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我熟悉。
之前他们抓走蔓蔓,就是进入十字路口的黑雾里,消失了身形。
那黑雾,应该就是去往鬼域的通道。
他们现在,是想躲回那个鬼域!
我直接掏出收鬼葫芦,口中念咒,法诀一指。
四只恶鬼恐惧的怪叫着,被强行收入了我的葫芦中。
而那片黑雾通道,没有等到‘人’进入。
停留了几秒钟,很快也就消失了。
我见此,这才放下心来,看向葫芦内。
四只缩小版的恶鬼,正在葫芦里疯狂冲撞,想出来。
他们被我所伤,鬼体虚弱。
稍微遇到些阳气重的人,都可能被冲撞的灰飞烟灭。
但我不想这么痛快的弄死他们。
于是我笑道:
“你们就老老实实的,在里面待着吧。
不仅如此,我还会抽恶鬼的阴气喂养你们。
不会让你们这么容易死的。”
身后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喂养他们干什么?”
车里那个男人,不知何时下车了,恐惧的问我。
我道:“当然是折磨他们。
不把他们养壮一些,我怎么拿他们泄愤?”
以我的修行进度,想救蔓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此之前,就让这四只恶鬼,承受我的怒火吧!
我打算,以后每次不爽了。
就拿这四个恶鬼泄愤。
男人一听,顿时打了个哆嗦。
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阎王爷。
我心情挺好,封上鬼葫芦,便回到车上。
男人站在路边,没有上车的打算。
他明显被我吓到了。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上车。”
男人欲哭无泪:
“啊?你要拿我喂鬼吗?”
我翻了个白眼:“我要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男人哀求道:
“不是说,要给我赎罪做慈善的机会吗?
好歹等我赎罪赎的差不多,我再跟你下去。
不然,就我活着时,干的那些缺德事。
见了阎王爷,他不得把我放到油锅里,炸一炸?”
我一见他哀求的挺像那么回事儿。
便道:“你确定你能说服你那十一个孩子,和四个媳妇儿,捐出一半家产去植树造林?”
男人挺起胸膛:“那必须得。
小法师,您别看我死的早。
我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我的四个老婆和孩子。
老婆们相处的跟亲姐妹一样,从来不争风吃醋。
您不懂,这想齐人之福,有多……嘿嘿嘿。
还有我那十一个孩子,那是相亲相爱,对我别提多孝顺了。
我死的时候,他们哭的不知道有多伤心。
只要我回去,一发话,他们肯定照办!”
男人很有自信。
我这段时间,见多了生人死鬼,爱恨怨憎。
所以对他的自信保持怀疑。
我道:“人走茶凉哦。”
他大手一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对老大老二老三老四有信心!
我对我的孩子有信心!”
我于是道:“行。不过我也不能放你走。
万一你又去吸人阳气怎么办?
这样,你也到葫芦里来,这里头安全。
等我有空了,亲自送你回去,咱们现事现办。”
他没意见,说只要能让他洗刷罪孽,去了阴间不下油锅就行。
然后我就掏出了收鬼葫芦。
他大惊:“小法师,怎么还是这个葫芦?
那四个噶腰子的鬼还在里头呢!”
我没跟他多解释,直接将他收了进去。
这收鬼葫芦,既是牢房,越是庇护所。
鬼在里头比较安全,不会被外界的阳气灼烧。
同样,它们在里面,也无法施展力量。
四个噶腰子的鬼也伤不到他。
不过,这收鬼葫芦,收不了太强的鬼。
做完这一切,我一路开车回了店里。
时间比较晚了,除了小灰灰外,我没有惊动任何人。
默默给祖师爷上了柱香,我就回房休息。
修为精进后,对于睡眠的需求也下降了。
于是我只睡了四个小时,便爬起来打坐修炼。
一直修炼到中午,庄颜叫我吃饭。
饭桌上,我跟师父说了昨晚夜色酒吧的事。
师父眉头紧皱:
“没想到,安阳市,还隐藏着这么一号邪修。
还好你小子机灵,不然就命丧她手了。”
我边吃边道:“这样的邪修,比恶鬼还可恶。
这样下去,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师父,咱们难道就没有办法对付她吗?”
师父道:“你想着护人性命,铲除邪修是好事。
不过,咱们师徒能力有限。
如果是当初,为师还没有……”
说到这儿,师父忽然住口。
像是意识到说错话,他立刻岔开话题:
“吃饭吧。小庄今天特意炖了只老母鸡,说给我们都补补。”
我眉头紧皱。
回想起当初,李阿姨也曾经,对于师父的经历三缄其口。
而刚才,听师父话里的意思。
如果没有‘当初’的某个原因。
他是能对付邪修小凤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的探究欲,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怎么也压制不住。
于是我问出口,问师父:
“当初怎么了?师父,您别说话说一半。”
师父严肃的敲了敲我的碗:
“你有那好奇心,不如多问问为师,阵法上的门道。”
一提阵法我就心虚,干笑一声,埋头扒饭。
这时,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庄颜,虚虚的开口:
“张师傅,刚才周哥说,那个邪修惦记上他了。
对方会不会暗地里,找周哥的麻烦?”
我也立刻接腔:
“她肯定是惦记上我了。
而且她手下的鬼‘驼背王’认识我,还知道我的名字。”
让鬼知道名字可不是一件好事。
师父闻言,放下碗筷,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不多时,取出来一个符咒小荷包。
他把荷包扔给我:
“戴上这个,她就没法操控手底下的鬼找到你。
效果只有七七四十九天。
估计过了这个时间,她也没心情找你了。”
庄颜虚归虚,但正义感十足:
“这样的邪修,不能将她铲除,实在可恨。”
师父淡淡道:“总会有比我们厉害的人去收拾她。”
吃完饭,师父出门了,又去看李阿姨了。
但我还想着饭桌上的事。
思来想去,我到了后院,踢了踢墙角的罐子:
“楚寻,别装死,我问你个事儿。”
罐子里传来‘哼’的一声。
接着就不搭理我。
这傲娇玩意儿!
我于是清了清嗓子,蹲下身,道:
“楚寻,帮我个忙呗,问您点事儿。”
他闷闷的声音,这才懒洋洋的传出:
“楚寻这名字是你叫的?大师兄三个字不会叫吗?”
我道:“你别得寸进尺!”
楚寻晃了一下罐子,很嚣张:“随便,反正急的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