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金生水乘坐的轿车逐渐远离,陈院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待轿车拐弯看不见踪迹,陈院长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转身冷着脸返回疗养院。
门岗内负责执勤的年轻锦衣卫想要凑近打招呼,被自家队长一把拉住。
“没看见院长脸色不好吗?你还要往枪口上凑?”
……
金生水坐在副驾,通过后视镜将疗养院陈院长的举止神态尽收眼底。
“陈院长有嫌疑吗?”开车的温柔低声问询。
车内就自己和温柔两人,金生水没有太多顾忌,待轿车拐弯,收回了目光。
“嫌疑很大,不过不急,我每周都要回来复诊,有的是机会查他。”
温柔点点头,没再多问,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自己就是个高级护卫,过问太多反而不好,他立即转变话题。
“小金百户,你入学指挥学院读得是什么班?”
“读得是三年期青年特训班,对了,你比我年长,以后叫我小金或者金生水就好,别叫百户了,挺麻烦,在外也不方便。”
“行,那我就叫你小金,你也别叫我镇抚了,直接叫我老温就行,我的那些老朋友们都这样叫我。”
“好的,老温。”
“小金,这个三年期青年特训班可了不得,每年只开一个班,只招收不超过25岁的年轻锦衣卫指挥官,都是咱们锦衣卫的翘楚,我估摸你应该是这一期最年轻的,也可能是实力最强的一位。”
“年龄最小有可能,实力第一我可不敢当。”
长安作为大明国都,汇集了天下异种。而锦衣卫指挥学院作为锦衣卫最高学府,更是云集了异种中的天才。
远的暂且不说,近的就有风婵媛,二十多岁的年纪,已经晋升己级异种一年多了。据她虽说,指挥学院内比她年轻且比她强的异种大有人在。
“嗯,指挥学院卧虎藏龙,低调一些没毛病。”
温柔开车开得很稳,将车汇入朱雀大道车流内,轿车逐渐减速,随即开启了龟速模式。
“遭了,赶上早高峰了,这长安的道路规划搞得真糟糕,真不知道长安府衙那群人是干什么吃的!”
温柔一边吐槽,跟随车流大部队开始狂按喇叭,显然是焦急了。
“咱们距离指挥学院还有十公里,以这样的速度开至少要开2小时,百分百会迟到。”
“没事儿,我看着时间呢,实在来不及,我会中途下车跑过去。”
金生水看着道路两侧的建筑和风景,神情自若。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大明国都的繁华和壮丽。
朱雀大道的尽头就是万民广场,广场之后就是大明宫,由世祖皇帝按在唐朝大明宫原址上复建,原先作为皇帝行宫,后来成为了相国府和内阁等衙门办公之所,锦衣卫指挥使日常也在大明宫办公。
距离大明宫还有三公里有余,金生水已经感受到大明宫扑面而来的宏伟和壮丽,这片大明第二大、世界第三大的宫殿建筑群令他叹为观止。
当轿车驶近大明宫时,就连看惯了大明宫的长安土着温柔也不禁降低了车速,向那片巍峨的建筑行注目礼。
金生水忽然乐了起来,“老温,你在皇城根下长大,路过大明宫时尚且要多瞧几眼,更不用说外地人了,这不就是朱雀大道堵车的原因吗?哈哈哈……”
温柔稍微一琢磨,也觉得有趣,跟着笑了起来。
右拐进入凤凰大道,车速果然快了起来,温柔的焦虑一扫而空,又有闲心向金生水传授老学长的经验。
“话说三年期青年特训班要求特别严格,特训项目也特别多,总之这三年你有得学喽!”
温柔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他其实想说你有得受了,但怕打击金生水的积极性。
“老温,你当年是怎么度过的?”
“我从北边回来后,就被安排进了指挥学院培训,我是一年期短期特训班的,培训时长只有一年,这么说吧,我这一年是咬牙撑过来的,中间曾多次想放弃,我认为比我在北边卧底还要难熬。”
话到此处,温柔有些后悔自己多嘴,他立即观察金生水的神情,并发现诸如担忧、焦虑等负面情绪,反而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放下心来,又暗自啧啧称奇。
天才的世界是这样的吗?常人所无法忍受的在他们眼中反而是一种挑战,激发了征服欲?
金生水确实很想挑战一下,但更多的是期待。在他看来,这三年特训与前世上大学没有区别,这是他前世今生都没有体验过的经历。
“老温,你知道的,我没正经读过书,所以这次特训对于我来说是个宝贵的机会!”
“那就把握住这次机会!”
温柔对金生水的早期经历也进行过了解,正经长安府学毕业的他不好多说。
一路通行无阻,当车行至距离指挥学院还有一公里时,却再次遭遇堵车。
车载广播提醒前方四百米发生碰撞事故,要求广大车主减速通行。
“不是吧?凤凰大道上居然有人敢飙车?”
温柔消息灵通,很快就从同僚那里得知了前方事故的具体情况。
“这里可是皇城根下,估计又是哪家纨绔子弟在飙车!”
金生水初来乍到,没有多言。
正此时,他耳朵微动起来,听到有炸裂的声响正从车后方逐渐靠近。
“小心!”
金生水急呼一声,立即伸手按下温柔的头。下一秒车顶棚立时下陷,挡风玻璃尽数崩裂。
“我去!”
温柔缓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严重受损、各种故障灯和警报声响个不停的爱车。
透过空空如也的前窗,只见一道白色人影正快速在密集的车流上方疾行,所过之处留下一连串的受损故障车以及车主的叫骂声和乘车人的惊呼哭泣声。
“妈的!”
温柔怒斥一句,想要推门下车,却发现因为车架严重变形,车门已经被卡住了。
他体表闪烁着电弧,瞬间消失在驾驶座上。
金生水同样无法从车门出去,便也消失在副驾上,瞬移跟了上去。
风声激烈,自耳边快速划过,停下时,金生水瞳孔骤缩。
温柔深深陷进一辆卡车车厢内,动弹不得。
前方正是事故发生地,先前那道白色人影恭敬地跟在一名年轻人身侧,正要离开。
一名巡检点头哈腰地恭送。
一辆豪华跑车车头深深陷入一辆平价车车身内,平价车被撞得严重变形。
平价车内不断传出小孩的哭声和男人的怒吼,男人是在要求那名年轻人别走。
很显然那名年轻人就是飙车的肇事者,而那道白色身影的主人像是年轻人的护卫。
金生水没有贸然去拦截,温柔被对方对方轻易制服,更不用说自己了。
他释放水流撑开变形的金属车厢释放温柔,确定温柔只是身体多处骨折,没有伤到内脏,他渡入一股水、木行活性因子,见温柔情况逐渐稳定才放下心来,随即沉默地走向那辆已经开始冒烟的平价车。
驾驶室的中年男人满脸血污,正极力推着车门,副驾的女人已经失去呼吸,后座一名满身是血的女童正在嚎啕大哭。
见到金生水靠近,男人边吐血边连连哀求:“请先救救我女儿,请先救救我女儿……”
金生水没有理会,直接抓住男人的手腕渡入水、木活性因子为对方续命。
女孩还能大哭,说明受伤不严重。
围观人群被巡检拦着无法上前,先前恭送年轻人的那名巡检见有人突破封锁,立马快步走近,冲着金生水厉声喝问道:
“你是干什么的?谁允许你进入现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