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俺娘种的红薯,我给你装了几袋子来,您尝一尝,蒸着吃可甜了。”
赵九摸了摸马儿的鬃毛,站在阳光下,浓密的睫毛很长。
戚年笑起来,感激道:“替我多谢婶子。”
自己种的红薯绝对好吃。
赵九点了点头,又说起这次回家的一些事情,说着说着就又想念了起来,“我那个妹妹是真不省心,成天跟野人一样,在山里跑来跑去,多高的树都能爬上去。哦对了嫂子,我妹妹还摘了一些柿子呢,您也尝尝。”
“柿子?”
戚年不由想起了卤肉店后院的那棵柿子树,她是一颗柿子都没吃着。有时候就是这样巧,到嘴边了就吃不着。
赵九点点头,“山上的野柿子,小是小了点,不过吃着很甜。”
“哥!你又说我!”
赵九看着麻袋里头钻出的人被吓了一跳,“赵小小!你怎么会在麻袋里?你什么时候钻进去的?也不怕闷坏你!”
嘴里头骂着,赵九赶紧将人从麻袋里头拽了出来,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赵小小不服气,“哼”了一声,抱着胳膊说:“我之前求了你几回,你都不带我来京城,这次我就自己来你。”
“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
兄妹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赵小小直接来了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赵九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得答应,“行了行了,只容许你在京城待三天。三天之后,我就送你回去。”
赵小小点着头,却是一个字都没说过。
“他说回去就回去呀?”赵小小跟戚年说着悄悄话,“我还偏不回去,我要在京城找个活计,气死他!”
戚年看向赵小小,问:“你要找活计?”
赵小小从袖子里头拿出一个烤红薯来,掰了半截递给戚年,“我要赚银子,我要开铺子。”
赵小小吃着说着,她要挣很多很多的银子,成为阔夫人。
赵九很是无奈的扶了扶额。
戚年看了看兄妹二人,温柔说:“下午你们过来,我炸红薯给你们吃,再烙些红薯饼。”
“哎,嫂子!”
对于吃的,赵九可是一点都不敢怠慢。
赵小小也凑到戚年跟前,抬起星亮的眸,“姐姐,我也想吃。”
戚年去看赵小小,眉眼间兄妹二人是很相似的,不过赵九的脸型更为硬朗一些,赵小小是偏秀气多一点,因为常年上山爬树,皮肤比赵九要黑一点。
兄妹两人都是好看的。
“我先带她回去了,真是给嫂子添麻烦了。”赵九说着就将赵小小一把拽走了,赵小小还在冲戚年挥手说再见。
戚年觉得赵小小很有趣,也很可爱。
赵九一边训斥赵小小,一边还不忘记想一想羊杂,训斥着训斥着,思绪就跑到了羊杂上去。
赵小小还在等他哥接下来的话呢,一抬头就看见他哥一脸陶醉。
“你咋了?”
赵小小问,很是不解。
赵九抿了抿唇,“待会领你去吃好吃的,保证让你吃的高高兴兴。”
赵小小笑了起来,“这个行,我就喜欢吃好吃的。”
赵九微微颔首。
有好东西当然不能忘记了亲妹妹。
赵九是个嘴馋的,赵小小也是个嘴巴馋的。不过赵小小经常在乡下待着,能吃的东西很少,要么是赵九带回去一些,要么就是赵小小自己上山下河的去找着吃。天气暖和的时候,捞几条河中的鱼儿,烤了吃,炖了吃都是好吃的。赵小小最喜欢吃的就是河里头的鱼儿,个头中等,肉质鲜嫩,可比买的好吃多了!
不过现在天气冷了,赵小小也就不去捞了。
等天热起来,她还是要去的!
羊杂店是中午开始营业,戚年正要过去,冬茵从小路过来,欠了下身,恭敬道:“夫人,从怀阳县寄来的信。”
“怀阳县?”
听到久违的地名,戚年的眼圈微微有些红。
冬茵点点头,将信封递给了戚年。
戚年拆开信,反复阅读着信中的内容,湿了眼眶。
大家都问她在京城是否安好,吃得住的都可还习惯,又说怀阳县的铺子生意极好,银子都存在钱庄里头了,一会又扯的远了,说他们烤了些柿子吃,皮烤的可脆,一剥就掉了。桂花烙的柿饼很好吃。
虽然都是日常,可戚年看着是开心的。
看着看着,戚年就想起了和大家在怀阳县的点点滴滴,如今了京城身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又想起桂花秋月她们,就更难受了。
长长出了一口气,戚年将信折好收了起来。有空的时候她还能再拿出来看看,思念大家。
看着戚年脸色不佳,冬茵又小心问:“夫人,您要不要休息一会?”
戚年摇了摇头,“去店里头吧。”
冬茵应了声是。
中午羊杂店开了门,有食客进来,不过三三两两,还算可以。这羊汤味很香浓,可没有一点科技与狠活,都是纯羊汤,纯羊肉熬出来的。
宁咏又来吃了,他一下值就往过来跑,还好大理寺距离太平街不远,若是远的话,他也可以骑马来。
宁咏来的太勤快,以至于戚年都熟悉了这张脸。
戚年笑着问:“今儿吃点什么?”
“还是老样子。”
没等宁咏说,戚年就知道了,“一碗羊杂,一个肚包肉,一个羊蹄?”
宁咏点头,脸上高兴,“是了!”
“您小坐一会,马上来。”
“不着急不着急,慢慢来。”
戚年应了声就去了后厨煮羊杂,烙饼的师傅已经在烙下一锅了,那饼香味闻着有点甜,到了饭店,戚年也饿了。
几碗羊杂刚端出去,又进来几个陌生的食客,都要了一碗羊杂。
锦衣卫的大家是后头才来的,一来就是乌泱泱的一群人,说说笑笑的,气氛很是融洽。
羊杂店两旁都是酒楼,右边的掌柜的是位女子,她昨个儿就闻着了这羊肉味,不得不说,确实闻着香。
谢凤是个豪爽的人,不忙了就来了羊杂店,笑眯眯的冲戚年说:“我尝尝你这羊杂如何,我就在隔壁,凤来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