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伟,老师想请你出面约一约钱书记,老师想和钱书记交流一下工作。”
交流工作,这四个字在祁同伟的脑子里面久久不能释怀。
这个高老师,还真是看得清,还以为他刚来认不清局势,现在看他倒是蛮能拎得清呢!
老狐狸!
祁同伟在心里面暗骂道
钱正明,高育良上辈子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现在居然要搅和到一块去了,有意思真他娘的有意思。
这一世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常委扩大会老钱怒骂老高的名场面了,真是可惜了,上辈子没有资格,这辈子要是这二人再共事几年,多半是看不到了。
“唉”
想着想着,祁同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哀叹。
这一声哀叹,让一旁的高育良愣了神,不解的问道:
“同伟,约钱书记这事难道对你来说有难度吗?还是你觉得老师这一步走错了?
又或者你觉得老师的行为很可笑!”
高育良的质问让祁同伟也反应了过来,回应道:
“高老师,我是想到了别的事情上去了,你看都怪我我这一走神,害得你白担心一场。
不过丑话,我要说在前头,钱书记最近可是忙着呢!
我还真不一定能约到钱书记单独和你见面,老师你还是要做好在办公室汇报工作的准备。”
祁同伟的话刚一说完,高育良紧绷的脸上立马就露出了微笑,笑吟吟的看着祁同伟,看得祁同伟身上直发毛。
“同伟,你跟老师就别瞒着了,我还不知道你,周部长和钱书记不就是你给撮合成的吗?
你瞒的了别人可瞒不了你老师我。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你老师我作为一个局外人对光明县的局面看的那可是一清二楚。”
高育良的一番话,让祁同伟也不好推脱了,他苦笑道:
“高老师,再让你看下去,我就该成搅和林城市和平发展的幕后黑手了!钱书记我替你约这总行了吧!
至于其他的事我可概不负责。”
高育良打趣道:
“概不负责,行呀!
你小子还和老师还算计起来了,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汇报工作,你小子可不要过多联想。
我堂堂一个市政法委书记还能害你一个县委书记吗?
你也不想想真要是要坑你也不可能把你约到我办公室谈吧。”
坑我?这个老高不会还真以为我是害怕他给我下绊子吧!
明明是不想让老高知道自己和钱书记的关系,在他脑子里面竟成了我是怕他算计我。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人在局中身不由己呀!
祁同伟只能在心中感叹几句,开口说道:
“高老师,你可是把你弟子我给看扁了,我在林城这一个月的时间可是一心扑在工作上,我就不相信你能挑出我的毛病。
你是我老师你也不可能会坑我呀!”
“高老师,我担心的是钱书记最近有没有时间接见你,毕竟今时可不比往日了。
周部长和钱书记一走进,林城想要和钱书记汇报工作的人 ,多着呢!
我怕我信誓旦旦的答应你,到头来让你白高兴一场,那不是罪过了吗?”
“你小子,这话倒还像是个人话,知道谦虚了,真是在基层锻炼出来了!
就怕你小子翘尾巴,上学时你小子就是能干五十报一百,能干一百报二百的主,现在可不是在学校了,没有人护着你,你小子可给我悠着点。”
看着祁同伟若有所思的样子,高育良欣慰的接着说道:
“同伟,你也别怪老师批评你。”
“今时不同往日,今时不同往日。”
高育良连着念叨了两遍,好似若有所指一般。
脸上也配合着露出疑惑的表情就那样看着高育良。
高育良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指点着:
“同伟,林城不是京州更不是平州,连岩台都比不上,你可不能把过去的经验复制到林城上。
林城的水深,就是裴一洪来了也不见得能干干净净的走。”
“一心扑在工作上,我怎么听说你和刘市长因为一个女人打得是不可开交。”
高育良饶有深意的看着祁同伟,拍了拍他的肩膀紧接着说道:
“自古红颜多祸水,花家的那个女人搅和的光明县是鸡犬不宁,我劝你和她还是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别闹得是满城风雨。
陈检察长可还在看着你呢,你可不能让他失望呀!
缓缓吧,最起码你也该等陈阳有了一个归宿,再找也不迟。”
“就算是找,你也给我动静弄的小点,花家那个女人不行。”
“高老师,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怎么连花家女人都出来了,明明是你让我替你约钱书记,这现在整的都什么跟什么呀!”
总之,祁同伟是一脑门的问号,懵懵的问着高育良。
高育良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说道:
“老师懂,谁还没有年轻过,当年我也追过姑娘,就是没有你们整的满城风雨罢了。
花家姑娘又不是什么天仙,也不知道怎么就把你们这两个青年才俊迷成这个样子了。
一个常务副市长,一个县委书记,一个用黑帮势力一个动用警力,真有出息呀!
同伟你还年轻,你就让着点刘开河能怎么着,你当抢人家媳妇能是什么好事吗?”
“高老师,你这是从哪听来的,我和刘开河是因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
“哪听来,这还要听吗?整个林城都该知道你做的好事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
少年热血,打抱不平,还是见色起意,人家自家都没有管自己儿媳妇的事,你这个外人上来指手画脚,不是尽惹人家不痛快吗?”
“他们没有对付刘开河的勇气,对付你,他们可不会手软,谁让咱们都是外来人呢!
你小心点别因为一个女人阴沟里翻船了,我可不想去监狱去见你这个我们汉大的未来之星。”
高育良的话如同利刃一刀刀的插在祁同伟的心间,自己辛辛苦苦为了光明县的发展,到头来成了因为一个女人的意气之争。
祁同伟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沮丧,他现在就是长了十张嘴也解释不清了,毕竟连高老师都相信了,更何况那些外人呢。
高育良觉得自己对学生的敲打也足够了,安抚道:
“同伟,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先干出一番成绩出来,别到最后在光明县干了三四年就给人留下一个为女人争风吃醋的形象。”
祁同伟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索着:“也好,这次自己就忍辱负重一回。”
“同伟,不要在意那些虚名了,你就当好你的中间人,告诉钱书记我手上有他想要的东西,他会答应让我汇报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