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佑如释重负般退出了办公室,然后轻轻掩上门。他暗自庆幸自己心理素质过硬。
宁安堂稳如泰山般坐在办公室里,他的目光犹如火炬。他深知这些文件定然是被人动过手脚,看来,不仅教育局那边乌烟瘴气,纪检组这边也已与他们沆瀣一气了。
他当机立断,决定从几个关键之处着手,直插问题的核心。比如资金的流向,必须要追溯其源头,还有那些与潭绒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干员,他必须将其一一揪出。
他毅然拿起电话,拨通了助手的号码。不一会儿,助手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办公室。
“组长。”。
“小李,你带领几个人,从资金流向开始查起,尤其是那些与潭绒有关联的账户,我要亲眼看到每一笔交易的详细记录。”宁安堂的话语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明白,宁组长,我们立刻行动。”助手的回答干脆利落。
“还有……”
翌日,晨曦微露!
宁安堂端坐在办公室内,犹如一座沉稳的山岳,他的手中紧握着的是手下调查关于潭绒的所有数据。
“哼,果然不出所料,这里面果然大有文章,不仅这个潭绒有问题,还有那个纪检组长也是一丘之貉,甚至连渔海警察局的副局长都难以独善其身。”宁安堂的双眼圆睁,怒焰熊熊。
“组长,咱们如今该如何是好,是否要向上级禀报,让上面下令缉拿他们。”
“哼,此刻恐怕大半个渔海都已深陷泥潭,其中必定不乏众多当地的豪门望族,咱们如今势单力薄,只好先将情况上报给上面。”
他知道,自己的每一步都必须如履薄冰,因为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整个渔海权力结构的大地震,甚至掀起惊涛骇浪。
尽管自己隶属于国家机构,但若想得到及时的援助,却也是远水难解近渴。
一旦将这些人逼入绝境,他们必定会狗急跳墙,无所不用其极。宁安堂对这些世家豪门的手段了如指掌。
“小李,你即刻起草一份详尽的报告,务必将我们目前所掌握的全部证据和调查结果都囊括其中。,
我将亲自与省纪委取得联系,恳请他们赐予我们更为强大的支持。”宁安堂冷静地发号施令。
“是,组长。”小李闻令而动。
宁安堂则伸手拿起电话,准备拨通省纪委的号码。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竟然是省厅打来的。
“喂,王主任,今日怎会有如此闲暇,给我致电呢?”
来电之人,正是省厅的政治主任,与他同为副厅级干部,且与宁安堂关系匪浅。
“宁组长,你现在在哪呢?”
“在渔海呢,怎么了吗?”
“宁组长,你不在场自然是不知道啊,我也是刚刚获知了消息,那张厅长似乎对你前往渔海心存抵触,想要……”
“什么?张厅长,我这纪检部门的事务,他貌似还没有资格插手吧。”
他们口中的张厅长名为张向阳,与宁安堂同为副厅级干部,只可惜对方在省厅的官职比他高上那么一级。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确实是管不着,但张向阳毕竟是副厅长,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若是下达死命令让你折返,你又能如何呢。”
“这……”
宁安堂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察觉到事态远比他所预想的更为错综复杂。张向阳的介入无疑给整个调查蒙上了一层新的阴影。
难道连省厅的张向阳都已经与潭绒沆瀣一气了?宁安堂暗自思忖着。
“王主任,多谢你的通风报信。我自会谨慎应对的。”宁安堂沉凝地说道。
“嗯,宁组长,我还是奉劝你尽早归来吧,咱们实在没有必要去趟这趟浑水。”
“嗯,我知晓了。”
挂断电话后,宁安堂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张向阳的横插一脚让他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就是不晓得张向阳会在何时出手阻拦自己。
看来,必须加快调查的步伐了。
“小李,报告的起草速度要加快。”宁安堂对刚要转身离去的小李吩咐道。
“明白,组长。”小李旋即加快了脚步。
下午,宁安堂在桌子上苦恼着,短短半天时间,省厅的电话就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都是催促自己赶紧回羊城的。
难道一个地级市教育局局长都能伸得如此之长吗?竟然连省厅都有这么多人对他百般袒护。
宁安堂正苦恼着如何迈出下一步,张向阳的电话就如不期而至的打了过来。
宁安堂心中一震,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且先接通看看他究竟有何说辞吧。
“张厅长。”宁安堂的声音平静而礼貌。
电话那头传来了张向阳沉稳的声音:“宁组长,我听说你最近在渔海很忙啊。”
“是的,张厅长,我们正在处理一些紧急的案件。”宁安堂回答得既简洁又谨慎。
“我听说你正在调查潭绒局长的问题,这个事情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毕竟他也是我们省里的老同志了,是不是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张向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
宁安堂心中一紧,他知道这是张向阳在试探他,也可能是在施压。他必须小心应对。
“张厅长,我们纪检部门的职责就是调查和处理反腐败工作的。我们接到了群众的举报,有责任去核实情况。如果潭绒局长确实有问题,我们有义务查明真相。当然,如果调查结果显示他没有问题,我们也会公正处理。”
电话那头的张向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宁组长,我理解你的职责所在。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省厅的工作也很繁重,我希望你能尽快完成调查,不要影响到省厅的正常工作。”
“我明白,张厅长。我们会在保证调查质量的前提下,尽可能加快进度。”宁安堂回答道。
电话那头,张向阳的脸色难看至极,他紧紧地捏着手机。自己都已经如此明显地暗示了,难道宁安堂还不明白吗?非要自己把话说的那么直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