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害怕,所以总是努力,想变得更聪明。我啊,是明白的...”
归终的语气逐渐微弱,但她,看着眼前的石头人。
“...所以我想,既然与你力量差距太大,那就运用技术与智慧吧。同时具有你的力量与我的头脑的话...这座城市会很了不起吧。”
看着表情依旧毫无变化的石头人,归终抚摸着对方的手缓慢坠下,艰难地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
摩拉克斯十分不解,归终明明受了重伤,为何还要站起来。
归终没有回答,她散发着最后一点神力,将废墟中被困的人救了出来。
神力完全消散,回头看了看原地不动看着自己的石头人,归终有些落寞地笑了笑,慢慢化作了无比细微的尘埃。
“看来还是无法和你一同走下去了。那把锁的事情,忘了它吧。”
摩拉克斯瞳孔振动,握紧了双拳,思绪万千。
他回忆起与少女初次见面时的场景。
琉璃百合丛中,光照射而下,散发着蔚蓝色光芒的少女将手中物品呈上。
“这是盟约的信物,也是我对你的挑战。我的一切智慧,都藏在这把石锁之中。如果能解开它的话——”
归终的身体完全化为尘埃,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拥抱着自己,像是在惋惜着什么。
琉璃百合丛中,光穿过乌云,散发着灰暗光芒的少女怀抱着自己。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那石头人再也无法镇定自若,流下了一滴眼泪。
雷声响起,天空降下暴雨。石头人的泪水,被突如其来的雨水掩盖。
他飞身而起,居高临下的看着海中的魔神。
他瞳孔散发金光,展露出无边杀伐之相。
他心如刀绞,才意识到那位少女,其实爱着自己。
她毫无条件的爱着每一位弱小的生灵,甚至包括在坚硬的外壳下,内心十分容易感到悲伤的那位名叫摩拉克斯的神明。
摩拉克斯伸手一召,颤动的贯虹之槊飞跃而来。
颤动的贯虹之槊就像有着灵性一般,与悲愤交加的摩拉克斯一起,不断的颤动着。
武器与其发生了共鸣,空气在这威能下变得压抑,山脉在这共鸣的力量下,发出了好似鬼神哭泣般的声音。
摩拉克斯显出真身,贯虹之槊也随之变大万丈。
奥赛尔见状不妙,打算要逃,可为时已晚。
那带着无上杀气的长枪,连同着摩拉克斯的愤怒、悲伤,穿透了云层,无视了暴雨,宛如天罚降世,贯穿了奥赛尔的身体。
“天——动——万——象——!”
顷刻间,地动山摇,世界陷入寂静。
如此威能,瞬间改变了整个提瓦特的天空的颜色,过去了数分钟,天空才变回原样。
天空中的雨和云,在这股天神降世般的一击下,瞬间散出千里之外。
与此同时,夜叉一族赶到,看见废墟中的神骸散发着魔神的力量,正在将周围的一切事物变成尘埃,反应迅速,立刻压制住了这股神力。
摩拉克斯落下,静静的看着夜叉们封印归终遗骸。
看见了如此动静的留云借风、歌尘浪市真君敢至,但能做的却只有仰天长啸,哀叹世间不公。
...
关闭了鹰眼模式,珲缘看着手中散发着微光的涤尘铃,强忍着泪水,问向系统。
“归终的灵魂捕捉到了吗?”
“已完成捕捉,请问是否返回?”
“是。”
再次穿过时间长河,系统迅速的找到了原本的时间线,完成了时空穿越。
返回的过程是顺流而下,并没有被无数时间线穿透身体的痛苦。
看着附近是熟悉的遗迹,珲缘松了口气。
遗迹内,萍姥姥一直在心中祈祷,直到看见珲缘散发着光突然出现,才坐起了身。
萍姥姥与珲缘对视着。
“准备好了吗?”
珲缘问出这句话后,萍姥姥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句话不仅是问萍姥姥,同样也是在问系统,几乎在萍姥姥点头的同一时间,系统也给出了回答。
“正在屏蔽外界感知...已完成。正在推算可能性...已完成。正在切换恒星级燃料...已完成。亚空间力量限制器已就绪......宿主,请确认任务执行,是否复活归终?选择是,系统将暂时控制宿主身体。”
珲缘闭上了眼,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开始吧。”
下一秒,珲缘再次睁开眼时,瞳孔的眼神已经从青绿色变成了充满科技感的蓝色。
双脚离开地面,涤尘铃也飘浮在空中。
随着涤尘铃的晃动,无数法阵出现,将归终的遗骸包裹了起来,同时涤尘铃中飘出了一个小小的光点,进入了归终遗骸内。
珲缘伸出手,向遗骸中灌输着能量。这些能量不是元素力,是来自系统世界的特殊能量,这个能量十分万能,并且无限可再生。
珲缘分出了好几个分身,每一道分身都和本体一样,向遗骸灌输能量。
那化为灰尘的遗骸,逐渐出现了颜色,萍姥姥不敢置信的呆愣住了。
遗骸,不应该说是归终,她缓慢的睁开了眼睛,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是?我怎么复活了?”
她将视线看向萍姥姥的时候,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歌尘浪市真君?你怎么变成了老奶奶的样子,哈哈,还挺好看的。”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萍姥姥直接泪奔,一跃而起抱住了对方。
“两千年了...我好想你,归终...”
歌尘浪市真君的声音逐渐变得年轻,外貌也变回了那仙气飘飘的样子。
自从归终离开后,歌尘浪市真君化名萍姥姥,游走尘世,再也没有弹奏过乐器。
不是因为老了弹不动了,只是因为她身边少了一个最重要的和弦,一个名叫归终的聆听者。
归终有点不知所措,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别人这么用力的抱着。
“歌尘浪市...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着归终的声音,歌尘浪市真君抱的更加紧了,就像害怕再次失去对方一样,越来越用力。
同时,珲缘,或者说是操控着珲缘的系统,不合时宜的打断了二人。
“好了好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