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父亲。
薛酌似乎陷入了沉默,未置一词。
与此同时,常溪已经在自己的脑海中想象出她和薛酌因为没有身份文书,而被负责看守城门的衙役当做黑户口抓进大牢。
这个画面真是越想越可怕。
常溪连忙摇了摇头,思绪紧跟着抽回现实。
忽然,常溪脑袋灵光一现,她想到一个法子可以解决当前的的困境。
“薛酌,我想起来了,以我俩的身份其实根本用不着发愁盘缠和身份文书的问题,只要我们可以拿出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那到时候要什么不是手到擒来。”
但下一刻,常溪似乎又想起来什么,她变得愁眉苦脸,“可是我身上那块原本证明身份的玉佩不见了,估计是在逃跑的时候掉了。”
所以,常溪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薛酌身上。
“薛酌,你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凭证?”
她看向薛酌的眼神中透着强烈的期盼与渴望,“只要有了信物,我们就不用担心盘缠和身份文书的问题。”
薛酌一直都没有说话,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常溪扯住他的衣袖,声音急切道:“薛酌,你说话呀,急死人了。”
薛酌回过神来,在常溪期盼的目光中摇了一下头,他说:“没有。”
话音一落,常溪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失落,眼中希望的光芒一下就变得暗淡,抿着嘴,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见状,薛酌又赶紧补了一句,“溪溪,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虽然现在我没有身份凭证,但我有办法解决我们目前的困境。”
蓦地,常溪眼睛一下就亮了,原本阴郁的心情瞬间就雨过天晴,“薛酌,你说的是真的?”
薛酌嗯了一声,继续说。
“溪溪,青州虽然距离京城相隔甚远,但离边境还是很近的,只需要大概两三天的路程,我们可以去军营,那里有一个我认识的人,我们可以找他帮忙。”
薛酌本不愿意去麻烦那个人,可如今形势比人强,这也是权衡之下的无奈选择。
毕竟,在没有身份文书的情况下,他和常溪若是孤身走那些小道回京城,这一路上会出现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
他不能拿常溪的安危去冒险。
“薛酌,你说的那个能帮助我们的人是谁呀?”常溪起了好奇的心思。
薛酌沉默了片刻,他不带任何情绪声音的说:“我的父亲。”
常溪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啊,那个负心汉。”
鉴于之前常溪从薛酌那里了解到他父母之间的恩怨情仇。
镇国公薛令璋在常溪心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负心汉。
总的概括起来就是,他费尽心思娶了人家姑娘却又不珍惜,最过分的是,姑娘是因为生子从而难产离世,他倒好,头七未过,就急着另娶他人,甚至还有孩子。
只是话才说出口,常溪就感到一阵后悔。
再怎么说,那位负心汉也算是薛酌的亲生父亲,而且他们还要求人家帮忙。
常溪赶忙为自己找补,“薛酌,我方才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有听见。”
出乎常溪意外的是,薛酌并没有任何恼怒的情绪。
他反而赞同常溪说的话,“溪溪,没关系的,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便是你不骂他,我在心里也是要骂他的。”
总之,他和薛令璋之间也是相看两厌多时了,鬼才在乎谁骂了薛令璋。
反过来,他巴不得有更多的人去骂薛令璋。
“薛酌,我有点担心,要是我们去军营,你父亲他不答应帮我们怎么办。”常溪觉得自己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按照薛酌的说法,薛酌和他父亲之间的关系这样恶劣,完全可以用仇人来形容。
如今薛酌落难,薛令璋即便答应帮忙也必然要先刁难自己和薛酌。
面对常溪的‘杞人忧天’,薛酌则是一点都不担心,他云淡风轻的说出那番在外人看来大逆不道至极的话。
“由不得他不答应,他若是不答应,那他百年之后,我也绝不给他摔盆送终,死后我也绝不会为他供奉一根香烛,他会成为孤魂野鬼。”
“谁让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嫡长子,除了我,没有人有资格说出这句话。”
常溪惊讶的张开嘴,都快能装下一个鸡蛋。
在这个孝道大过天的世道,薛酌此举若是让其他人知晓,不知道会招来多少人的谩骂。
“我薛酌从不惧人言,我敢说就敢做。”
这下,常溪是彻底不说话了。
因为她知道,薛酌是真的敢这样做。
她还是祈祷自己和薛酌能够顺利回家吧。
......
常溪和薛酌在燕红姑娘的家里休养几天之后便准备离开前往边境军营。
但在离开之前,常溪和薛酌悄悄留了一些银子,又帮忙做了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样,也算是报答燕红姑娘一家这几天对他二人的照顾。
经过三天的路程。
常溪和薛酌终于走到边境军营。
二人携手站在军营前,了望塔上旌旗飘扬,迎面扑来的便是肃杀之气。
负责看守军营大门的两名士兵见有两个来历不明的人出现在这里。
薛令璋治军极严,这些士兵在其铁血手腕的影响下,时刻紧绷着心弦,不敢有一丝违背职责的懈怠。
于是,那两名士兵便走过来驱赶常溪和薛酌,他们板着一张脸,说话的语气也十分严肃,“二位,这里是军营,闲杂人等一律止步,你们快离开。”
“没错,趁我二人还容易说话,速速离去吧,否则,休怪我们动手了。”
薛酌走上前,对他二人拱手道:“这位小哥,在下薛酌,烦请通禀一声,我要见你们国公。”
有一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我们国公爷日理万机,是你想见就见的。”
“我是他的儿子。”
话音一落,那两名士兵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其中一人冷笑道:“你说你是国公爷的儿子?开玩笑的吧,国公爷的儿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肯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