难的抬起了头,“你!你你!”
众人纷纷惊恐至极。
一个没毕业的学生,竟然能把星官用灵压压趴在地上?
想想他们四人也没毕业呢,大家都是同期的学生,怎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会这么大?
除了徐宗龙之外,张勇他们彻底被解放了,荣炁的灵压只针对给徐宗龙一人。
四个男人总算喘了一大口气,但腿脚酸软还是爬不起来。
徐宗龙咬着牙,大声喝骂,“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魂力?”
荣炁还没吱声,张勇帮忙吭腔,“你他妈在搞笑吗?人家炁神虽然还没毕业,但已经打好排位赛了啊。No7,准判官,你当喊假的吗?”
张勇说话之余,实在难以掩饰内心崇拜之情。他活这么大没崇拜过谁,今天头一回。
回顾他的仨个伙伴们,见他们竟然和他一个表情,可想而知,正中央拿两指压着星官抬不起头来的少年,实力究竟有多强悍。
听见徐宗龙还在骂骂咧咧,荣炁哼笑上前,两根手指又往下压了压,“趴下。”
砰——
徐宗龙整个身躯都被压趴在地上,再也无法站起身。
奇耻大辱!
徐宗龙今天算是出尽洋相,想反抗却有心无力,他只能用嘴皮子来过过嘴瘾。“你他妈的!有本事你给我等着,我叫我叔过来跟你打!”
No3紫河。他要搬救兵是吧?
荣炁缓了口气,放下手,“喊吧,现在就喊。我等着你的叔过来。”
他倒要看看,谁家养出来的侄子这么嚣张。
徐宗龙立马爬起来,气呼呼道,“给我等着!我这就叫我叔过来!等我叔过来,你们都得完蛋!”
一道道灵蝶飞了出去。
冥界。
紫河正和黑莲站在一起,两人手里端着文件审了半天都没审出结果来,紫河想说:你做的文件太菜了,一点心思也不放上去。
但他憋着没说,只是抬眼用埋怨的眼神看了黑莲两眼。
黑莲心思根本不在文件上,他就等着事情快点完结,然后回到他女人身边……当狗。
一道道灵蝶飞了过来,紫河闻到了徐宗龙的气息,有点头疼的接了下来。
灵蝶的声音是外放的,不是通音密蝶。
“叔,我被人欺负了!快来救我!”
一只灵蝶怕效果不够,所以第二只灵蝶紧跟其上。
“叔,我们离院被镜院的人欺负了,你快点过来镇场子!”
黑莲微微挑眉,他听见了镜院两个字。
好巧,紫河是离院的,他黑莲是镜院的。
怎么说?黑莲挑眉看向紫河。
紫河不想搭理,但第三只灵蝶又飞了过来。
“叔,那个叫荣炁的家伙实在太猖狂了,还没毕业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他说他要找你麻烦!你快点过来教训教训他!”
谁??荣炁?
听见这话,黑莲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为什么会扯到荣炁身上去了?
紫河脑壳隐隐作痛。他叹了口气,“我去去就来。”
黑莲跟上,“我也去。”
??
两人撕开空间,落在了练琴室窗外。
看见屋内那满满的杀气,两个男人都黑了额头。
飞入屋内,紫河看见徐宗龙脸色又青又紫,被欺负得非常可怜,旁边还有一个女生,也被欺负得非常凄惨,好像也是离院的人。
这样一看,总觉得他们离院受了委屈似的。
紫河走到荣炁身前问,“你就是荣炁?排行第七?”
“嗯哼。”荣炁冷冰冰的回视着他,“前辈。我把你侄子打了,怎么说?需要报仇吗?”
“我还不至于那么不讲礼,先说一下情况吧!”
徐宗龙插嘴道,“这丫的包庇红衣,把我师妹打伤了,还把其他学院的学生都打伤了,我出来制止,他看我不顺眼,也把我打伤了。叔,你说他过分不过分?该不该罚?”
紫河听完,扭头问,“你可以辩解一下。”
荣炁说道,“这个红衣归我名下了,没我允许,谁也不许碰。”
“包庇罪算承认了是吧?”紫河问。
“算吧。”荣炁果断点头。
“第二,徐宗龙说你打伤了同僚?这些人都是受害者吗?”
“差不多。”荣炁也没否决。
紫河环顾一圈,“你们也可以申诉一下,哪里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补充。”
张勇张口道,“没、没有补充的。”
他们被荣炁打了一顿,也是事实。
“那她呢?”紫河指了指地上的女人。
这个女人下场比较惨,要重点关注。
只是紫河的问题,荣炁并没有回答,有人替他回话。
田不明忙道,“是她咎由自取。”
“哦?怎么说?”紫河好奇问。
钟谣哼笑,“你问你侄子吧,问问他,为什么把最重要最丑陋的内幕隐瞒了起来?”
紫河把视线挪向徐宗龙,“说吧,敢漏半句,你也同罪。”
徐宗龙立马垮了头,“这个女的,把和她一起过来做任务的同伴吞吃了一大半,害得那位半死不活,她还把这事,嫁祸给了红衣。”
紫河眼睛眯缝了起来,“所以你把这么丢人的事,藏起来不说?”
“我、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