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我让你通知县钢厂的郑厂长,你通知到了吗?可不能耽误他们的生产,一定要以他们的时间为主,我们不着急。”
“祁书记,我已经和郑厂长约好了,他说钢厂现在生产是没有问题,关键是销售不出去。
厂子里面原先负责销售的副厂长因为生二胎下岗了,现在换上来的副厂长除了会打牌喝酒,是一点正事也不干,产品积压,我们只能停产了,我们厂现在是随时有时间欢迎领导调查。 ”
你确定,青山,这话是郑厂长亲口对你说得?他当你的面吐槽他班子里面的同事。
“祁书记,我也纳闷呢!我还亲自跑了一趟钢厂打听了一下,又结合了一下我原来在县组织部听到的风声,这新任副厂长风评确实不好。”
“李玉林在原平乡当副乡长的时候风评就不是很好,听说是和村里面的寡妇不清不楚的。
又嫌弃原平乡太穷,也可能是被寡妇的夫家人发现,村里面可不管你是谁的弟弟谁的小舅子,他们下手可是没轻没重的,据说李玉林是被打回来的,我也没见到情况也就不好乱说。
厂子里面的员工都反应几乎在厂子里面都看不到他,县里面也看不到,可能存在吃空饷的现象。”
“会不会,是他在跑业务呢?干销售的人不坐班也挺正常的,就跟乡里面的干部不待在乡政府里面是一样的,干工作,肯定是要去需要的地方的。我们要多理解。”
“本来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当我看见钢厂里面积压的那些钢材,我也就相信了工人们的话。”
“这年头本来大环境就不好,我们林城市的小型钢厂可以说是星罗棋布,数不胜数,几乎每个县都有着几家钢厂。
原来靠着低价的矿石资源还算能维持生计,现在原来的副厂长加入了九原钢厂当销售经理,打得我们钢厂是措手不及。
也算是头一回体验到了市场竞争,现在除了我们光明县的政府部门还用钢厂的产品,几乎就没有什么客户了!
县里面的回款周期是特别漫长,县钢厂确实也到了不得不卖的时刻了!”
祁同伟听着吕青山的话是一脸的欣慰,自己这个县委办副主任算是没选错,自己想问的,考虑到的没考虑的,他都想到了。
要不是县委办主任是副处,要求工作资历深,祁同伟还真觉得吕青山能胜任。
“青山呀!
这次我向全县公开选拔秘书人选,你是最为让我震惊,不是因为我们之前就通过唯民学长的关系认识,是因为你是当时竞争中年龄最大也是级别最大的。
你能放弃县组织部办公室主任的职位来竞选我的秘书,我都不知道怎么描述这件事才好。
要不是我想着花部长组织部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不能让你浪费了,我压根不可能让你担任县委办副主任。”
“现在看来我还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有你在光明县我才算是真正的对县里面的情况了如指掌,你当年组织工作真是没白干。
李玉林,小舅子弟弟,他不会是李副县长的弟弟吧?”
“祁书记,你猜的可是真准呀!我们到底要不要对钢厂有所行动。”
“那还不是多亏了你,在我耳边边念叨着县里面的八卦,要不然我还真不一定能第一时间判断出来。”
“动,肯定是要动一动的,不把他们遛一遛,他们估计还不会拿我当回事呢!李玉梅的弟弟,好呀!今天就拿他来祭旗。”
“明天是不是,就要举办县钢厂的拍卖会了,正好就当我们这个娘家最后帮孩子处理一下麻烦。”
吕青山翻了翻手中的笔记本,看到了几个大字肯定的回答道:
“明天确实是钢厂的拍卖会。原定于中午十点在县委大会议室举行,不知道会不会推迟。”
“谁反对也没有用,除非是市委全体出面否定我们县委的决议,要不然这个决定谁也更改不了。”
“青山,你马上给郑厂长打电话,通知全体领导层在钢厂集合,如非意外,必须参加。违者开除处理。”
“祁书记要是李玉林真不来,你还真打算开除他,不照顾照顾李县长的脸面。”
“她的脸面,他哪还有脸面呀?他弟弟之前的作为就不说了,现在在厂子里面吃空饷的行为难道不应该开除吗?”
“她对我们这些年轻人也就算了,对老一辈也是拽的人五人六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刘开河还没当上组织部部长呢!他就自诩为地下组织部部长,也不知道是真傻,无非就是要哄哄人呗!”
“今天自己还真就不给他这个面子了!我看她能拿我怎么样!”
祁同伟一下车看见县钢厂的大门,那大门真是稍显一丝破旧不堪,厂房外围墙皮都脱落的光秃秃的不成墙样。
祁同伟数了数在场的几位厂领导,又转头问了问吕青山光明钢厂到底有多少位领导人,正好对一对。
看看李玉梅的弟弟的是不是真有她姐撑腰什么也不用干了,谁也不怕了!
站在中心位置的郑厂长来马握着祁同伟的手感谢他的一直以来的支持。
郑厂长是早就想明白了,自己是没有能力把钢厂经营下去,早就做好了卖钢厂的方案和准备,可就是迟迟没有领导同意。
如今这也算是赶上好时候了,可以摆脱钢厂这个大麻烦,郑厂长可以说是满脸的喜悦。
他看见祁同伟四处张望,心里面一下子就想清楚了,这个秘书小吕上一次来就是为了调查自己吐槽的李玉林,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那小子伏法的那一天。
“小吕上次来的时候,我也已经把该说的全都说了,祁书记你在这里偷瞄 ,是在找李副厂吗?”
“我这可是一点都没有夸大事实,想要在厂子里面碰见李玉林,那真是比登天还要难。
他可是从不过问厂子里面的事,就踏踏实实在外面喝酒。”
“喜欢喝酒是吧!以后让他在家好好喝酒吧!”
“祁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要让你们知道我是怎么说到做到的,不管是谁的亲戚,只要阻碍了我们光明县企业发展尽管找我。”
“谁砸烂了你们的饭碗,我就砸了谁的锅。我这话保真,谁现在能联系上李玉林,告诉他,他以后不用来上班了!就说是我说的,谁来了也没有用。”
说完后,祁同伟满脸笑意的看着郑厂长,在他的带领下参观着德国进口生产线和有着二十年历史的老厂区。
望着已然有些破旧的厂房,祁同伟心里面还有些惋惜,他扭头询问着郑厂长厂子里面除了卖厂子就没有想过什么办法吗?
这时队伍之中的一个年轻人听见祁同伟的话忙从队伍的后面窜到了前面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