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想,修士身躯以灵气滋养,不会产生脏污,齐灿又暗自觉得好笑。
哪怕看出她的刻意亲近,不久前她还对自己态度颇为冷淡,谢青鸾一来就变了,还专门提及仙子酿一事,怎么都不像目的单纯。
齐灿不愿意想那么多,于是理所当然的把她的行为归为面对外人,没有安全感,亲近他一些。
她这么好,此前都没有怪过他的无能,她怎会有坏心思呢?
只要宁烟能离他近一点,有目的,那就有吧。
世上从来都没有纯粹的人,他是喜欢她的纯洁不屈没错,但这并不代表他无法接受她的势利多面。
人非圣人,总得图些什么。
宁烟想要的,只要他有,他愿意给她。
有钱人不会怕人图财,有貌人不会怕人图相。只有一无所有之人,才会站在制高点去批判,精打细算的计较。
她愿意图他的东西,那是不是代表……她对他,是有意思的?
齐灿经过一番自我攻略,看向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心中只觉无限欢喜,根本没有注意到对面脸色铁青的谢青鸾。
谢青鸾瞪他,破音道:“你!怎么可以,可以……”
他抚着心口,满脸痛色,还要再谴责齐灿,下方飞来一个茶杯,携着怒风,生生击碎他手中酒壶。
瓷器碎裂的声音蔓延,酒液洒了满桌,不用齐灿帮她,宁烟自己快速起身避开桌边流下的酒液。
“谢青鸾!老子就知道你躲在这里,受死!”谢扶摇看到亲哥,二话不说,拔起身旁三个侍卫抬着的大刀,朝这个角落劈砍过来。
宁烟被齐灿带着往后退去,顷刻间,他们的酒桌就被谢扶摇劈成碎片,木屑飞溅四方,只余一地狼藉。
一击未中,谢扶摇眼底杀意尽显,复朝已经闪身到另一处的谢青鸾劈过去——
哗啦哗啦,桌椅陆续碎了十几张,达官贵人们见势不妙,也不享乐了,该跑的跑,该抛下美人的抛下美人,纷纷从舞台后的小门鱼贯逃窜。
谢扶摇其中一刀用力过猛,劈中了二楼外部栏杆,以为在楼上看戏没事的人们吓得大惊失色。
骰子也不摇了,用衣服兜起筹码,抓紧从宁烟身后方楼梯下来跑路。
啧啧啧,演戏演挺像啊,两人这一来一回,动手毫不拖泥带水,一般人说不定还真要被哄进去了。
这兄弟俩也是真下得去本,萃云楼自己开的酒楼,毁坏起里头的物件来也是毫不手软。
桌椅,高台,栏杆上的小金象,还有各类单是看材质就知道价格不菲的红绸,都被一一损坏。
那些美人和小厮,俱已早早离去,在场除了宁烟跟齐灿,没有其它外人。
但是……他们还在打。
你说这戏演的,跟真的一样。
几刻钟后,楼内建筑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宁烟问齐灿:“齐公子,这戏,是不是演的有点长了?”
齐灿知晓内情,原以为他们会点到即止,人都走完了,他人一追一逃,没有停歇的迹象。
若是演戏还好,就怕,不是演的。
“不要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扶摇哥哥,青鸾哥哥,你们不要为了我们打架,兄弟离心,不值得……”
楼梯口处,传来两道急切女声,大声劝阻道。
——这是最后下来的两个女人,所有人都走了,她们却没有跟着走,反倒跟宁烟二人留下来一起观战。
空间系统听到这糟糕的熟悉台词,说:【宿主,下雨了。】
宁烟:“少玩一个梗身上会长虱子吗?”
系统不假思索:【会。】
寥姬也跟着出来了,语音隐有兴奋:[烟儿,那两个人族帅哥不错,我喜欢。看面相跟鼻子就知道体力好,要不我给你掳走玩一玩?]
“寥姬,你一颗丹学什么采花贼的作风?我看着那么像饥不择食的人吗?”
【像。】
[像。]
寥姬系统异口同声道。
[烟儿,我说真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宁烟拒绝道:“不考虑。他们现在八成是闹真的,那两个女人,确实是谢青鸾给谢扶摇戴得绿帽。”
“人都走完了,两个还不消停,他们认识齐灿,没有在我这个无权无势的人面前演戏必要。”
“男人嘛,没有情感纠纷的还好说……”
寥姬接话:[那行,下次给你找没有情感纠纷的帅哥采。]
“……?”
试想,月黑风高夜,她穿着一身黑衣,无声摸进那些帅气小公子房中,怪刺激的。
……她都在想些什么?
宁烟甩干净这些龌龊想法,按下蠢蠢欲动的小心脏,不等拒绝,寥姬先一步切断了联系。
系统没有切断联系,而是持赞成观点,认真分析道:
【宿主,我感觉它说的好像有点用,你那一次不也是抛下元卿就走了吗?白拿50渣意值呢!要不……你对其他人也这么试试?反正寥姬花心思找对象,你负责埋头苦干就行。】
“不是?你们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你不也想变强吗?空间里的那些200渣意值一本的武功秘籍,你敢说你一点都不想买?宿主,我了解你,没有人比你更想变强。而我空间里的东西,刚好适合你的体质。】
【我说真的,宿主你好好想一想吧。】
它们相继切断联系,独留宁烟一人凌乱。
她好像……要被迫成为采花贼了。
不是哥们这对吗?你们一统一丹,怎么搞的都跟皮条客似的?
说真的,她在系统商店看到那些200一本的武功秘籍时也想买下,奈何存款只有500。
系统可谓一语中的,单靠现在算不上金手指,用一次代价未知的魂丹,她离变强,太远太远了。
谢青鸾和谢扶摇斗势愈演愈烈,两个美人见此,也不在原地劝了,改为走近他们劝。
“我姐妹二人不过出身低贱的女奴,缘何为我们费心争斗?青鸾哥哥,扶摇哥哥,停手吧!”
她们来到原本舞姬所在的舞台上,离空中缠斗两人越来越近,许是不怕受伤,或料定他们不会伤她们二人,声泪俱下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