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无论行动是否奏效,一旦事情败露,只要何傻柱怀疑到他,即使自己拥有七级技工的技能水平,在组织结构上不隶属于后勤部长李怀德管理之下,但这并不会成为保护伞。
要知道,在单位里担任要职的人,只要有意为之,找到方法给他制造困难还是绰绰有余的。
更令他忧虑的是,万一李怀德出于某种原因,在轧钢厂内部散布有关他不良行为的消息,比如背后欺负失去家长照看的孩子,那么不仅会影响他本人的声誉,甚至会波及整个职业生涯,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因此,经过一番思考,易忠海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打算借助刘海中这枚重要的棋子去对付何傻柱,这样一来,即便计划最终失败,首当其冲受到影响的也将会是刘海中,而他自己则可以置身事外。
至于阎埠贵,这个被称为‘三大爷’的老油条,易忠海深知对方并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要想让阎埠贵不从中阻挠或破坏自己的计划,恐怕还得给他一点甜头,确保关键时刻能够得到后者的配合与沉默。
到了周末,如同以往一样下班后的第一时间赶回家中的易忠海,在家中等待着刘海中和阎埠贵的到来。
甫一进屋,刘海中看到桌上丰盛的食物,立刻有所感悟,忍不住急切询问道:“一大妈,这段时间您了解到了关于傻柱的情况到底怎么样?现在该可以对我们说说了吧?”
自从机械厂派遣了马华等三位师傅跟随何傻柱学习烹饪技艺后,李怀德也开始逐渐加深与何傻柱之间的交往,两个人从普通的认识发展成了互相尊重的朋友关系。
对于这样的关系发展,何傻柱内心也感到非常赞同和支持,毕竟他了解到李怀德不仅才华横溢而且有着不错的前景,在未来接近二十年的时间里将会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与这样的伙伴维持良好关系无疑是明智之举。
以上就是两人后续友谊的基础铺垫,但我们不妨再次将视线转向易忠海这边——在他持续四五天的努力之下,基本上搜集到了想要掌握的所有信息,对自己目标的了解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要不然无论复仇傻柱是否成功,只要傻柱发现幕后主使是他,即便他是一位技术高超的七级钳工,后勤部长李怀德也无法直接干预他的工作。
但是,如果李怀德决心要在滚钢厂内部悄悄败坏他的名声,指责他欺负没有成年人保护的孩子,那么他的声望将会严重受损,这对易忠海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
因此,在深思熟虑之后,易忠海决定推举刘海中作为主要执行者,策划对付傻柱的计划。
这样,最终承担后果的人将是刘海中,而非自己。
至于大叔叔阎埠贵,易忠海明白这个老成精明的人物并非易欺之辈,能够不让阎埠贵拆穿自己的计划已属不易,甚至可能还需要给他一些甜头,以确保他在策划时不会反对或泄露风声。
当周六终于到来时,像往常一样能够提前下班回家的易忠海,刚到家门便马上指示他的妻子赵大娘再次准备一场盛宴,待一切妥当之后,他分别邀请了刘海中和阎埠贵两位叔父到家中会面。
进门看到丰盛菜肴的刘海中,立即意识到事情的进展可能有重要消息了,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大哥,这回你对傻柱的情况打听到怎么样了?这下子总该对我们说明了吧。
”
旁边阎埠贵瞥了眼焦急的二哥刘海中,内心暗暗嘲笑一番却一言不发,静静地坐在一边,同时迅速打开了未开封的酒瓶,为大家倒上了酒水。
此刻的易忠海凝视着已经落座的两位老人,缓缓启口道:“如果不是上次你与阎埠贵两位没有履行承诺,我又怎么会这般谨慎行事而不告诉你们呢?”
刘海中闻言立刻感到羞愧不已,一时之间无从答话。
倒是阎埠贵轻声笑了一下,为刘海中缓和气氛,“哈哈,旧事不再提,既然如此,大哥你今日邀请我们来,必有新的想法。
你且说说看,我们在听。
”。
本就没有心思过分责怪刘海中之前的食言,易忠海见状便不再深究,只是故作忧愁,沉着脸开始诉说,“唉,你们有所不知,现在的傻柱可是一飞冲天了,完全不同于以往。
”
易忠海的表情让刘海中心里直打鼓,眉头紧锁地质问:“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那个傻柱真是升职了?”
易忠海故意表现出惊讶的神色:“升职还说小了,据我了解,他在机械设备厂担任的是伙食科主任,职务比我们的车间还要高。
如今的他已经是副科长级别的管理者,远超出普通职员。
”
得知傻柱已经成为副科级管理者,这样的消息让刘海中几乎不能接受,不禁激动地上前询问:“这怎么可能!他凭什么能成为领导者?”
易忠海留意到刘海中的失态反应暗自满意,随即按照事先构想的计划,温和地解释道:“根据厂里的说法,傻柱现在的烹饪技能十分了得,负责接待的重要餐饮深得上层领导的赞赏。
”
不仅如此,傻柱还会制作各式各样的西式甜品,比如蛋糕之类的东西。
每次他做好的甜品,总会送给所有的领导一些。
据说领导们家里的孩子们尤其喜欢这些美味的点心。
一听这话,刘海中的心情明显好转了许多,眼睛一亮便急切地问:“真的吗?我早就说了,这肯定是傻柱为了讨好大领导,故意进行贿赂的结果。
他才成为食堂主任。
”
刘海中那副笃定的模样差点让易忠海失态。
还好,就在关键时刻,易忠海掐了自己一把大腿,稍微压制了一下内心的情绪波动。
“没错,我也这么认为,只是我不是机械厂的员工,难以获取更多的情报,无法找到与这一猜测相匹配的确凿证据。
唉,说起来,傻柱毕竟是我们院里出去的,尽管他已经搬家走了。
但是万一将来出了事情,恐怕还会影响咱们这些人。
作为院里的一位长辈,我不愿意看到傻柱如此继续误入歧途。
然而,现状让我们对此无能为力,我们什么也不能做。
”
看着易忠海那副无奈却充满遗憾的态度,三位大爷之一的阎埠贵实在憋不住了。
这人莫非是因为自视为院里的大爷(王的存在),就觉得其他的长辈是容易欺侮的对象了吗?他这番话至少一半可信度值得怀疑。
于是,阎埠贵开口想为傻柱辩护,并且告诫易忠海,不要打自己的如意算盘。
“应该不至于吧,傻柱搬出去已经有许多年了,即便真的出了事,牵扯到咱们的可能性也不大。
再者,做个领导哪有那么容易,我看傻柱......”
还没等阎埠贵把话说完,一边上的刘海中已经显得非常愤怒地说:“大爷说的没错,无论如何,傻柱是我们院出来的人。
如果他真的犯下了错误,对我们仍然存在一定的风险。
尽管他已不住在院内,但我刘海中不能容忍任何形式的不正当风气,我们必须阻止傻柱以不道德的方式继续留在机械厂的管理层中,这对于工人来说是极不负责任的......”
接着,刘海中开始借用他过去在轧钢厂听过的一些领导言论来批评傻柱,言语逐渐变得激昂起来,仿佛他真的认为自己必须行动,才能确保不让傻柱继续担任食堂主管一职。
他的理由是,这并不是针对傻柱个人,而是为了国家以及机械厂所有工人着想。
像傻柱那样通过不当手段上位的人,怎么可能将食堂的运营搞好?怎么保障工人能吃饱饭呢?这样下去必定会损害大家的共同利益。
随着思绪流转,刘海中心底不仅升起了一种神圣的使命感,还暗自谋划着一套针对傻柱的策略……
面对二大爷刘海中的这些话和他那认定傻柱必是不当手段取得权力的态度,阎埠贵忍不住面露不屑,似乎觉得这样的判断过于肤浅。
要不是因为刘海中的工人级别不低,加上其自身的条件有限,这样的角色又怎可能落在他的头上,像自己这般有文化的人,又岂能屈居在‘三大爷’这样一个位置!
阎埠贵正准备说些什么提醒刘海中,却忽然察觉到了易忠海在朝他挤眼,并偷偷比划了一个手势,意指保持沉默。
阎埠贵一转眼间便领会了其中的意思,迅速闭紧刚欲开合的嘴唇,脸上的神色很快恢复了常态,若无其事地举起酒杯,又吃了一些菜品。
既然易忠海想要对付刘海中,对他阎埠贵而言并没有多大的牵连。
相反,如果刘海中因此倒霉,那么接任“二大爷”这一职位的人,或许就是他自己了。
至于刘海中的行为,阎埠贵实在无法干涉,也觉得没必要插手。
而一旁的易忠海,看见阎埠贵已经被自己说服,随即把目标转向了刘海中:“二大爷说得对,身为长者,的确不能放任傻柱走上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