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鬼的人,哪敢与人眼神对视,当下情形也是一样,刘红霞把头低下去,始终逃避着。
见她这样,陈景峰冷笑几声。
“我和你可从来没有打过交道,却能把我的名字准确无误地喊出。”
“这可真是让我长了不少见识。”
陈景峰一手拍在桌上,接着就把身体朝前探去。
“刘红霞,那么多人上吐下泻,全都住进医院里。”
“这背后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刘红霞做梦都没有想到,陈景峰会找上门来,还是在她的男朋友离开后没多久。
她朝着门外张望,就怕男朋友折返回来,把这一幕撞个正着。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陈景峰看在眼里。
本以为刘红霞会老老实实交代,冷静下来后,她仍然打算嘴硬到底。
“陈景峰,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请你不要在这里打扰我吃东西。”
她如此态度,陈景峰哭笑不得。
自己的耐心可不是让她用来随意消磨的。
“那个姓马的和你什么关系,我一点都不在乎,只想搞清楚那些人出现的症状是怎么回事?”
“当然了,你要实在不愿意讲,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陈景峰将嘴角微微扬起,哪怕言语平淡,几句话也把刘红霞吓得不轻。
“你……你都知道什么?”
“我跟马总就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没有别的。”
刘红霞到底是年轻,处事经验太少,三两句话就将问题暴露出。
既然这样,陈景峰也不会对她客客气气。
“你跟他眉来眼去,真以为大家都看不出来吗?”
“刘红霞,他做的那些龌龊事情,你应该也知情不少。”
“你要不打算讲,我就找你对象问问去。”
老天都在帮忙,让陈景峰撞破两人牵手出行。
要不然的话他还得想点办法才能将刘红霞拿捏住,眼下省去不少麻烦。
果然不出所料,在陈景峰明确讲出这些话后。
刘红霞咬紧牙关,脸色无比难看。
马国维只是喜欢年轻的身体,对她玩玩而已,绝不可能负责到底。
这样简单的道理,她的心里也很清楚,一旦陈景峰把整件事情捅漏出去,自己的名声可就臭掉。
从今往后,再想找人接盘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来你也不傻,那还替他隐瞒那么多干什么?”
陈景峰冷笑几声,加强言语上的攻势,很快就让刘红霞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她自知隐瞒不住,便将一些事情和盘托出。
作为马国维身边的人,她接触到的事情远比陈景峰想象中的要多。
那些人上吐下泻,住进医院里,根本就不是因为喝了汽水而导致。
和陈景峰猜想的一样,马国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特意跟几家小卖部的老板合作,调换了一批货。
也就瓶子一样,里面装的饮料都是自家厂里过期许久的,顾客喝过后身体就开始出现不适。
“陈总,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得放我一马啊!”
“不管你想怎么对付马总,都别说是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要不然他非把我的皮扒了。”
刘红霞害怕不已,不停地开口,和陈景峰哀求不断。
见她这个样子,陈景峰心中并无半分怜悯。
他保留了一份录音证据,只要公之于众,原本不利于自己的局面立马会被扭转。
只可惜他想要的远不止这些,不管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刘红霞都该发挥出重要的作用。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还想要我怎么样?”
刘红霞急得哭出声,等她哭完,陈景峰不紧不慢地开口。
“当初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你要不愿意配合也没关系,现在就走,这份录音材料一旦公布,姓马地闭着眼睛都能想到跟你有关系。”
陈景峰断绝掉刘红霞那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让她再无退路可言。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很快就让她没有了拒绝的余地。
“你说得对,老马缓过劲来,一定会把气往我身上撒。”
“那你说该怎么办?我……我都听你的!”
刘红霞其实已经猜测到,陈景峰嘿嘿一笑,也不与她隐瞒太多。
为自己好,也是为她好,都该将马国维牢牢摁住,再也没有能力去翻起浪花。
听陈景峰说完这些话,刘红霞瞪大眼睛,差点都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
“陈总,你这玩笑开得有点大,老马在省城能站住脚,有不少人脉关系。”
“想把他整垮,彻底挤出市场,这根本就不可能。”
刘红霞在他身边,清楚他的底蕴有多么深厚,不是陈景峰一个外来人能够与之抗衡。
她能有这样的反应,陈景峰并不感到意外,脸上笑意逐渐浓烈。
“家业大又怎么样?打蛇打七寸,照样能将他收拾掉。”
陈景峰正是因为清楚马国维不好招惹,和许多人都有利益牵扯,才拿定主意在他身上动刀。
如此一来,也能给他身后的那些人形成极大震慑,往后日子里不敢再欺负到自己头上。
陈景峰还真不是在跟刘红霞商量,手里头拿着她的把柄,就由不得她去摇摆不定。
要说刚才自己手里的筹码还不够,现在又多了一份录音材料,她参与到这件事情里,追究责任的时候有她一份。
“老老实实配合,才能将功补过,你跟姓马的又没有感情,何苦替他着想。”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陈景峰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刘红霞咬紧牙关,很费力的挤出一个字。
“好!”
于是乎,她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仍然回到了马国维身边。
陈景峰回到旅店,刚刚宣布完消息,陈卫东就将眼睛瞪大。
“景峰,姓马的可不好惹,你千万要考虑好。”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他在省城经营多年,没那么容易倒台。”
陈卫东知晓人心险恶,万一把马国维逼急,还不知道会有多么丧心病狂。
陈景峰实在没忍住,当即笑出了声。
“大哥,怎么连你都害怕?难道就由着他来欺负。”
“我们想把生意做大,他就是挡在路上的一块石头,必须搬开。”
陈景峰还真不是要泄一时之愤,而是从长远去看,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