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宋琳站在法庭上,原本精心打理的头发此刻显得凌乱不堪,妆容也早已花掉,双眼红肿,面色苍白如纸。
法官坐在高高的审判席上,表情严肃而庄重。
他的声音在法庭内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邱宋琳的心上。“本庭宣判,被告人邱宋琳罪名成立……”
当法官宣读完判决,邱宋琳的双腿一软,若不是身旁的法警及时扶住,她几乎要瘫倒在地。她被法警带离法庭的那一刻,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邱景琦坐在旁听席上,目睹了这一切。他的脸色同样苍白,双眼布满了血丝。法庭的宣判声仿佛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邱景琦在法庭上目睹了这一切,心乱如麻。
待他回过神来,便急匆匆地从法院冲了出去,打车赶回家里,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些母亲可能用得上的日常用品,又心急如焚地奔向警局。
然而,当他满怀希望地将东西递交给警察时,却被告知这些东西不符合规定,不能交给邱宋琳。
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满心的期待化作泡影,邱景琦无奈,只好又悻悻地把东西带了回去。
此时的邱宋琳,已经被暂时羁押在警所。
她蜷缩在角落里,往日的盲目自信和装腔作势早已消失不见。
当邱景琦来看她时,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被悲伤所取代。
她站起身,缓缓走到隔离栏前,双手紧紧地握住栏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儿子。
“儿子,妈对不起你。”邱宋琳的声音带着哭腔。
邱景琦默默地看着母亲,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邱宋琳继续说道:“以后妈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天冷了记得多穿衣服,别总吃那些没营养的外卖,要按时吃饭……”
邱景琦还是沉默着,只是眼眶渐渐泛红。
邱宋琳见儿子不说话,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儿子,你别怪妈,妈知道错了……”
邱景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转身离开了。
他郁郁寡欢地回到家,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朱惠佳正站在那里等着他。
邱景琦一看见她,心中的委屈和痛苦瞬间涌了上来,他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朱惠佳。
“惠佳,谢谢你来。”邱景琦的声音带着颤抖。
朱惠佳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景琦,别太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过了好一会儿,邱景琦才松开手,两人相视无言,随后一起走进屋内。
邱景琦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一脸的痛苦和迷茫。
“这里是我姐租下来的,现在也一直是她在支付租金,我不能再赖着她了,她没有这个义务。”邱景琦喃喃自语道。
朱惠佳在他身边坐下,轻声说:“景琦,别这么说,你姐姐她不会介意的。”
邱景琦抬起头,眼中满是悲伤:“可我介意,我怎能再继续坑邱静甄。她已经为我们做了太多,我不能再这么自私。”
朱惠佳握住他的手,说:“那我们一起想办法,总会度过这个难关的。”
“我们那栋公寓楼上刚好有房,不知道你想不想住那边,那里有点小。”朱惠佳接着说道。
邱景琦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挺合适的,就一个人住,不需要那么大地方,惠佳你可以帮忙联系一下房东吗?”
朱惠佳点点头:“当然可以,你放心吧。”
随后,朱惠佳拿出手机,拨通了房东的电话。
“喂,刘阿姨吗?我是小朱啊,我想问问您楼上那间房子还在出租吗?我有个朋友想租……”
邱景琦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充满了感激。
打完电话,朱惠佳对邱景琦说:“房东说可以,明天我们就可以去看房。”
邱景琦微微点头:“谢谢你,惠佳,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朱惠佳微笑着说:“傻瓜。”
她主动把头靠在邱景琦的肩膀上。
接下来的日子里,邱景琦在朱惠佳的帮助下,顺利地搬进了新的出租屋。
虽然房子不大,但总算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邱景琦坐在新出租屋的木椅上,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窗帘,带来一丝凉意。
他的眼神有些迷茫,手中紧紧握着手机,终于,他下定决心,拨通了秦枫的电话。电话铃声在耳边响起,每一声都像是他忐忑心情的伴奏。
当秦枫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时,邱景琦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秦大哥你好,抱歉打扰你,我已经搬出来了,我想麻烦你帮我去处理一下那个房子的解租事情。”
电话那头的秦枫显然有些吃惊,但,也立刻应承下来:“景琦,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稍作停顿,秦枫似乎在斟酌用词,接着说道:“景琦,你要知道,生活总是要向前看的。邱静甄是个心善的人,她不会对你有什么埋怨的。至于邱宋琳犯下的错,那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实,但你和她不一样,你是你自己,你有属于自己的未来,不能一直被这件事所束缚。”
邱景琦听着秦枫的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抿了抿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挂断电话后,邱景琦呆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弹。
窗外的天空逐渐暗了下来,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但秦枫的那些话语,如同黑暗中的点点星光,给他带来了一丝希望和勇气。
秦枫把邱景琦打电话给她的事告诉了秋海棠(邱静甄)。
秋海棠(邱静甄)脸色有些心疼但又很欣慰,心疼他变得懂事了,欣慰她带大的孩子成长了。
其实她没怪过邱景琦。
邱宋琳犯的错和邱景琦没关系,邱景琦有什么错呢,孩子又不能选择谁当他的父母。
他不过是被命运卷入了这场风波,被迫承受着本不该由他承担的压力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