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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时间其实过得很快,眨眼间已经来到了9月22日,陆慎生日。

在21日那天晚上,父母像往常一样早早睡下,兄妹俩的房间内却还亮着灯。

陆慎难得熬到半夜都还没有睡意,窝在顾谨怀里看着窗外的天,一言不发。

他睡不着,也不想睡。

副本不知道就在什么时间点就结束了,他还想多看看这里,多感受这份宁静和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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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不觉间已到达零点,顾谨掐准了时间,率先送上了生日祝福。

“生日快乐,7岁的小陆慎。”顾谨将人面对面抱在怀里,跟哄小孩子似的轻轻晃着,手掌在他后背轻拍着,“还有8岁、9岁、10岁……一直到26岁的陆慎,生日快乐。”

“谢谢。”陆慎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轻笑着依偎进他怀中,“谢谢老公。”

顾谨对这个只在特殊情况下才会触发的称呼很是受用,收紧双臂将陆慎搂得更紧:“在副本内没办法给你准备礼物,等去了休息处再给你补,好不好?”

“你不就是我人生中最大最好的礼物?”陆慎轻笑着,埋在他脖颈处细密地轻吻着。

令人安心的气息和味道将他整个包裹住,人生中空缺了19年的生日在此刻被爱人逐渐填补了回来,心中的一大块空缺在爱的滋养下慢慢重生出血肉。

“不不不,这是两回事。”顾谨揉了揉小猫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寿星,“在我这,生日就是要开开心心吃蛋糕拆礼物的,我总不能在自己身上缠包装带等你来拆吧?”

陆慎直起身上下打量着顾谨,对方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灿烂阳光的笑容,他脑海中莫名幻想到一只真正的金毛蹲在自己面前,脖子上戴着蝴蝶结,身后还背了个包装精良的礼物盒子,乖巧等待小寿星将背上的礼物取下拆开的画面。

“嗯——好像也不是不行?”陆慎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在他耳边笑了笑说,“还请这位礼物记得穿特别一点。”

“你确定我穿那些能看?”那些指的是哪些不言而喻,顾谨看了一眼自己的长相和身材,他还不想给自己的小福星留下自己是金刚芭比的印象。

“能,怎么不能?你怎样我都喜欢。”陆慎笑了笑,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他先前受伤时留下的疤,又在他耳边补充了一句,“不对,受伤的时候我不喜欢。”

“好,我答应你,以后都尽量不受伤。”

顾谨还想多跟人再亲近亲近,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某个轻快的声音紧随其后。

“哥?哥夫?你们睡了吗?”

“是小宝,估计来跟你说生日快乐的。”顾谨抱着他起身又扶着他站好,过去开了门让陆宁进来。

陆宁站在门口朝里面张望着,见屋内还算整洁才笑着问道:“我应该没坏你们的好事?”

陆慎摇摇头,顾谨倒是一脸揶揄地看着她,开门见山道:“来给你哥送祝福的?”

“当然!”陆宁快步走到哥哥面前,像小时候遇到高兴的事情一样将他抱了满怀,“哥,生日快乐!”

陆慎紧紧回抱住妹妹,情绪翻涌间声音不由自主颤抖起来:“谢谢小宝。”

“这些年你都不愿意过生日,从今往后哥哥再开始过生日吧,好不好?”陆宁仰头看着自己的哥哥,笑容中带着期盼,“我们都希望哥哥在这一天能开开心心的,当然不止这一天。”

“好,哥哥答应小宝。”陆慎答应下来,珍重般与妹妹相拥。

陆宁笑了笑,回头看着顾谨,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哥夫,我就把我哥托付给你啦,你可不许欺负他,要不然我的镯子可不会放过你。”

“我哪里舍得欺负他?”顾谨暗暗笑道,走上前把陆慎护在怀里,“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啦,养足精神好好过生日。”陆宁让陆慎低头,凑到哥哥耳边说,“哥哥,晚安好梦。”

“小宝也晚安好梦。”

目送陆宁回了自己房间,陆慎才慢慢放下挥别的手。

还未正式离别,他已经心生不舍。

“听话,我们也睡吧,可别把我的小寿星熬成国宝了。”顾谨拧亮床头灯,将陆慎重新抱在怀里轻哄着,“天亮后,我们一家人一起陪你过生日。”

陆慎点点头,任由他把自己放上床盖好被子,又默默地蹭进他的怀里,低声道:“晚安。”

“晚安小寿星。”

唇瓣轻柔的触感落在陆慎额头,在顾谨轻拍的哄睡下,他逐渐沉入了梦乡。

-

他们是被门外的声音吵醒的。

顾谨把犯了起床气的陆慎哄好,走出房间便看到家里人忙上忙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大年三十。

他看了一眼虚掩的房门,一脸疑惑来到客厅,顺手抓住了乱飘的字母气球递给陆宁。

“你们这是?”

“哥夫早啊!我哥呢?”陆宁不答反问,坐上沙发的瞬间气球又开始乱飞,不过她现在暂时无暇顾及了,双腿夹着气球,撕下几段双面胶粘在上面。

“昨晚睡得晚了点,刚又哄睡着。”顾谨说着,弯腰把气球都捡了起来放到另一侧的沙发,“这些都要粘吗?我帮你?”

陆宁忙阻止他想要帮忙的动作,说:“不用不用!哥夫你今天的任务就是陪在我哥身边,陪他说话哄他开心,其他事情通通交给我们就好。”

“所以,这是在布置生日会场?”

得到肯定的答案,顾谨环顾四周,沙发上堆着各种装饰彩带,父母在打扫家里卫生,厨房内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正戴着围裙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各种食材。

他本想帮忙,得到的回复都是让他今天什么忙都不用帮,只陪着他们大宝说话聊天就好,其余的全都交给他们。

所以顾谨在家里转了一圈,什么忙都没帮上,洗漱完毕后又回到了卧室,默默地将这几天家里人给他们买的东西,连带着他们之前的行李一起收拾好。

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副本就结束了,虽然他觉得这个副本应该不会着急赶他们离开,但到时候再收拾难免手忙脚乱,要是落了什么本应该带出去的,或者能够带出去的东西,就不好了。

陆慎的回笼觉其实没有睡得很安稳,白天的光线和周遭的声音到底还是有影响的,因此他醒了之后也就多睡了半个小时左右,起床时正好碰见顾谨收拾书桌上的东西。

“还以为你在客厅。”他抱着被子打哈欠醒神,眼睛努力适应窗外的太阳光。

“爸妈他们都在客厅和厨房给你布置生日宴,又不要我帮忙,我只好回来陪你,顺便收拾东西。”顾谨说着,将原本放在桌面上的几个信封挪到床头,“大部分东西都收拾好了,等下你再检查一下有没有漏的。”

“好。”陆慎放开被子下床,却被人一把搂进怀内,他听到顾谨贴在他耳边笑了笑说,“小寿星,生日快乐。”

陆慎埋在他肩窝,贴着温热的皮肤蹭了蹭,轻笑一声:“昨晚不是说过一遍了?”

“昨晚是昨晚,现在是现在,在时间上就不一样。”顾谨亲了亲他白嫩细长的脖颈,声音却有些发闷,“我希望你开心,但是这十几年来的心结,我不相信仅凭这短短的七天就能解开,所以——”

顾谨顿了顿,将人抱的更紧,突然间沉默了下来。

陆慎什么都知道,他轻轻捧起顾谨的脸,正视着他的眼睛:“心结需要慢慢解,但是我知道你会在我身边,不是吗?”

“是,我会永远、永远陪在你身边。”

千言万语的安慰化作这一句承诺,而这,便已足够。

或许陆慎在未来依旧会梦到这个家,会梦到这些已经逝世的家人,但他知道,会在这些梦中出现的,不再仅仅是火灾、尸体、空荡荡的家,以及怎么都填不满的空洞的心。

正如顾谨带着温暖的阳光闯进他的世界一样,这七天的欢乐时光会像阳光一样逐渐驱散他那黑暗的噩梦。

“小寿星,准备好迎接只属于你的生日宴了吗?”顾谨将他睡乱的发丝抚顺,笑眼盈盈地看着怀中的爱人。

“嗯,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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