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太行山麓,夜里,郑律成、李明吉,孙殿奎等走在队伍的前列……队伍中还有秦珏,权浩和起义的伪军士兵等,因为是打了胜仗,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悦和自信……
秦珏从后面追上来:“大队长,前面就到太行山了,我们唱个歌吧。”
郑律成:“好啊,你起个头吧。”
秦珏:“向前向前向前……”
这次郑律成率领武工队深入敌占区200多里,在地方游击队的配合下,仅用9天时间,除掉了叛徒,成功策反一支伪军部队战场起义,端掉了日伪军的两个重要据点,为八路军挺进山东和华东开辟了通道。但郑律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已经诞生了,甚至连丁雪松什么时候怀上我的他都一无所知。
河北太行山,上午时分郑律成、李明吉率领着武工队走来……郑律成走出队伍,等秦珏走过来后:“秦珏,你来一下。”
秦珏走到郑律成身旁,二人跟着队伍走着。
秦珏:“大队长,有事吗?”
郑律成:“我看你跟权浩……是不是谈上对象了?”秦珏笑着点点头……郑律成:“我是第一次接触权浩同志,但他给我的印象非常好,你们要珍惜啊。”
秦珏点点头:“我们会的。听说大队长也结婚了?”郑律成:“是的,结婚第三天就跟武亭司令员来太行山了,呀哟,算起来也快一年了。”
秦珏:“那你们俩就一直这样吗,一个在延安,一个在太行山。”
郑律成:“这也没办法,部队工作千头万绪,又要训练,又要打仗,群众工作,政权建设,还要搞教学,分身无术呀。”
秦珏:“大队长,这次跟你出来执行敌后作战任务,让我非常惊讶。”
郑律成:“惊讶,惊讶什么?”
秦珏:“一点看不出来你原来还是一个作曲家。”
郑律成:“不会吧,我还是我嘛。”
秦珏笑笑:“你自己也许没有察觉,但我是太了解你了。你到了部队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你跟八路军作战部队的指挥员没什么两样。”
郑律成:“不可能。也许是作战任务压在身上,八路军总部的命令摆在面前,我们只能想方设法完成,而且要圆满完成,哪还有时间去想创作想唱歌的事啊。”
秦珏:“权浩就说过我,你说郑大队长是音乐家,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呀。音乐家应该是很有派头的,郑律成一点没有。正是他这么一说,我才真注意到了。”
郑律成颇有些感慨:“来延安之前,我也曾有机会上黄埔军校去学军事指挥,可我实在没兴趣,我觉得音乐才是我追求的人生境界,我拒绝了我们团长的好意。可谁知道,我又阴差阳错地当上武工队队长……走进革命队伍,一切服从党的安排嘛。今天需要我去写歌,我就拿起笔去创作,明天需要我上前线打仗,我就拿起枪冲锋陷阵。你看,我们朝鲜义勇军编入八路军序列之后,在党中央和八路军总指领导下发展壮大的多快,处处受到老百姓的拥戴,我们的队伍也打了好个次胜仗呢。”
延安北崖村,上午,丁雪松背着孩子在挤奶……两只羊羔跑了出去,母羊很快就烦躁起来,不顾丁雪松正在挤奶,就朝院外跑去……丁雪松只好追出去:“哎,回来,回来……”
丁雪松背着孩子在追赶着山羊……三只羊跑到一片草地上吃起草。原来母羊是饿了。丁雪松了在草地上找了个地方坐下……丁雪松望着天边的流云,轻声唱起了《寄语阿郎》……
河北南庄村,义勇军一大队,郑律成和李明吉走进一大队大队部。一名通信员把一摞文件拿过来:“大队长,这是八路军总部送来的文件和信函,有一封还是中共中央办公厅发来的。”
郑律成:“中共中央办公厅?”
通信员:“是129师李处长亲自送过来的。”
郑律成接过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八路军129师转郑律成同志,落款是中共中央办公厅。
郑律成愣住了:”中央办公厅怎么会直接给我来信呢?“
李明吉:”你打开看看嘛,是不是要调你回延安啊。”
郑律成把信封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用粉红色土纸油印的请柬。郑律成展开看起来,请柬是老式竖排版式,64开大小,内容为:郑律成同志,为着交换对于目前文艺运动各方面问题的意见起见,特定于五月二日下午一时半,在杨家岭办公厅楼下会议室内开座谈会,敬希届时出席为盼。 凯丰 四月二十七日
郑律成惊呆了:“凯丰同志给我发来请柬?”
李明吉拿过请柬看起来:“可不是吗,叫你去延安参加座谈会呢。律成,你能受到凯丰的邀请,我真为你感到光荣啊。”
郑律成又拿过请柬看起来:“一般叫我们去参加会议,下达个通知就行了,这次可不是通知,而是请柬,这么郑重其事,实在是没想到。”
李奇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据我所知,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的事情。”
郑律成:“还有,邀请我们去参加座谈会,而不是去听报告,而是还是“交换意见”……”
李奇:“是吗?”
郑律成:“真是感觉有点……受宠若惊,特别温暖,特别亲切。”
李明吉:“哎,凯丰是谁?”
郑律成:“是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宣部的代部长。”李明吉:“看来这次会议的规格非常高嘛……”
李奇笑着说:“你赶紧做好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
郑律成:“这么急?我们刚回来,总结工作还没搞呢。”
李奇:“你可要拎清楚呀,这可是中央办公厅发来的,能拿到这份请柬就是莫大的荣幸,无上的光荣啊。”
李明吉:“律成,总结我来搞,你就是天上下刀子也要去啊。”
李明吉:“对了,律成,你还真该回去一趟。结婚第三天就走了,连个蜜月都没过就上了前线,我那新婚嫂子不骂你啊?”
郑律成:“好,那我明天就走。”
忽然传来尹山妹的喊声:“明吉——”
李明吉:“哎。”
尹山妹:“你出来一下好吗?”
李明吉对郑律成说:“是山妹。”
郑律成:“去吧。”
李明吉笑着走出屋……李明吉在门外院子里与尹山妹相见后走出院子……郑律成:“对了,听明吉说,他跟尹山妹认识还是你做媒的。”
李奇:“不不不,我只从工作关系上介绍他们俩认识,但后来怎么发展的,我还真不清楚,我知道真相,还是尹山妹她娘,咱们太行山根据地支前模范秀梅大娘告诉我的。她说她有了个朝鲜女婿,叫我一定要来吃喜酒,我这才知道尹山妹跟李明吉谈上对象了。”
郑律成想起什么又问:“尹山妹是哪个村的?”
李奇:“北庄村啊,你不只问过我一次了。”
郑律成:“是的,我是问过,我总觉得北庄村很熟悉似的,可我记忆里并没去过北庄村呀。所以,你上次说到北庄村,我觉很熟悉,但又不知道为什么熟悉。”
李奇:“是不是因为北庄村与南庄村,一南一北遥相呼应,自然而然就感到不陌生了。”
郑律成点点头:“有道理……尹山妹……”
郑律成突然闪出另一种想法:“不,不是这个原因,尹山妹有哥哥吗?”
李奇:“听说有三个哥哥,不过,两个哥哥已经牺牲了……”
听到这里,郑律成快步走进里间屋,郑律成走到自己的床铺前,把墙上挂着的挎包取下来,从里面翻出个笔记本,打开笔记本,里面夹着一个很旧的国军布质的胸牌,胸牌上写有:尹太行。国民革命军第八十八师第264旅上士班长。郑律成翻看背面,由于水泡过,原来笔迹已经看不清楚了……
郑律成的脑海回忆:胸牌背面上写着:河南涉县西庄村。
想到这里,郑律成拿着笔记本走出房间……
郑律成:“李处长,这里有西庄村吗?”
李奇:“有。涉县除了南庄村、北庄村外,还有一个西庄村和东庄村,四个村子分别在五指山的四个方向,好记,也好找,你有识认人吗?”
郑律成:“上海淞沪会战时,我认识一位牺牲的好兄弟,他的家乡好像就是涉县西庄村的,因字迹被水泡过看不清楚了……”
郑律成把胸牌递给李奇看,李奇一下愣住了:“尹太行……会不会是山尹山妹的大哥啊。”
二人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