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江月眠不知道如何作答时,熙春如同天籁的声音自马车外响起,“姑娘,咱们到了……”
江月眠像是得了大赦一般,赶忙整理了下裙摆,慌乱之余,似乎是忽略了自己正在马车上,忽的站直了身体,脸颊上的绯红仍未褪去,也不敢直视谢行舟深邃的眼眸,“我到家了,这马车就送你回驿站吧。”
谢行舟作势要起身下车,江月眠心中一紧,赶忙开口说道,“那个不用送了,真的不用送了……”
话音刚落,也不待谢行舟回应,似乎是身后跟着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匆匆的下了马车。
因着下车下的急,若不是熙春眼疾手快的搀住了她,只怕会平白的摔了个跟头。
谢行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无奈又带着些许宠溺的笑容,轻轻地摇了摇头。
原来,他的小姑娘,最吃这一套。
顺和瞧着江九姑娘落荒而逃的模样,在看着笑得一脸闷骚的自家主子,面上端起一副老手的模样,语重心长的对着谢行舟说道,“主子,江九姑娘年纪小,脸皮薄,可不像咱们军营中的那些糙汉子。”
凑过来,一脸笃定的开口道,“您瞧,你给江九姑娘吓走了吧~”
谢行舟闻言却不挠,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无妨,日子还长着呢。”
透过车帘,望着远处江月眠的身影进了国公府,渐渐变小,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车帘,“走吧。”
而江月眠自从下了马车,一边往国公府走去,一边想着刚才马车上发生的事,脸上一阵发烫,暗暗骂自己没出息……
快步的朝着流光院走去,刚走到花园小径,迎面便撞上了正在花园鬼鬼祟祟闲逛的江淮之。
看到江月眠泛红的脸,再想起她方才的步履匆匆,江淮之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忙问道,“娇娇,你脸色怎么这么红?可是哪里不舒服。”
自己的脸当真是有这么红???江月眠疑惑地看了一眼熙春,见熙春朝着自己点了点头,心下慌乱,忙将这茬岔过去,“没什么,许是走的太急有些热。”说罢,还不忘拿着手中的丝帕作势扇一扇。
视线扫过江淮之手上的泥土,又见他方才在花园处闲逛,不由得好奇开口问道,“三哥你在做什么呢?”
只见江淮之神秘兮兮的朝她嘘了一口,眼神看向熙春,似乎是有些不信任她,熙春立刻会意,背过身去。
江淮之随即将江月眠拉到一旁,确保熙春不会听到,这才神秘兮兮的同江月眠说道,“娘前些日子在花园移了两棵树,我一瞧着便觉着这花园中的这两棵树方位不对,这不,我今日一早便过来将它们移植了。”
说罢,江淮之一脸餍足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将头仰的老高,似乎是在等着江月眠的夸赞。
又是风水……
江月眠心中腹诽,三哥其实不应该生在这种公侯之家的,他应该生在山上,生在道观里,做个道士!!!
眼瞧着二公主和芃芃对三哥越发的情根深种,而她的三哥,满脑子却都是天象风水……
迟迟未等到江月眠的回话,待江淮之缓缓回头望去,入目的便是江月眠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仿佛对他刚才所说的话完全提不起兴趣似的。
“娇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信三哥?三哥的星相占卜可是一绝!!!”江淮之急得直跺脚,连忙大声向江月眠解释着。
毕竟在整个镇国公府,也就只有江月眠偶尔会附和一下他、称赞他两句,其他人可都没把他这套所谓的风水学说当回事儿呢。
“我信,我信!”江月眠连忙应和,可瞧着自己这个榆木脑袋的三哥,仔细的打量着三哥的容貌,这鼻子这眉眼生的样样都好,也难怪二公主时常念着他。
见妹妹盯着自己,江淮序一头雾水的摸了摸自个儿的脸,疑惑开口,“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虽说不想去掺和三哥情债,可江月眠还是心中疑惑,一脸认真的问着,“三哥,你除了风水天象,就没有还喜欢些别的??”
“别的??”江淮之仍是一脸疑惑。
她望着自家三个清澈又显得愚钝的眼睛,眨了眨,循循善诱道,“比如,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江淮之听了这话,先是一愣,正当江月眠以为有什么情况的时候,就见江淮之的立刻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脸上还有些防备道,“娇娇,你不会是过来给娘当卧底的吧?”
声线都突然间有些拔高,又道,“我年纪轻轻的,我喜欢姑娘做什么!!!”
江月眠立刻瞪大了双眼,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你不喜欢姑娘?”
就连守在一旁的熙春都不由得身躯一震。
熙春os:自己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江淮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开口解释,“不是,我如今才多大,又不着急娶妻。”
江月眠闻言轻舒了口气,嗔怪道,“三哥,你可吓死我了。”
江淮之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挠挠头,可视线落在江月眠那张如花似玉小脸的时候,忽然间话锋一转,“唉,不对!”
“眉梢带喜,眼角含笑。”江淮之目光炯炯地盯着江月眠,随后便一脸笃定地说道,“我怎么瞧着你是一脸红鸾星动的模样?”
江月眠顿时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否认,“哪……哪有。”
江淮之双手抱胸,目光炯炯的审视着她。
“来,去我的院子,三哥今天心情好,送你一挂!”
江月眠一听,更是慌了神,连连摆手拒绝,“三哥,不必了,我真的不用。”
江淮之却不管不顾,拉着她就往自己院子走。
眼瞧着便要被江淮之拖走,江月眠心中其实也有两分发怵,三哥的卦象,有时确实是有些厉害,若是让三哥算到自己和谢行舟的事,那还了得!
心下一动,有了主意,忙朝着江淮之身后大声喊道,“娘,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