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还有名声吗？”何清廉弱弱的问。
徐凤元一脸阴霾，“本世子是没有什么好名声，但至少取向正常，你刚刚的叫声算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本世子将你怎么样了呢。”
何清廉适才反应过来，一派脑门，“啊，对，世子恕罪，是本官方才一时没控制住……”
徐凤元翻了个白眼，“你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为证清白，何清廉赶紧清了清喉咙，“我这就给世子好好叫几声！”
“啊——”
“啊——”
接下来伴随着徐凤元的鞭声，何清廉惨叫连连，震彻九霄。
就连枝头的鸟儿都惊起一片。
王府外，围观的百姓议论更甚，“瞧见了吗？这纨绔世子的手段何其残忍，就连铁骨铮铮的何大人都扛不住……”
“何大人已经很好了，硬生生扛了这纨绔虐待一刻钟！换做是我恐怕已经跪地求饶了。”
“我们得把何大人今日硬刚纨绔世子的事情奔走相告，朝廷不敢得罪徐凤元，我们可万不能让何大人如此好官心寒！”
“对！”
刹那间，围在永安王府门外的百姓一哄而散。
徐凤元也终于收起了鞭子，坐在太师椅上，眯起了眼睛，“何大人，说吧，你今日非要见本世子，是有什么事？”
何清廉道，“本官有些事情不解，想请徐世子为我答疑解惑。”
“说来听听。”徐凤元淡淡道。
何清廉开口，“其一，世子昨日虽在京中当着众多百姓的面掳走了我，却并未过多刁难，还将太子意欲让世子负责秋闱监考的事情故意透露……”
“起初，本官以为，世子是在向我耀武扬威，可待我回家后，太子很快便找上门来，并说了些挑拨我与世子的话……”
“本官便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事都不能只看表面，就如世子你。”
“哦？”徐凤元微微挑眉，“本世子怎么了？”
“世子表面看，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天下唾弃，可，实际上，一切都是演戏给世人看，此番故意透露各方势力盯上秋闱，世子也是想让下官负责秋闱监考吧？”何清廉问。
徐凤元轻笑一声，“理由呢？”
何清廉道，“以世子现有的名声，若是负责监考秋闱，必遭天下谩骂与反对，即便秋闱能够顺利进行，着选出的人才也会被人怀疑是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世子不想真正寒窗苦读的读书人好不容易通过自己的努力荣登上榜，却又惨遭天下质疑。”
“另一方面，则是太子，太子平日看来谦和有礼，不争不抢，可实际上，却在坐山观虎斗，好收渔翁之利，世子不想成为他对付二皇子的那杆枪……”
“故而，选中了下官。”
话到此处，何清廉略微停顿，又继续道，“想来世子已经从汪公子那里了解到下官的为人，脾气，秉性，也认定了若由下官监考秋闱一事，不论太子，二皇子，谢国公府，亦或者是这朝中的哪方势力，都不能暗度陈仓……”
“适才会有昨日之事！”
何清廉那双漆黑的眸子深深的盯着徐凤元，自以为，他已经将对方看得很透彻了。
然而，徐凤元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何大人果然聪明，不过，在此事中，起关键性决定作用的却并非本世子。”
“那是……”何清廉不解。
徐凤元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空。
何清廉瞬间明白，“世子的意思是……陛下！？？？”
徐凤元点头，“不错，何大人以为，若你不是陛下心中负责秋闱科举的最佳人选，单凭你入宫请旨就能让对方改变心意？”
“就如你弹劾本世子多次，陛下不也都视而不见？”
“可陛下为何会心仪我……”何清廉先是不解，后满目震惊道，“原来陛下也厌倦了这朝中都是他人党羽，我两袖清风，即便出自文渊侯府，也只站在正义的一方，故而陛下觉得，由我来监考秋闱，才不会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包括永安王府。”
徐凤元赞许的冲他竖起了大拇指，“本世子说过何大人是个聪明人。”
“可世子当着就不打算凭借秋闱，往朝中输送自己的人？”何清廉疑惑，徐凤元废了这么大的力气，难道就不要半点好处？
“若本世子打算，何大人打算高抬贵手吗？”徐凤元盯着何清廉反问。
何清廉蹙眉，良久才道，“当然不会！本官必须对天下读书人一视同仁！不论太子，二皇子，谢国公府，更甚至是永安王府，都必须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进入朝廷！”
“那不就得了？既然不论本世子打算与否，你都不准备高抬贵手，又何故要问我？”徐凤元道。
“……”何清廉一时语塞。
“何大人可还有其他的问题，如若没有，你可以离开了。”徐凤元下了逐客令。
可何清廉却站在原地不愿意走，他总觉得徐凤元与这大乾之中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
有种特殊的魅力与担当，其的城府之深，他完全看不透。
“世子，下官还有一个问题。”
“说。”徐凤元不以为意。
“就下官观察来看，世子绝不是传闻中的纨绔恶霸，这么多年来为何……”何清廉问。
徐凤元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若有的选择，谁愿意如此，树大招风的道理，何大人你还不清楚吗？”
“我父为大乾征战多年，可朝廷与陛下却多次想置永安王府于死地，我若再才高八斗，心怀天下，你觉得，陛下会放心让永安王府存在?”
何清廉闻言，双拳紧攥，徐凤元说的很对，即便他只是个纨绔，皇室不还是想找机会除掉他吗?
当初的花楼马上风一事，还有后续种种，哪个不是想将徐凤元推入绝境？
只是，有惊无险，对方都化险为夷了。
曾经，他暗叹徐凤元运气好，而今看来，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的运气！
徐凤元此人，深不可测！
“世子与本官坦白了这么多，难道就不怕，本官将世子的秘密泄露出去？”何清廉问。
徐凤元笑，“即便何大人说了出去，也得有人信啊，近日本世子对何大人‘多番折磨’，何大人说这些，你说，别人会不会觉得你被本世子折磨疯了？”
“还有，何大人当清楚陛下的为人，以及自己的处境，你可以不怕死，可以为了公平正义，天下万民而死，但愿意因为党派纷争，被帝王舍弃而死吗？多个朋友，多条路，只要何大人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在不触及永安王府利益与底线的前提下……”
“本世子或许能做你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