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人怎么就能倒霉成这样呢?竟然因为杀手听错而被误杀,礼王世子就是到了地府也得找阎王告上一状啊。】
楚流徵将所有扒拉到的八卦整合。
【我捋捋啊,先是礼王世子发现派去劫狱的手下没回来,后知后觉劫狱这个法子不靠谱,担心被牵连,忙派人传讯给忠勇侯府,请忠勇侯,也就是他的亲舅舅帮他收拾烂摊子。】
【当初诚王争位的时候,诚王妃曾请忠勇侯府相助,忠勇侯临到头却选择明哲保身袖手旁观,以致诚王的兵力不足以同暴君抗衡,惨败后被逼远离京城就藩。因为这桩事忠勇侯心里一直对诚王妃这个妹妹心存愧疚,如今亲外甥求上门来,忠勇侯权衡之下还是答应了。】
【忠勇侯打算祸水东引,将劫狱之事栽赃到诚王世子头上,伪装成诚王世子被抓,其手下误以为诚王世子被关在顺天府大牢里,组织人手去劫狱。】
【为了演戏演全套,忠勇侯吩咐暗卫头头佯装刺杀礼王世子,装成诚王的人来杀人灭口,借此撇清礼王世子的嫌疑。】
【谁能想到暗卫头头上回执行任务伤了耳朵,听力受损,一会儿能听到,一会儿听不到,为了活命没有禀报忠勇侯。所以忠勇侯的命令落在他耳中便成了“礼王世子……杀人灭口”,他可不就领命去杀人了嘛。】
【礼王世子这个倒霉蛋哦,看到暗卫头头的时候还挺高兴,以为自家舅舅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告诉自己,没想到下一刻便脑袋分家,血溅三尺!】
【啧啧,换我是礼王世子,我也得死不瞑目啊。】
楚流徵捋完了大瓜咂吧一下嘴,顺手扒拉忠勇侯府的八卦。
【礼王世子的死讯已经传开了,这忠勇侯得知亲外甥被自己派出去的暗卫头头杀死会是个什么反应呢?】
在月池边不知走了多少圈儿的萧靖凡:朕也想知道。
周元德看看不远处的弄云苑又看看自家陛下,嘴巴张了几回又闭上,不知该不该多这个嘴。
萧靖凡一心等着听八卦,倒没注意自己的大太监快要纠结死了。
【有了有了!】
【忠勇侯得知外甥死讯,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忠勇侯府乱成一团……等等!忠勇侯府的二小姐和暗卫头头私奔??蛙趣!真的假的?】
楚流徵第一次吃到暗卫和权贵小姐私奔的瓜,激动得快速翻找。
【嗯?】
她点进去细看,激动的心情快速回落。
【呃……好吧,不是私奔,是二小姐想要趁机逃婚,暗卫头头又不想死,所以搭了二小姐的顺风车。】
【能逼得一个大家闺秀逃婚,这未婚夫到底是谁啊?】
她好奇地翻找。
与此同时,听够了消息的萧靖凡抬脚往养心殿走,唇角轻轻挑起,感觉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
翌日,大朝会上发生了一桩奇事。
议政之后,皇帝没着急退朝,竟然命太医给所有朝臣检查身体,就连九品的司务都有份。
官方说法自然是皇帝体贴百官辛劳,趁着年底有段休息时间,若检查出病来正好医治,在家修养也好得快些。
文武百官心底纳闷儿,这事儿先帝做来不奇怪,换成当今陛下……怎么想怎么惊悚啊,该不会又挖了坑等着他们跳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百官们眼瞧着太医号脉,记录,然后将记录的纸递给他们,叫他们排队入偏殿检查。
百官们不解,这都号完脉了,还查什么呀?
第一个官员走入偏殿,不多会儿便传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排着队的官员们齐齐哆嗦,这这这里面干啥呢?检查身体而已,咋叫成这样啊?
该不会……在用刑吧?
想到此处,官员们心中越发没底,十八般酷刑在脑中轮番上演,直到那官员含泪出来才停歇。
那官员对上其他人的目光,登时悲上心头,险些抹泪狂奔。
他这副神似被蹂躏过的模样叫百官看得菊花一紧,心中越发忐忑,里面到底在干啥啊?
排在第二位的官员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步入大殿,然后是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
出来的官员表情各异,但不管谁问里面在做什么,都紧闭着嘴不肯透露一个字。
很快便轮到翰林院的陶侍读,他捏着记录的纸张,同样忐忑地走进去。
偏殿门口放了两座实木屏风,完全瞧不见里面在做什么。
吴院使和两位院判等在里面,见着陶侍读进来,第一个字便是:“脱。”
陶侍读:?!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庄太医道:“请大人将衣裳脱光。”
陶侍读:!!!
他憋红了脸才吐出四个字:“有辱斯文!”
吴太医三人瞅他,“这是陛下的旨意。”
没有胆子抗旨的陶侍读只好忍着某处时不时传出的疼痛,解开腰带,一层层脱掉衣裳,最后只剩一条亵裤。
偏殿里放了好几个火盆,即便不穿也不会冷。
见他停了手,吴院使道:“继续脱。”
陶侍读:“……”
他将手搭在亵裤边缘,怎么也狠不下心拉下去。
这样的三位太医已经见过不少,不肯脱的八成都有隐疾。
吴院使一摆手,当即便有太监上前来,拽住陶侍读的亵裤麻利地往下一拉。
陶侍读还没反应过来呢,双腿瞬间一片凉意。
三位太医往某处一瞧,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陶侍读脸都绿了,非常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左右看都看了,他破罐子破摔地问:“可还能治?”
三位太医对视一眼,庄太医委婉道:“大人想吃什么就多吃点吧。”都烂了,谁能治啊?
听明白他的意思,陶侍读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嗷’一嗓子哭了出来。
早知真的会得这个病,他就是死也不去逛青楼啊!
听到偏殿里再次传来哭嚎声,排队的官员齐刷刷一抖。
求来个人告诉他们,里面究竟在做什么啊?
*
“陛下,文武百官都回去了,太医院正在汇总脉案。”周元德拿着一本折子进来。
“汇总之后即刻送来。”萧靖凡抬眼,看见他手里的折子,“谁送来的?”
“是瑞王殿下。”周元德双手呈上折子,“请陛下过目。”
“老九去泉庄休养,乐不思蜀,竟还记得朕这个皇兄。”萧靖凡伸手接过来,才看了两行便无奈摇头,“这老九,拖到现在才送折子来,竟是不打算回京城过年了。”
周元德道:“瑞王殿下体弱,京城的冬天冷得厉害,回来怕是不好受。”
“他那身子确实受不得冻。”萧靖凡将折子一扔,“罢了,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