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对方开口回应,苏允紧接着道:“我的座驾几乎没动过地方,唯二的两次分别是前往金爵以及应酬顺阳楼。后者乃是由李安玉主动邀请,并在席间设法拖延良久,离开时却发现车辆出现故障。综上所述足以说明李安玉绝非善类。”
苏允语气冰冷:“以您的智慧定然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剩下的便无需赘述了吧。”
刘晓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没想到短短几天工夫,你竟脱胎换骨般变化如此之巨……”说完便转身而去;不过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注视起苏允脸上清晰可见的手掌印子,
“放心好了,我自有办法查清事情真相。若真如你所说是李安玉在搞鬼的话,绝不会轻易饶恕于她。”
刘晓刚一消失在走廊尽头,另一边叶泽紧随其后进了病房门。
“方才医生告诉我你在找我?为何直接联系我呢?”
面对朋友不解的目光,苏允苦笑回道:“你以为我不想打电话给你?手机早被砸烂,自然无法出示任何证据来辩驳顾家主母那一巴掌喽……”
叶泽听罢勃然大怒:“那个老巫婆居然敢当面打你?为何当时不反击回去?”
对此苏允只能无奈摇摇头,“且不说尚未同信庭办理离婚手续,即便离了也不好与长辈争执不是么……”
待听完事情经过之后,叶泽气得重重拍桌。“你就打算咽下这口怨气算了?”
而此时此刻正埋头咬着由好友削皮清洗过的苹果肉以示回答的苏允微微抬头:“自然不行。稍等一下,帮我做件事吧......”
叶泽猛地来了精神,“啥忙?只要能把李安玉那丫头给整死,我义不容辞。”
这村姑娘的口吻,与城里电视里温文尔雅的记者大相径庭。
“倒也不用那么狠。”苏允摇头说道。
叶泽有些疑惑。
“夏妹子,你为啥不一口气把李安玉拍死了事?她虽说有顾家撑腰,可你背后不还有咱苏家么?”叶泽的眼神微妙地变化了一下,瞥了她一眼,“难道你还忘不了那个顾信庭?”
如今是肯定放不下的,不过将来……谁又能说得准呢?
“叶大哥,天诚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前不久大家都以为天诚把顾氏挤垮了,其实真正掐住天诚喉咙的是顾家。要是顾信庭抽走了在天诚的钱,咱们苏家恐怕就要栽了。”
“这是顾信庭说的?”
苏允点了点头,“也是我哥告诉我的。”
叶泽默然半晌。
片刻后,他低声问:“那你要我干啥?”
“我会设法让人透露出车祸的内情,到时候还得靠你的本事,引导风向。若台里真有什么动作,我自会全力协助。”
“就这么点儿事儿?”
叶泽连连摇头,露出几分不屑之色,“你这不是治标不治本吗?李安玉连那些黑料都不在乎,还会在意这舆论风波?”
吃完手中的苹果,苏允麻利地将果核精准丢进垃圾桶,又从抽纸盒里扯出一张餐巾仔细擦净双手。
“她不怕流言蜚语,可顾家老太太忌惮着呢。她想把我当成垫脚石,那我就先把这条路给她堵死。”
嘴角一勾,抛开手中已经揉成一团的纸巾,苏允反问道:
“十个谎言者同台,只有一个诚实者时,你会信谁?”
尽管眼下还没有直接证据指向李安玉,且顾信庭必然也会护着自己的未婚妻。既然没有铁证如山的事实材料,那就干脆人为制造一些出来。不管那小妮子承不承认罪名,至少刘晓绝不可能让个有杀人嫌疑的女人进自己家门!
新买的手机刚刚开机,联系好手头资源之后,苏允迅速告知兄长即将出手之事。让他放手旁观,一切尽在自己掌控之中。没过多久,关于车辆被人恶意篡改引发车祸的信息便铺天盖地般传遍网络世界。令人诧异的是,在所有曝光的文章中皆避开了顾信庭的身影,矛头直指自己一人而来。
这番景象正是李安玉素来所擅长并热衷于挑起的争端啊!
此时母亲仍旧守候在父亲病榻前无暇他顾;倒是哥哥穆得知后怒火冲天,打算立即将此消息控制下去。就在此时,妹妹来电……
“哥……”话音未落,
只听得那边传来一阵疲惫而又关切的声音,“又是哪家报社捅娄子啦?”
苏承深吸口气压住火气,淡淡回应道:“没事,不过是有人故意放出假新闻试图扰乱天诚罢了。”
听罢母亲似乎稍稍放下心来,挥手示意儿子继续跟进此事,末了还不忘叮嘱道:“总之别让家里知道爸身体不好这事就好。”
“妈,放心吧。” 苏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敷衍过去。
同一时间,李安玉正带着几名护卫匆匆赶往医院七层三十五号病房门口却被挡了下来......
李安玉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你看清我是谁!你竟敢挡我的道!”
保镖巍然不动,仿佛扎根在那儿。李安玉如狂风中的野猫般拳打脚踢,疯狂得如同失了理智。
“让她进来。”
陈辛从病房里走出来,挡住了还欲再动的手脚。“李小姐,这是医院,不是您家里的后院。”
李安玉一把甩开陈辛伸来的胳膊,冷哼了一声,旋即冲进病房,砰的一声把房门紧紧关上,门外的人瞬间被隔离开来。
陈辛蹙眉摇头,见身旁的保镖浑身上下已经被踹得污浊不堪,无奈之下只能让人先去清洗。
不远处的角落里,藏着一双窥探的眼睛。他迅速把刚刚拍下的画面发了出去。“喂,李小姐,视频和照片我都按您的意思发到了指定邮箱。”
“嗯,以后有关三十五号病房的照片或信息,但凡对咱有用,酬劳照旧。”
“谢谢李小姐,一定尽力。”
不过几十秒功夫,约定的钱数就到账了,备注着名字:李安玉。
与此同时,在顾信庭的床前,李安玉已经哭得泪流满面,梨花带雨。
顾信庭素来看不得女人哭泣,往常是心疼不舍,今次竟有些恼怒。“哭够了吗?莫非真当我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