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回到府上后,便立刻盘算起府中的银两。他紧锁眉头,在书房来回踱步。
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那长公主步步紧逼,若是不尽快筹齐欠款,只怕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这长公主还真是吝啬。
谢闻派人唤来管家,焦急地询问道:“府中现有的银两还有多少?”
管家不知谢闻为何突然问起这事,毕竟谢闻向来对府中事务漠不关心的。
从前长公主殿下在时,谢家有什么短缺便直接由长公主府补上,后来没了长公主这个冤大头,谢府的账本便由谢母管着了。
管家如实回答道,“回将军,除去日常开销和必要的储备,能挪用的现银不过一万两。”
谢闻一听,脸色愈发阴沉,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声斥道:“这么少?平日里让你们节省开支,都当作耳旁风了吗?”
偌大的谢府只能拿出一万两,说出去简直能让人笑掉大牙。
管家吓得连忙跪地,战战兢兢地说道:“将军息怒,实在是府上各项用度繁多,难以节省啊。”
谢家这么穷还要归功于谢家有位奢靡浪费的小爷谢仲言,将谢家的祖业耗了大半。
要不是前些年有长公主接济着,谢府早就破产了。
如今能有一万两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谢闻蹙眉询问道:“库房里可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可以变卖?”
“禀将军,库房的东西变卖了也只能凑几千两。”
谢闻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家中的铺子地契呢。”
“将军这可使不得,谢家的铺子可不能再变卖了。”
谢母管账的这些年已经卖了不少铺子填补亏空了,再卖下去,谢府是真要垮了。
谢闻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焦虑和不安,心中暗自盘算着。
呐呐道:“即便变卖了物件铺子,恐怕也难以凑齐那十万两黄金的债。”
听到谢闻的这句话,管家吓了一大跳。
这十万两黄金,把整个谢家卖了都没这么多钱。
谢闻的眼睛眯了眯,他得从其他地方弄些银子来了。
管家离去后不久,便将这件事告知谢母。
谢母听到那十万两黄金,脸色瞬间僵住。
她没想到姜楚仪竟然还记得这笔银子。
谢母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绞着帕子,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十万两黄金,咱们谢家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齐啊。”
她沉思片刻,对身边的嬷嬷说道:“你去把谢闻叫来。”
接到谢母的传唤时,谢闻正在陪着宋月月在院中悠闲地散着步。
谢闻听到谢母传唤,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之色。
他转过头,脸上却挂上一丝温柔的笑意,“月月,母亲唤我,我去去就来。”
宋月月温柔地点了点头,“谢闻哥哥你快去吧,别让谢夫人等急了。”
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谢闻离去。
谢闻来到谢母的房中,俯身行礼道:“母亲,您找我?”
谢母看向谢闻,蹙眉询问道:“我听说你今日找了管家问账。”
“是。”
“你说说这十万两黄金怎么还!”
“若不是你为了娶宋月月,咱们谢家如今便不是这么难堪的场景了。”
“母亲放心,我已经有了办法。”
“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谢母眯了眯眼睛,狐疑地看着谢闻。
“这事母亲不必知晓,儿子一定能解决好这件事情。”
谢母看着谢闻这一脸笃定的样子,心中也有些动摇。
谢母挥挥手:“那你去吧。”
谢闻行礼告退,转身离开。
回到院中,宋月月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谢闻哥哥,谢夫人可说了什么?”
谢闻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大事,只是母亲为府中的琐事烦心。”
宋月月轻咬嘴唇:“都怪我,若不是我,谢家也不会如此艰难。”
谢闻搂住宋月月的肩膀:“月月,莫要这般说,这与你无关。”
姜楚仪偷走密信的事情,他需要禀报给主上。
那人那么大的神通,自然也不差这点银子。
——
次日,姜楚仪便收到谢府的消息。
少微禀报道:“殿下,谢闻今日有异动。”
姜楚仪躺在床榻上,帷幔垂下,少微只能看到帷幔内那抹窈窕的身影。
“这么快!”她声音中带着几分兴奋。
她没想到谢闻行动如此迅速。
姜掀开帷幔,一旁的铃铛跟着作响。
清脆的铃铛声传入少微耳中。
少微看到姜楚仪身上的着装后,连忙移开了眼睛,迅速低下头。
耳尖染上一抹红晕。
姜楚仪坐直了身体,身上只穿着一件内衫。
内衫轻薄,隐隐透出风光。
姜楚仪她垂下眼眸看着少微,轻声询问道:“有什么异动?”
少微并未抬头,但护卫敏锐的洞察力,能感知到姜楚仪的视线。
他凝了凝神,禀报道:“谢闻今日与一名可疑的商贩见了一面。”
“这商人从前与谢家并未接触过,两人在谢家交谈了两个时辰。”
“这商人经常在外走商。”
姜楚仪站起身走到少微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紧那个商人,一旦有异动立刻来通知我、本宫。”
一股熟悉香气顺着微风悄然钻进了少微的鼻腔之中,这股香气并非寻常所见。
少微心中一动,瞬间意识到这是来自殿下身上的体香。
这让他想到与殿下共枕的那段日子,这香味夜夜扰他清梦。
少微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他低着头闷声应道:“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安排。”
随后匆匆离去。
姜楚仪看着少微匆匆离去的身影,只以为他急着派人跟踪,并未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