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细微的区别，但是确实如此。”
一旁的张滔还未来得及发表什么看法呢，突然，只见王言手中毫无预兆地燃起了一簇蓝紫色的火苗，那火苗跳跃着，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与此同时，他脚下踩着的一块原本还算比较完整的瓦片，竟然也跟着自燃了起来
“你干嘛！”我冲上去想把火弄灭，张滔此刻吓得浑身颤抖，但仍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腰。
不一会儿的工夫，在那蓝紫色火苗的灼烧下，王言手中的瓦片率先化作了一堆灰烬，飘飘洒洒地落在了地上。
又过了一小会儿，他脚下的那块瓦片也没能逃过相同的命运，同样被烧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随着微风轻轻飘散开来。
“嗯……好像是有些不一样。”王言看着那化为灰烬的瓦片，若有所思地说道，仿佛刚刚那一番举动只是他为了验证某个想法而做的实验罢了，全然没在意这瓦片的损失。
我推开张滔，冲着王言伸出手:“你！赔钱！”
王言先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又把目光投向了张滔，似笑非笑地问:“要我赔钱？”
张滔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显得有些迟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用……”那声音小得就跟蚊子哼哼似的，似乎生怕惹得王言不高兴了。
“你住口！”我瞪了张滔一眼，又朝王言靠近一步:“赔钱！不然我就去夜魑军那里告你！”
我敢朝他要说法，就是想好退路的，无论他是谁，一定不愿意与夜魑军有冲突。
王言看着我的手，随后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摸出了五块极品灵石，轻轻地放在了我的手上，嘴角微微上扬，问道:“够吗？”
我拿过灵石，又往他手里放了一块中品灵石和半块低品灵石:“这是找零。”
他笑着将手中的灵石往上抛了抛:“还真是……童叟无欺，你是许留山门下的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皱着眉反驳了一句。
不过随后，我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许留山这个人，好像确实是修仙界的名人，听说他在域外自创了一个门派，那门派的名字好像是叫正心宗。
域外和鬼市之间相隔的距离并不算远，偶尔也会有些往来交流。
“看来不是。”王言看着我的表情，轻轻勾起了嘴角，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些别样的意味，让人捉摸不透。
“那这瓦片你打算怎么办？”王言问我。
我回头看着张滔:“你去哪里买的？”
“日昌行。”
我收起瓦片拉着张滔下了楼:“走，我和你去找他们，敢克扣夜魑军的东西，我看看他有几条命赔。”
王言跟在我们身后，一副看热闹的模样，我见他这般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就把装着瓦片的储物袋往他手上一塞，没好气地说道:“拿着。”
张滔走在路上，却是满脸的抗拒之色，一边走着，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算了吧，你刚来不知道，日昌行是鬼市的老字号了，根基深厚，没有鬼尊的时候他们就存在了。”
“只要他们还得在鬼尊的管辖之下讨生活，就不敢正面得罪夜魑军。”
“顾道友言之有理。”
不知为何，他说“顾道友”的时候我丝毫没有被点名的感觉。
仿佛这名字真的就和我没什么关联一样，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称呼罢了，这种体验还真是颇为奇妙。
我没理会王言，对着张滔道:“你放心。我当然不会与他们硬碰硬。”
不多时，我们便来到了日昌行。
只见那日昌行的大门颇为气派，朱红色的大门看上去厚重而庄严，门上的铜钉在阳光下闪烁着古朴的光泽。
门楣之上高悬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上面赫然写着“日昌行”三个大字，透着一股历经岁月沉淀后的威严气息，让人一眼望去，便知晓这绝非一般之地。
有人迎了上来:“几位想看些什么呀？”
“你们主管在不在？我们奉命来与你们商谈些事情。”我微微抬眸，有些倨傲地说道
来人仔细打量我与张滔，而后目光放在王言身上:“请问贵客奉的是谁的命？”
“夜魑军。”王言面无表情，简简单单三个字，却仿若有着千钧之力，瞬间让周遭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那人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僵硬，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过来，赶忙半弯着腰，做出一副恭敬的姿态在前引路:“这边请。”
不多时，我们便被带进了一间雅间。屋内布置得颇为雅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正安然坐在那里。
我走进去问道:“阁下是日昌行主事的？”
他是微微抬眼，目光在我们几人身上一一扫过，在王言身上停留的时间明显较长，而后才看向我，语气平淡地说道：:“在下凌语，这行里任何事情我都能做主。”
我扫了王言一眼，只见王言十分配合地手腕一翻，将一个储物袋轻轻扔到了凌语面前:“你们日昌行的东西，一年比一年差就算了，现在都糊弄到夜魑军头上了。”
我低声与张滔说:“学着点。”
凌语不慌不忙地打开袋子，随后看向张滔，脸上依旧带着几分从容:“张掌柜刚刚来这儿买的擎天瓦，品相良好，不知有什么问题？”
张滔道:“你们……你们货不对板，这次幸好碰上的是我，换了别人直接告到夜魑军那里大家面上就都不好看了。”
我背着手朝张滔竖起大拇指，凌语既然知道客栈换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夜魑军在那里驻扎的事情。
我又不紧不慢地拿出两堆灰烬，放在桌上，朝凌语微微示意:“凌主管不妨看看，你觉得哪一堆是你们的货？”
凌语微微皱眉，拿起一旁的尺子，极为细致地分别查看起两堆灰烬来，过了一会而后叹了一口气:“小店新来的小厮一时疏忽，拿错了货，回头我让人罚他，新的瓦片我这就让人送货到客栈，必定不会让各位军爷受苦。”
张滔悄悄松了一口气，我对这个结果也是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