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拜见王爷,王爷万福。”楚流徵福身行礼。
瑞王面含浅笑,摆手:“起来吧,不必拘束。”
楚流徵问:“不知王爷唤奴婢过来所为何事?”
瑞王盯着她:“明日便是二月初八,你可愿随我出宫?”
【当然不愿意。】
不等楚流徵拒绝,瑞王道:“你不用担心当差之事,我自会同皇兄说明白,你只说愿不愿意。”
在瑞王希冀的目光下,楚流徵坚定摇头。
瑞王眸光一暗,垂在身侧的手不甘心地握成拳,低声问:“为何?”
【那理由可多了。】
“王爷若想叫人陪,比奴婢合适的大有人在,奴婢不敢当王爷厚爱,还请王爷恕罪。”楚流徵福了福身,“若王爷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先告退了。”
【溜了溜了!】
“等等!”瑞王伸手抓住楚流徵的胳膊,缓缓收紧,颜色浅淡的两瓣唇抿了又抿,“我那日同皇兄讨你,是真心的。”
楚流徵眨巴一下眼。
【所以呢?被当成个物件讨要我应该感到荣幸吗?】
见她沉默不语,瑞王急声解释:“我不是让你接着当宫女,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求皇兄赐婚,我想让你当我的王妃。”
【赐婚?!】
楚流徵震惊。
【嘤~嫁入豪门的机会就摆在我面前,得亏是冒牌货,不然我就……好吧,还是答应不了,再白月光那也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我想娶你。”瑞王直勾勾地盯着楚流徵,抓紧她的胳膊,红晕一点点染上因病弱而苍白的面颊,显得十分秀色可餐。
【哎嘛,今生今世第一个说想娶我的男人出现了!】
楚流徵瞅着他,心跳快了一拍。
【啊!!瑞王这张脸真的是我的菜啊!!顶着这么一张脸说想娶我,真的很难让人不心动……不对!楚流徵你给我冷静!!这是美人计美人计美人计!这张脸是假的啊!!】
楚流徵冷静了,挣了挣胳膊,没能挣脱瑞王的钳制,只好道:“奴婢多谢王爷厚爱。”
瑞王面上一喜,双眼亮晶晶看她:“你答应了?”
【答应个鬼哦!】
“王爷金尊玉贵,如皎皎明月。奴婢蒲柳之姿,卑不足道,不敢高攀。”楚流徵正色道,“王爷若将此话拿到陛下跟前说,必然惹得陛下勃然大怒,还请王爷珍重自身,莫要再提。”
瑞王不满皱眉,手上力道加重。
【疼啊!!】
“请王爷松手。”楚流徵好想一脚朝冒牌货踹过去。
瑞王不仅没松手,还将楚流徵打横抱起,阔步往外走去。
【蛙趣,这冒牌货该不会想玩儿霸王硬上弓吧?】
楚流徵踢踹两下没用,当即狠狠心,伸手摸进瑞王的衣襟,在瑞王惊讶的目光下,稳准狠地掐住他胸前一点,用力地一拧。
瑞王登时疼得闷哼一声,手上的劲儿一松,楚流徵趁机从他胳膊上滚下来,顾不上摔得疼,爬起来就往文华殿跑。
在周围巡逻的羽林卫早就发现了这边的拉扯,但因为当事人之一是瑞王,所以不敢贸然插手。
此番见瑞王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不由都走远些,以免被迁怒。
楚流徵一路狂奔,根本不敢回头看。
小安子离得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楚流徵狂奔回来,连仪态都顾不得,惊讶不已,忙迎上去,“姑娘怎么了?”
“没事,我进去看看。”楚流徵将殿门推开一条缝,滋溜钻了进去。
她喘气略急,抬手抚着胸口,踮着脚往里走,不断回头看。
【那冒牌货应该不敢追进……】
还没想完,猝不及防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楚流徵一惊,僵硬地转头,正对上皇帝低头看来的视线。
她双眼猛地瞪大。
【卧槽!暴君什么时候醒的?】
萧靖凡心道,就你那吱哇乱叫的心声,睡死了也能叫你吵起来。
“陛下恕罪。”楚流徵慌忙往后一退,屈膝跪下。
萧靖凡垂眸看她,因为刚醒,冷冽的嗓音染上了几分慵懒:“因何事慌张?”
【因为你那个冒牌弟弟突然耍流氓!!】
“方才房梁上掉下来一只蜘蛛,奴婢自小便怕蜘蛛,突然瞧见便惊着了。”楚流徵随手扒拉一下额前松散的碎发,低着头,“不想惊扰了陛下午睡,还望陛下恕罪。”
萧靖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摆手:“朕渴了,端茶来。”
见他并不计较,楚流徵急忙爬起来,出去叫人进殿伺候,她自己则往茶水房去。
玉坠正在同巳月说话,见她快步进来,忙问:“陛下醒了?”
楚流徵点点头,“陛下刚醒,泡盏提神的茶。”
“你脸色发白,可是身子不适?”巳月走过来,熟门熟路抓住楚流徵手腕,悄悄把脉。
楚流徵也不揭穿她,只摇摇头:“没有,就是被蜘蛛吓了一跳,有些惊着了。”
闻言,玉坠转头看她,眼神有些疑惑。
流徵不是不怕蜘蛛吗?
楚流徵不想把方才跟冒牌货之间发生的事传扬得人尽皆知,想着周元德还没回来,皇帝面前不能缺人,连话都顾不得多说两句便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玉坠忍不住叹气,对巳月道:“把昨儿送来的那套描金白瓷盏拿出来。”
巳月答应一声,取了钥匙开柜子。
另一边,楚流徵回到皇帝跟前,惊讶地发现瑞王也在。
【卧槽!这冒牌货该不会真的要请暴君赐婚吧?】
她心如擂鼓,很想扭头就走,可现实根本由不得她。
无视瑞王有些哀怨的目光,她规规矩矩地在皇帝身侧站定,目不斜视,仿佛根本不知道瑞王正在盯着她。
萧靖凡的视线在瑞王和楚流徵之间打了个转,笑问:“你急着见朕所为何事?”
瑞王道:“明日便是二月初八,臣弟想去皇陵拜祭母妃,还请皇兄应允。”
萧靖凡一点都没阻拦,还贴心道:“朕让谢爱卿派两队锦衣卫护送你去皇陵,早去早回,切记太医的叮嘱,不要太过伤怀。”
“多谢皇兄。”瑞王极为勉强地笑了一下。
见他如此,萧·体贴好兄长·靖凡自然要问上一句:“何事烦忧?”
瑞王叹气:“母妃生前最爱喝糖糟茶,臣弟手拙,总是做不好茶饼,只怕明日又得叫母妃失望了。”
“这有何难?”萧靖凡道,“朕命人做好了给你送去便是。”
“多谢皇兄。”瑞王展露笑颜,看向楚流徵,“臣弟听皇嫂说,流徵最会泡茶,想来这做茶饼的手艺也不赖。不若就让流徵随我回景明殿做茶饼,我也同她请教一二。”
楚流徵:“……”
合着说了这一车轱辘话都是冲她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