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四处在人群中寻找着江月眠的身影,哭的梨花带雨,眼神愤恨,咬了咬牙,虽说朝着谢沣的方向,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说给在场周围人听的,“殿下,臣妾真的是无辜的,臣妾方才有些酒醉出来醒酒,远远的便瞧见福寿县主同北狄世子在假山处拉拉扯扯,臣妾为了县主的名节着想,这才前去查看,只是不知为何,当臣妾再次清醒的时候,便已经躺在假山处了呀,殿下~”
此话一出,偌大的御花园瞬间安静。
官员家眷皆是耳观鼻鼻观心,这可不是寻常关键的后院,这可是涉及皇家密辛,一位是亲王侧妃,一位是有封号又有家世的县主,谁都不能得罪。
稍微离着沈皇后近些的官员家眷,已经看到了皇后娘娘的眉间染上了怒意,只见沈皇后眉头紧皱,说出的话也带了几分怒意,“魏侧妃,说话可要讲证据!”
沈氏也忙道,“魏侧妃,小女不知何时得罪了你,竟要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辱她清白。”
宜婕妤倒是最先回过神来的,眼神不屑的打量了一眼魏令仪,真是没用的东西,不过是沣儿的一个侧妃,折了也便折了。
今日最主要的,还是北狄公主同谢行舟的事,若是北狄公主的手,大庭广众之下,谢行舟为了两国邦交不还是要乖乖的迎娶异国公主。
只是她又免不得替魏令仪开脱两句,接着沈氏的话便说道,“陛下,福寿县主确实离席许久。”
丽妃却开口道,“今日宴会君臣尽欢,饶是本宫都觉着有两份醉意出去消了会儿酒气,这宫宴之上有不少座位都空着,怎么宜婕妤就偏偏盯着人家福寿县主还有景王呢,难不成个个都出去私会了不成?”
拿出怀中的锦帕,似笑非笑的掩住了自己的口鼻,轻声道,“有的人心脏啊,便是看什么都脏。”
宜婕妤脸色一变,忙反驳道,“你!”
“我?”丽妃用手指了指自己,嗤笑道,“本宫不过是仗义执言罢了,宜婕妤何必如此动怒呢?”
“那若是如宜婕妤所说,本宫还觉着福寿县主此刻同景王共处一处呢,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置于咱们眼前的,是魏侧妃同北狄世子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一处。”
周围的官眷也都赞同的点了点头,丽妃这话说的,却是话糙理不糙,北狄世子和景王殿下站在一起,只怕是个有脑筋的,都会选景王殿下吧。
………………
此刻躲在御花园树后的扶玉公主却不知为何突然笑出声来,江月眠正疑惑着,便听扶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声同她问道,“你的封号,是福寿?”
江月眠都快忘了自己这个倒霉封号了,自从她记事开始,宫中的人便都称呼她为县主,今日宜婕妤等人提及自己的封号,江月眠这才想起来自己这倒霉的封号,饶是是心中再不喜欢,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得到答复,扶玉更是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摸了摸江月眠的小脸,轻声道,“咱们如花似玉的姑娘家,怎么用了这么个倒霉封号啊~”
一旁沉默许久的谢行舟突然开口道,“这封号,怎么了么?”
福寿福寿,便是多福多寿,长命百岁的好封号啊……
扶玉摆了摆手,感叹自己同眼前的两个古代人说不清楚,只能揶揄道,“这两个字在我们北狄,可不是个什么好听的封号。”
挑眉瞧了一眼谢行舟,继续道,“反正你日后也是要当皇帝的,那就等你登基之后,给江妹妹换个封号不就是了。”
“唉,也不对,等你日后登基,江小姑娘可是要当皇后的,还要封号做什么?”
这话一出,两个人的脸上表情各异,谢行舟一脸春风得意,江月眠也是有些不自在,双颊微微泛红,似羞赧又似窘迫。
扶玉还在观察着假山处发生的事情,眼见事情已经推到了江月眠身上,忙伸手推了推正在害羞的江月眠,催促着,“快快快,快到咱们两个上场了!”
………………
假山处,眼见风向转变,魏令仪忙声嘶力竭的起誓道,“陛下,皇后娘娘,臣妾愿意以家族,以自身荣耀起誓,臣妾所言没有半分虚假。”
恰在此时,一声娇柔的轻笑传来,“哟,这里倒是好热闹~”
循声望去,便见扶玉并排同江月眠款款走来,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在她们身上,唯独宜婕妤母子,在看清眼前的来人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慌乱的对视了一眼。
怎么会,北狄公主不应该此刻同谢行舟共处一室吗?如何会和江月眠走在一起?
两人走到近前,福身行礼道,“拜见陛下、皇后娘娘。”
行过礼后,目光好奇地四处打量着周围聚集的人群,轻笑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这里如此热闹?”
就在这时,扶玉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到了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北狄世子身上。
原本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脸上极为夸张的表情,惊呼一声,快速扑到了北狄世子身旁。
一边蹲下身去,一边焦急地喊道,“王兄,王兄您这是怎么啦?快快告诉小妹啊!”
边说着,还不忘伸出手使劲摇晃着北狄世子的身体,眼中满是关切之意。
只是北狄世子眼下疼得厉害,经由她这么一晃,便是觉着身下疼得更厉害了……
今日出了这种有碍皇家颜面的事,安帝脸色不虞,沉着脸同江月眠问道,“江家丫头,你方才去了何处?”
江月眠抬起头,轻声回道,“回陛下,臣女感觉不胜酒力,这才出来走走,在御花园恰巧偶遇北狄的扶玉公主,我们二人交谈甚欢,方才听假山处似有响动,这才闻声而来。”
安帝听完江月眠的话,微微点头。
扶玉也在一旁应声道,“是啊,我与县主一见如故,这才忘了时辰,却不想我王兄竟遭此横祸,大胤陛下,王兄乃是我父王嫡子,北狄世子,却在大胤皇宫发生了这种事情,您可一定是替我们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