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上,城门口早已被堵得水泄不通。
青风等人原以为自己来得够早,却没想到早已人满为患。
各方势力聚集于此,旌旗招展,人声鼎沸,宛如一锅沸腾的粥。
官兵们维持着秩序,高声呼喝,却如同泥牛入海,难以平息这喧闹的场面。
偶尔,一些小摩擦和冲突在人群中爆发,叫骂声、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更添了几分混乱。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如同皮球般,从人群中挤了过来,那脸上堆满了笑容,正是惊魂炼药堂的六长老——年丰。
“哎呀,莫公子,真是巧啊!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上你!”年丰那双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在莫辰帆身上滴溜溜地转着,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贝。
莫辰帆心中暗骂一声“晦气”,脸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
“年长老,幸会幸会。” 他皮笑肉不笑地应付着,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这年丰,每次出现都准没好事。
年丰丝毫没有察觉到莫辰帆的抗拒,反而更加热情地凑了上来,“莫公子啊,你看这队伍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城,不如……”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不如我们……”
年丰搓着他那双手,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不如我们一起走?你看这人挤人的,多不方便啊!我可经不起折腾。”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暗自腹诽这老家伙的脸皮之厚。
莫辰帆更是额角青筋暴跳,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悦,正要找个借口推脱,一个洪亮的声音却从不远处传来。
“哎哟,年长老,您怎么在这儿?我这不是早就为您备好了舒适的马车嘛!您瞧瞧,这可是最好的软垫,还有冰镇的瓜果,保管您一路舒坦。”
只见众义猎妖团的团长吕老,一脸谄媚地小跑过来,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仿佛年丰是他祖宗一般。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壮汉,正小心翼翼地护送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
年丰眼珠一转,瞥了一眼那辆看似舒适的马车,又看了看莫辰帆那辆略显朴素的,
说完,年丰不等吕老反应过来,灵巧地一跃,直接跳上了莫辰帆的马车。
“哎哟,莫公子,咱们走吧!”他那庞大的身躯往车厢里一挤,顿时让原本宽敞的车厢显得拥挤不堪。
莫辰帆看着年丰那张近在咫尺的油腻笑脸,只觉得一阵反胃,心中更是将年丰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咬紧牙关,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年长老,您真是太客气了。”
吕老看着年丰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莫辰帆的马车,那张谄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悻悻地挠了挠头,朝着身边的人啐了一口,“真是个不识趣的!”说完便带着手下,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队伍。
人群开始骚动,远处隐约传来一阵厚重的声音,伴随着嘈杂的喊叫,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阳光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金色的光芒驱散了清晨的薄雾,也照亮了紧闭的城门。
随着一声悠长的号角声,厚重的城门终于缓缓打开,仿佛巨兽张开了沉睡已久的嘴巴,等待着吞噬这喧嚣的人潮。
刹那间,如同决堤的洪水,各方势力裹挟着尘土,蜂拥而出,朝着京都帝国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车轮声、叫喊声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
经历了一番拥挤和等待,众人终于踏出了城门,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中都松了一口气,仿佛摆脱了什么无形的枷锁。
城外是一片广袤的平原,各方势力如同散落的棋子,在宽阔的道路上展开,旌旗猎猎,各色服饰交相辉映,构成一幅壮丽的画卷。
有些势力很快便找到各自的队伍,开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仿佛多年的老友,相谈甚欢。
而有些势力,则因为些许小事,便拔刀相向,拳脚相加,使得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马车周围,很快就围上了一群人,他们热情地和年丰打着招呼,语气里带着一丝谄媚和讨好,试图与这位炼药堂的长老攀上关系,年丰也来者不拒,笑呵呵地与众人寒暄,一时间,
马车周围,热闹非凡,仿佛成了整个队伍的焦点。
莫辰帆则靠在车厢角落,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看着年丰那张堆满笑容的脸,心中疑惑更甚。
他明明可以直接乘坐自己堂的马车,为何偏偏要挤在他的车厢里?
难道仅仅是因为“热闹”?
这个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在莫辰帆沉思之际,年丰忽然停止了与众人的寒暄,他转过头,看着莫辰帆,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慢悠悠地说:“莫公子啊,咱们也该歇歇脚了……”
莫辰帆看着年丰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心中疑惑更甚。
“年长老,您堂里那么多人,为何偏偏要与我同车而行?莫非惊魂炼药堂的马车不够舒适?”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眼神里却充满了探究。
年丰闻言,哈哈大笑,肥肉乱颤,活像一尊弥勒佛。
“莫公子,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可不是贪图舒适,而是觉得与你一起更有趣啊!惊魂炼药堂虽然人才济济,高手如云,但像你这样有趣的年轻人可不多见。”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你知道吗,我们惊魂炼药堂可是京都帝国数一数二的炼药势力,高手如云,灵药无数,就算是皇室也要敬我们三分!”
莫辰帆心中冷笑,这家伙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不想再与年丰多费口舌。
年丰见莫辰帆不理他,也不恼怒,反而笑眯眯地说道:“莫公子,你看这赶车也是个辛苦活,不如我们轮流着来?你
先赶一段路,等我休息好了,再换我来。”
莫辰帆心中暗骂,这老家伙还真是会算计,分明是想让他当免费车夫!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年长老,您还是好好休息吧,这赶车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年丰嘿嘿一笑,也不再坚持,他挪了挪肥胖的身躯,在车厢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开始打盹。
车厢里安静了下来,只有车轮碾压过路面的声音,和马蹄的哒哒声。
莫辰帆握着缰绳,目光注视着前方,心中却思绪万千。
这年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为何如此执着于与自己同行?
难道他真的只是为了“有趣”?
车厢内,陆瑾萱悠闲地倚靠着软垫,撩开车帘一角,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如同水墨画般晕染开来,近处则是绿草如茵,野花点点,偶尔还能看到几只小兽在草丛中嬉戏,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她嘴角微扬,心情愉悦,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与陆瑾萱的惬意不同,艾溪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不时地偷瞄一眼陆瑾萱,又迅速地低下头,仿佛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敢开口。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一个小布包,指节都有些泛白。
布包里,正是那颗得之不易的妖丹。
艾溪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开口,才能不着痕迹地将妖丹据为己有,却又担心陆瑾萱不应允,内心如同翻江倒海般,难以平静。
随着时间的推移,队伍渐渐拉长,各方势力也开始分散开来,各自选择合适的路线和落脚点。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一轮明月高悬于空,将银色的光辉洒向大地。
青风带领的南昴炼药堂队伍选择在一处较为平坦的空地安营扎寨。
众义猎妖团的人也纷纷前来帮忙,一时间,火光冲天,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吕老殷勤地将一个装饰豪华的大帐篷安排给了年丰,帐篷内布置得舒适温馨,应有尽有。
然而,年丰却对这奢华的帐篷不屑一顾,他腆着肚子,笑眯眯地走向莫辰帆,“莫公子啊,你看这夜深露重的,不如我们挤一挤,也好有个照应。”
莫辰帆一听,顿时头皮发麻,他连忙摆手拒绝,“年长老,这怎么好意思!您还是去住大帐篷吧,那里宽敞舒适,比我这小帐篷强多了。”
年丰却丝毫没有理会莫辰帆的拒绝,他一把抓住莫辰帆的胳膊,如同铁钳般牢牢地锁住,硬是将他拖进了小帐篷。
“哎呀,莫公子,你太客气了!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年轻人待在一起,热闹!”
莫辰帆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他涨红了脸,大声喊道:“非礼啊!救命啊!”
听到呼救声,吕老连忙跑了过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愣住了。
他尴尬地咳嗽一声,连忙将年丰拉开,“年长老,您看这……还是去住大帐篷吧,莫公子这小帐篷确实挤不下两个人。”
年丰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莫辰帆,他狠狠地瞪了莫辰帆一眼,嘴里嘟囔着,“真是不识好歹!”说完,便转身走向了大帐篷。
莫辰帆揉着被捏得生疼的胳膊,心中暗自庆幸,总算摆脱了这个家伙的纠缠。
然而,他心中却隐隐不安,总觉得年丰不会就此罢休。
他抬头望向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心中暗道:“这家伙,到底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夜深人静,帐篷里,年丰坐在大帐篷正中,吕老站在一旁,目光奇异地看着他,“年长老,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