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不满道:“臣?孤离开京城不过短短数年光景,怎的如今你竟自称起‘臣’来了?”
就在这时,止住眼泪的南宫梨终于开口说话了:“皇兄,其实……他如今已是我的驸马了。”
此言一出,南宫墨那张原本温润如玉的脸庞瞬间愣住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过了许久,他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刹那间,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一抹怒意悄然爬上脸庞,沉声道:“驸马?梨儿,你……竟然已成亲了?皇兄对此事竟全然不知,这里面是否有隐情?”
南宫梨低垂着头,双手下意识地揪着衣角。此刻的她,满心纠结,不知该从何说起,又该如何言说。而她这般模样,更是让南宫墨笃定她定有迫不得已的隐情。
他怒视着清辞,厉声道:“你,身为影卫,竟敢对公主存有非分之想?好大的胆子!”
清辞默然跪在地上,默默承受着太子殿下的熊熊怒火。
确实,他一直对公主心怀爱慕,在这一点上,他无从反驳。
其他那些伪装成侍卫的影卫们,此刻皆齐刷刷地跪于地上。他们将目光投向自家统领,眼神之中满是崇敬之情。统领着实厉害非凡,竟然能够抱得公主归来。
南宫梨见此情形,赶忙转移他的注意力,娇声道:“皇兄,梨儿此次是特意来接你的呢。一收到你的来信,梨儿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如今梨儿又累又饿,实在是疲惫不堪。”说罢,她还刻意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那模样甚是惹人怜惜。
南宫墨心中明了她是在假装,然而听到她竟是赶来接自己,心中依旧感动不已。此处乃是荒郊野外,她身为一个身娇体贵的公主,确实是吃了不少苦头。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南宫梨的额头,一脸宠溺地说道:“你呀,真是傻。乖乖在宫中等待便是,何苦跑来这荒郊野外受罪。”
“梨儿想皇兄了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皇兄。梨儿怕来晚了,皇兄就被坏女人给骗走了。”南宫梨紧紧抓住那戳着她额头的手,来回晃动着,嘟着小嘴撒娇道。
“胡闹,这荒郊野外的,除了你,哪里还有其他女子。而且皇兄哪有这么好骗的?”南宫墨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哼,如今世道这么乱,皇兄一个男孩子家家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外面的女人可不能轻信。”南宫梨扬起小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呵呵,你这小脑袋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好,皇兄答应你,只要是梨儿不喜欢的,皇兄连看都不看一眼,可好?”南宫墨笑着问道。
“真的?”南宫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璀璨的星辰。
“当然。那作为交换,皇兄不喜欢的,梨儿能不能也不要了?”南宫墨紧紧盯着清辞,话中别有深意。
南宫梨心中盘算着,先稳住皇兄再说。于是,她乖巧地说道:“好,听皇兄的。”
南宫墨被这句话深深喜悦到了。皇妹这般乖乖的样子,真是可爱至极。他心情大好,对着外面高声道:“启程。”
外面跪着的一众侍卫们纷纷站起身来,望向清辞的眼神之中满是同情之色。他们心中皆暗暗感叹,这皇家女婿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啊。
随后,他们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做好了启程的准备。
而驸马却依旧跪地不起。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如刀割。他怎么也没想到,陪着公主出来接太子,自己又被休了。
然而,没有人理会他,队伍缓缓启程,越行越远,独留他一人跪在那里,身影显得那般落寞与孤寂。
他缓缓抬起头,凝望着那渐渐远去的队伍,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片刻之后,他站起身来,动作利落地上马,双腿一夹马腹,朝着那远去的队伍奋力追了上去。
一路上,那精致的马车内不时传出阵阵欢快的笑声。久别重逢的兄妹二人,仿佛有滔滔不绝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完。
“对了,梨儿,你究竟是如何飞进皇兄这马车里的呢?”南宫墨满脸好奇地问道。
南宫梨听了,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轻声说道:“梨儿也着实不清楚呢。之前驸马曾教过我轻功,可我愚笨,未能学会,那口诀也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不,今日实在是不想骑马,便突发奇想试试轻功。谁承想口诀背错了,结果竟变成了凌波微步。虽飞不起来,可跑起来却比马还要快呢。”
南宫墨微微皱起眉头,不赞同地说道:“你身为公主,身边奴仆环绕,侍卫更是无数。学这些做什么?若是受伤了可如何是好?”
南宫梨却俏皮地回应道:“皇兄,正所谓技多不压身嘛。梨儿就是想多学点东西呀。”
南宫墨无奈地摇摇头,宠溺地说道:“你啊!”
“这驸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父皇怎能让你如此草率地成亲?简直胡闹。”南宫墨满脸怒色,言辞间尽是对这桩婚事的不满。
这事太过于复杂,不知从何说起。她只能装出一副娇羞之态。她微微垂下眼眸,双颊染上一抹绯红,轻声道:“其实,驸马他,很好。”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与温柔。
说完这句话,她像是被自己的言语所触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南宫墨望着她这般模样,心中顿生一种仿佛自家那水灵灵的好白菜被一头猪给拱了的感觉。
这种滋味在心里弥漫开来,让他极为不得劲,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怎么都无法释怀。
“你们的这门亲事,皇兄绝不赞同。休了他,皇兄定会为你寻个更为出色的夫婿。孤的梨儿,理应配得上天底下最好的男儿。”南宫墨说道。
“天底下最好的男儿,非皇兄莫属啊!不过梨儿却觉得驸马也甚好。”南宫梨不偏不倚地说道,话语如同端平的一碗水。一边是亲如手足的兄长,一边是自己的夫君,这可如何是好?这道难题着实有些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