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袁华带领着他的得力二人组,率领着整整四千名精锐骑兵,如一阵疾风般驰骋于广袤的大地之上。他们的身影穿梭在阿姆河的中游与下游之间,行踪诡秘,令人难以捉摸。
这支部队从不曾在同一个地点停留超过两天时间。仿佛他们是一群幽灵,刚刚还在此处出现,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是茂密的丛林、险峻的山谷还是辽阔的草原,都无法困住他们飘忽不定的脚步。
每一天,太阳初升之时,他们便迎着晨曦踏上新的征程;夜幕降临之际,他们又在月光的掩护下悄然离去。
部队为了保持良好的马力,美日行营的距离都不超过三十里,这样即便是碰到敌人,他们也能有充足的马力和敌人周旋。
经过商议,袁华直接将手下一千人的轻骑兵一分为二,每一日一轮换。每天上午,十个人一个小队,形成五十个小队,五百名披甲轻骑兵会全部散出去做侦察。
侦察的部队会向外成圆形扩散,侦察周边五十里,夜里返回。
十一月十日,斥候发现了一个运输队,当晚就被攻破,斩杀敌军四百一十七人,收获七十辆牛车,三百匹战马,顺带还收获了一大批马肉和草料。
牛车照规矩连人带车全部送去里海的东面,由船只送往不奴山谷。
但这一次,夜色昏黑有三人隐藏在一堆茅草之下,得以逃脱。贵霜帝国立刻暂停了所有运往前线的车队,以大将夏多统领,开始调动周边城镇的军队,对他们进行全方位围剿。
但此时,四千劫匪们的情绪极其高涨,还在继续流窜作案。
十一月十七日,当乞力高兴的用匕首连续刺破三个麻袋,流出来的全是沙子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有麻烦了。
远处的小山包之上,在茅草后面的夏多冷冷的一笑,挥动了右手。
三千贵霜轻骑兵和附近部族的七千游牧民弓手,骑着战马,啸叫着从茅草丛中冲出来,向着袁华他们冲去。
可能是做贼的,总有点心虚。袁华三人组毫不犹豫,立刻齐齐高声大叫,“跑啊!”,四千劫匪们立刻上马,头也不回的朝着西边疯狂逃窜。
草原上的马拉松开始了,四千不奴劫匪在前面疯狂的逃,后面贵霜一万骑兵在后疯狂的追,双方都是双马,双方都要跑死对方。
跑了四十分钟,刘行就觉得不对了!
他们重步兵,虽然有四匹马,可换马要时间,对方就在两里地后全力追击,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给马换甲。
刘行大声朝着袁华和乞力喊道,“不能再跑了,再跑,重步兵的战马全都会跑死!”
袁华和乞力这时才发现,出来打劫带着这群铁罐头,简直就是蠢得无边无际。
马不能停,袁华和乞力将马速放慢一点点,靠上刘行,三个臭皮匠开始商量。
乞力说道,“分兵,一千重步兵对付两三千轻骑应该还能想点办法,人多了,他们也会被淹死!”
袁华皱着眉说道,“如果他们全部都追重步兵怎么办?”
刘行也急了,他的马已经汗出如雨,必须要休息了。他在边边大声骂道,“那你们就回头,在旁边射他们,看他们能不能不管你们!”
没有时间犹豫,袁华大声喊道,“我带轻骑兵右转,乞力你弩骑兵左转”
然后,他指向前面的一个山包说道,“重步兵冲上去,在那里结阵迎敌”
说完,袁华双腿一夹马腹,纵马而去,沿着前面奔跑的马群的右侧,一路上溯,沿途不断高喊,“轻骑兵跟我来”
一队队轻骑兵向着他身边汇聚,然后右转奔驰。
而乞力此时也在左侧,不断召集女骑手,向着左边奔跑而去。
刘行也指着前面三里地外的山包,高声大喊,“传下去,随我登山,准备结阵!”
重步兵不断将话传下去,一人四马,紧紧的跟随刘行的战马向着远处的小山包冲锋。
夏多看着前面的敌人在不断分兵,可他却指着,敌人中路正在奔逃的重骑兵说道,“不准分兵,就追中间一路的敌方重骑!”
夏多这一个瞬间,就有两个想法:
一,轻骑兵并不好追,不一定能追上!
二,他要重甲,他一定要把那些人和马的重甲全部夺下,有了这些重甲,他夏多部的实力能够一飞冲天!
因此,无论跑了多少敌人的轻骑兵,他都毫不在意,始终将目光牢牢锁定在那些重甲骑兵身上。经过细致观察,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重甲骑兵胯下的战马体力已近乎透支,它们沉重的喘息声如同风箱一般呼呼作响,四蹄也开始变得有些不稳。这种强弩之末的态势又怎能逃过他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呢?他深知,这正是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绝佳时机!
刘行在接近山包的时候,对身后战士下令,“传下去,散开,成横一阵列”,重步兵一人四马,慢慢散开成一个一字,准备冲上山包。
夏多眼睛一眯,对着贵霜骑兵大声喊道,“加速,加速,给我冲上去,不能让他们结阵,快,必须快!”
刘行在自己战马冲到山脚下之时,再次下令,“下马,只带穿有马铠的战马和携带陆战武器的战马登山,另外两匹马留下山脚下阻挡敌人”
只见那整整一千名重步兵迅速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仿佛经过无数次演练一般娴熟。他们毫不犹豫地跃上身旁早已准备好的一匹战马,然后又伸手牵住另一匹马的缰绳。就这样,每个人都骑着一匹马,同时还牵引着另一匹马开始攀登眼前这座并不高的山包。
而那两千匹战马,则静静地散布在山脚下。它们似乎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再也无力奔跑。只能迈着缓慢的步伐,在原地徘徊。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经历过的艰难旅程。这些战马的身上沾满了泥土和汗水,皮毛也变得湿漉漉的,但它们依然坚守在那里,等待着重步兵们归来。
就在即将抵达山脚之际,目光敏锐的夏多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情况。以他们的射术,如果此时选择射击战马,完全有能力将这些马群驱散开来。然而,面对如此众多且精良的战马,夏多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贪婪之意。毕竟,整整两千匹战马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倘若就这样轻易地将它们射散,万一其中一些马匹受惊逃窜至远处,很可能就再也无法找回了。想到这里,夏多紧紧握住手中的弓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才能将这群宝贵的战马尽收囊中。
他喊道,“派牧民牵开那些战马,轻骑兵准备冲山”
这一句话给了刘行他们一丝生机,他们将要接近山顶的时候,贵霜牧民已经牵开战马,贵霜轻骑兵开始冲山。
刘行转头,看到正要冲上山坡的贵霜轻骑兵,心急如焚,大声喊道,“下马,下马,立刻结阵!”
说完,翻身下马,从另外那匹战马上,取下盾牌和单手斧头,再一拍马屁股,让它们离开。
咚的一声,将重盾砸在斜坡上,举起斧头大声喊道,“以我为中心,随我结阵,随我结阵!”
一千重步兵纷纷下马,四百盾手居前以刘行为中心形成一排,而后是三百长枪兵,再后是四百重弩兵。
就在重弩兵们手忙脚乱地准备给弩机装上弩矢之时,贵霜的轻骑兵如一阵疾风般迅速冲上了山头!眨眼之间,双方便狠狠地撞在了一起。然而,那倾斜的山坡却成为了贵霜战马的阻碍。这些没有被蒙上眼睛的马匹,面对眼前布满长枪尖刺的密集阵型,心生畏惧,任凭贵霜士兵怎样用力抽打它们的身体,也不敢贸然直冲过去。于是,贵霜的轻骑兵们不得不纷纷下马,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
只见有的人弯弓搭箭,向着敌方阵营胡乱射去;有的人则高举着盾牌和长刀,奋不顾身地朝着盾阵猛冲;还有的人手持长枪,借着惯性向前奋力刺出。一时间,战场上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盾牌相互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刀剑砍杀时清脆的金属交鸣声、长枪刺穿铠甲的刺耳摩擦声、人们激昂的呐喊声、受惊马匹的凄厉嘶叫声以及弓弦回弹和箭矢划破长空的尖锐呼啸声……这一切汇成了一曲惊心动魄的战争交响曲。
只见那山下的贵霜大将夏多,瞪大了双眼,遥望着山上那片混乱不堪、喊杀声此起彼伏的战场。由于距离较远,再加上硝烟弥漫,战况实在难以看清,但他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只见夏多紧紧握住手中的马鞭,高高扬起,指向山坡之上正在激烈厮杀的战团。他深吸一口气,运足中气,再次扯开嗓子大声吼道:“我们英勇无畏的部族牧民们啊!此刻正是展现你们忠诚的时候!全都给我冲上去!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敌人,将他们统统斩杀!一定要把那些的战甲抢夺到手!让我们用敌人的鲜血来书写属于贵霜的荣耀!”
山包之上,血开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