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维不止一次在陈景峰手中落败,早就产生心理阴影。
此时此刻,被陈景峰几句话刺激到,情绪瞬间激动。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的!”
他不甘心自己的算计又一次落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小刀,在他即将伤害到宋雅婷的时候,陈景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都不等到马国维做出反应,他就已经被陈景峰扑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警察也从不远处冲出,很快就将现场控制住。
陈景峰除了手掌被割破,再无大碍。
宋雅婷愧疚不已,总觉得是因为自己而连累到陈景峰身上。
她受了不少惊吓,说话的时候声音断断续续,并不连贯。
陈景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很不是滋味,赶紧开口劝说。
“他这种人思想偏激,走到这一步只是时间问题。”
“你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回去后好好工作。”
交代清楚后,陈景峰走回到马国维身边,此时他的脸上写满不甘。
愤恨不平地开口说道。
“陈景峰,今天算你运气好,咱们之间的事情没完,老子就算做鬼都不放过你。”
“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
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马国维仍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将全部责任都归咎在他人身上。
陈景峰就算是再好的脾气,这一刻也无法忍受。
“马总,你才是先出招的那个人,怎么还输不起了呢?”
“碰什么不好?非要去赌,赌输了钱又行走极端,我最瞧不上眼你这种人。”
要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陈景峰或许会顾及情分,不会把话讲得太难听。
当下情况大有不同,马国维咎由自取,他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以罪论刑,马国维少说也得十多年,陈景峰还真不怕他口头威胁。
离开现场后,陈景峰直接回到了旅馆,陈卫东苦苦等待,一直以来都把心提到嗓子眼。
“景峰,情况到底怎么样?那个浑蛋有没有被抓住?”
陈卫东又去关心宋雅婷的情况,得知她只是受到惊吓,并无大碍后长出一口气。
陈景峰将事情全部讲出,陈卫东心中想法万千。
直到这一时刻,他才真切体会到商场如战场这句话的含义。
省城的事情结束掉,陈景峰也不打算在这边耽误太多时间。
汽水生意交给宋雅婷去打理,他是完全能够放下心的。
马麟在这一次的省运会上崭露头角,又有张旭科的举荐,破格成为国家队的青训队员。
他要在省城封闭训练一段时间,不能和陈景峰一起回去,为此而感到愧疚。
临别之际,几人找了一家菜馆,好酒好菜端上桌,便开始敞开心扉。
就知道马麟不舍离别,陈景峰故意讲出一些玩笑话。
“你可得争口气,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好好发挥。”
“你的知名度越高,我的汽水销量才能上去,赚到钱可以给你涨工资。”
陈景峰话音未落,陈卫东就已经笑出了声,很想听听马麟的看法。
在他不断催促下,马麟认认真真地回答了陈景峰的问题。
“陈总,你们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不用涨工资,就按咱们之前说好的,喝一次二十块!”
他就差对天发誓。
哪怕自己夺得全国冠军,甚至出国比赛拿到人生中的第一个大满贯,也不会忘了最初的这份情谊。
每个人都没少喝酒,到最后晕头转向,好在还能认得回去的路。
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陈景峰就开始收拾东西。
陈卫东犹犹豫,似乎有一些话想要往出讲,到了嘴边又咽回到肚子里。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陈景峰哭笑不得,赶紧开口催促。
“景峰,我……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陈卫东小心翼翼地开口,陈景峰都做好心理准备,以为是多么要紧。
一直等到陈卫东把话说完,他又好气又好笑。
“给孩子买零食,买玩具,这是咱们出发前就已经答应好的。”
“我跟你去商场,咱们不仅要买,还得买好的,买贵的!”
陈景峰都可以想象到自己的大侄子收获新玩具时的那份喜悦,他不忘记提醒陈卫东几句。
“这些年嫂子操持这个家不容易,别只想着孩子,也得给她买点东西。”
陈卫东猛然惊醒,赶紧点了点头,接着便和陈景峰来到城市中心的一家商场。
在这个年代里,人均工资不过几十块,买东西也只是在路边小摊。
这样大的一家商场,进进出出的人都不简单,随便拎出来一位都小有成就。
两人先在超市逛了一圈,买了两大袋零食,陈卫东就差把心疼两个字写在脸上。
陈景峰却不在乎这些,买给孩子吃,何必斤斤计较。
陈卫东心头一暖,两兄弟之间消除隔阂,往后日子一定能够越过越好。
又去买了几样玩具,都是当下最为流行的。
搞定这些,就只剩下买给刘惠芬的几件新衣服。
陈景峰都已经站在店门口,陈卫东临时改了主意。
“店里的衣服太多,还不如买几块布回去找裁缝做。”
“你嫂子手巧,家里也有缝纫机,自己做连加工费都能省了。”
听到陈卫东这样说,陈景峰心头一阵酸苦,哥嫂日子过得苦,上一世还不等自己打拼出一番事业就因意外离世。
眼下赚到了第一桶金,再怎么样都不能把他们亏待了。
陈景峰不由分说,直接走到店里,认真地挑选衣服。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店里的衣服款式新,颜色艳,穿在身上的感觉绝对要比街边小摊售卖的要好。
“大哥,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挑啊!”
“我可不知道嫂子的尺码,买不合适才叫糟蹋钱。”
陈景峰出言提醒,陈卫东也不想女人跟着自己受委屈,很快拿定主意。
走到衣架前面,刚准备用手去摸一件衣服,身后传来一道极其尖锐的声音。
“放下!”
“瞧瞧你们的手,把衣服摸脏怎么办?”
女人将陈卫东打量一番,穿着普普通通,皮肤黝黑,手上还有老茧,一看就是做苦活的人。
“我这店里的衣服都不便宜,可不是,你们能买起的。”
“赶紧走!别在这里耽误我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