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惠妃就被送出了宫。因为她之前抚养过八阿哥。皇上的意思是让他在八阿哥的府里颐养天年。
听说八阿哥还是很孝顺,亲自把她送到庄子里休养,又安排了一些人伺候她。还给她延医治疗。好吃好喝的供着。
惠妃的离开让这后宫的日子变得风平浪静了。虽然再也不用看到她那张讨厌的脸。但我还是为她感到有些悲哀。
胤禵因为上次冲撞了皇上被皇上打了二十板子。打发回军营去历练了。
这天午后,我正在念叨着胤禛许久不曾进宫来请安了。想不到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是和胤祥一起回来的。
看到他们两兄弟一块回来我还有点惊讶。毕竟这两个孩子平时就没空闲过。
胤禛还好点,在户部办差,要时常要进宫跟皇上汇报工作。
胤祥在刑部,每天要处理的事情特别多,进宫的时间屈指可数。
我记得狐仙姐姐曾提过一句,说胤祥在处理什么大案子。难道这么快已经处理好了?
于是,我笑着道:“胤祥,额娘听说你正在办理一个大案子。如今是结案了吗?”
胤祥苦笑道:“没呢,那案子棘手的很。牵涉的官员很多。搞不好会带出一大片。皇阿玛怕我办不好。今日特意把我叫到御书房,让我把这个案子交给八哥来处理了。”
”哦?是什么样的案子。可以说给额娘听听吗?”我也有些好奇了。
胤祥笑道:“额娘对这个也感兴趣?”
我笑道:“在这后宫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实在是枯燥得不得了。”
胤祥听我这么说就笑道:“这件事本来应该是个普通的杀人案。就是两个官家子弟为了一个烟花女子起了冲突。其中一个失手要了另一个的性命。顺天府调查之后。人证物证俱全。就结了案,上交给刑部审核。刑部审核无误后,判了个斩立决。”
我一听,这确实很普通。便笑道:“既然如此,又怎么会牵涉到其他人?”
胤祥笑道:“这就要说到跟四哥一块追缴国库的铁腕田文镜,田大人了。就在行刑的那一天。田大人正好在那一日被外放到外省做官。”
胤禛点头道:“儿臣那天去送田大人,正好也在。当时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子跟着行刑队伍大声喊冤。那女子衣裳褴褛,与乞丐无异。
田大人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听到有人喊冤,立刻就让人把那个女子叫到跟前仔细询问。
谁知这一问问题就大了。那女子自称是死刑犯的妹妹。说他哥哥决没有杀过人,还说他们兄妹俩是因为家乡发大水。房屋田地都被水淹没了。他哥哥这才带着她一路乞讨到了京城,就住在城西的破庙里。
有一日,她哥哥很兴奋的告诉她,说是在一个大富人家找到了一个差事,只说十天半月就回来。谁知这一去就杳无音讯。
昨日却有人给她报信,说她哥哥杀了人。明日就要处斩。于是她今日特意守在路边。辨认出即将行刑的犯人居然真的是她的哥哥。所以她才一路喊冤。”
胤禛叹道:“我看她穿着破破烂烂。面黄肌瘦的。如果那犯人真是他哥哥,这里面怕是真的有冤情。额娘您想。一个人连吃饭穿衣都成问题,哪里有闲钱去那烟花柳巷?所以儿臣立刻让人通知了十三弟。又把犯人从新押回了刑部大牢。”
胤祥接着道:“儿臣把犯人重新收监,这才发觉犯人很不对劲。痴痴傻傻的半句话都问不出来。但是那个女子根据他身上的胎记判定他们是兄妹关系。
因为刑部所有判处死刑的犯人都必须经过皇阿玛亲自御批,这是关乎生死的重大程序,不可有丝毫差错。
如今竟然捅出了这么大娄子,自然是要让皇阿玛知晓,以确保能得到最妥善的处理。
然而,却等不及我进宫去面见皇阿玛。
就在当天夜晚,那座破庙竟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那名女子以及一些可怜的小乞丐们都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被活活烧成了焦炭,现场的惨烈程度让人不忍直视。
很显然,这一切都是有人蓄意为之,目的就是要将此事彻底掩盖。
皇阿玛得知后极为震惊,他难以想象在自己的治下竟然会发生如此离奇残忍的事件。
他当即下令让我彻查到底,一定要找出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
我微微点头,又疑惑地问道:“那又怎会牵扯到其他官员呢?以刑部的办事流程和严谨性,一般情况下不应出现这种情况啊。”
胤祥则面带笑意,眼中闪过一抹深邃的光芒,缓缓说道:“额娘说得有理。要想在刑部的大牢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掉一个死囚犯,那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里面所涉及到的各个环节以及其中的涉案官员数量可是不在少数啊。他们相互勾结,形成了一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想要从中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就如同剥丝抽茧一般,需要一步一步地仔细排查,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只是想不到刚刚才有些许眉目,皇阿玛却突然下令不让我继续追查下去了,实在令人费解。”
我笑了笑。皇上了解十三阿哥的性情。这么做怕是为了保护他。但为何又让八阿哥接手呢?是试探吗?
胤禛却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笑着对胤祥道:“胤祥,额娘新给你做了一套薄裳。天气慢慢热了。也该把身上的厚衣服换下来了。就放在你先前住的屋子。你去试试。”
胤祥大喜,忙道:“谢额娘。”说着兴冲冲的去了。
我坐到胤禛身边笑道:“胤禛,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能告诉额娘吗?”
胤禛笑道:“自然能。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胤祥办得这个案子。里面有蹊跷。似乎和太子,九阿哥,,甚至八阿哥都有关系。此时八阿哥接下这个案子只怕是别有用心!”
“不过额娘别担心,胤禛知道怎么处理。”
我点头笑道:“那就开心点。不到三十的人都愁成一个老头子了。”
胤禛被我逗笑了。心情也变得好了。
不一会,胤祥穿着新衣服出来。脸上乐得像一朵荷花。他向胤禛显摆道:“四哥,额娘的针线就是好!又合身又舒适。”
胤禛笑道:“我前儿也得了。不过额娘。如今咱们都有福晋了,做衣服这事伤眼睛。以后就别做了。”
胤祥也附和道:“四哥说得对。儿子们都大了。您也该享享清福了!”
我满怀欣慰。笑着答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