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看人家方兴汉暂时被夺拳,但是开个去家具厂这种基层单位的库房选家具的条子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桃条胡同的小院子已经基本弄完了,五间房子的门窗都换了新的,家具也简单打了点普通的,主要突出个结实,尤其是床。
这个院子里没有盘炕,正房只弄了一个隔断隔出个卧室,里面只放了一张一米八的床跟一个梳妆台和一个柜子。
另外两间放着八仙桌跟四把椅子,还有堂柜跟中堂。
两间厢房没有打隔断,里面是一张一米五的床跟一张书桌,还有两个书柜。
以前那个破凉房的地方又盖了个小房子,里边是厨柜跟灶台,算是个单独的小厨房。
院子中间又种了棵小树苗,正房门口弄个了小棚子,又在离大门不远处用青砖简单的垒了个影壁墙挡着大门口的视线,没敢弄凉亭,怕有麻烦。
这个院子以前只有一米宽左右砖头铺的路,其他地方都没有硬化,现在大部分地方都铺了青砖,只留下以后要种菜种花的两块。
家具跟门窗刷了漆,还得晾几天。
何雨柱今天请假了,他约了老汤去京城硬木家具厂去看看库房里的红木家具,看看能不能便宜搞几件。
现在的京城硬木家具厂在永定门外大街,这个地方后世应该是龙顺成,离南锣鼓巷二十来里路,这路况,骑车都得一个多钟头。
老汤没有自行车,何雨柱可不打算驮着他去。
老汤家也在前门附近,所以他一早就骑车去了红旗绸布店,准备找陈雪茹借下自行车,让老汤自己骑车子陪他去永定门那头。
何雨柱到的时候,老汤已经在绸布店门口等着了,何雨柱跟他打了声招呼让他等自己会儿,就推门进了绸布店。
陈雪茹看他过来还好奇呢,这也不是休息日,不明白他冷不丁来自己这里干什么。
这女人你要说长相,其实也不算多么顶,可就是有一股子成熟性感的味道,在这年头很少见。
陈雪茹站起身走到何雨柱身旁,歪头看着他,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问道:“何雨柱?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来我店里了?不是来找姐要账的吧?”
何雨柱没工夫跟她撩骚,开门见山的提出来意:“要什么账?咱俩这关系我能追着你要账吗?我来这头有点事儿,你给我借辆自行车呗,我用一上午。”
陈雪茹听到这话懵了下,不解的问道:“你不是有自行车吗?怎么大老远儿的跑过来管我借车?”
何雨柱也没瞒着她,答道:“给别人用,我让你们这边儿一个木匠陪我去趟永定门外的硬木家具厂,我懒得带他。”
陈雪茹听后没有推脱,“你连家具厂的便宜都能占到啊?姐的车是个坤车,也没骑过来,这样吧,我去给你借一下隔壁的,没什么问题。”
何雨柱看她这么够义气,也顺着她的话逗她:“谢了啊,我就是去找点材料,可不是占便宜,便宜我只占你的。”
陈雪茹回头白了他一眼,娇笑道:“那姐可就等着你来占姐的便宜了,走吧,我跟你去隔壁取车子。”
事情很顺利,陈雪茹这女人交际能力的确不错,说了一声人家就把钥匙给她了。
何雨柱答应她最迟中午回来,然后就跟着老汤去了硬木家具厂。
老汤有时候会来这里干点活,认识厂子里不少人,两人到门口老汤刷了下脸,何雨柱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就跟着老张去了厂子的办公区。
两人到了销售科,老汤给何雨柱介绍了下,说明来意,然后让何雨柱拿出工作证跟方兴汉安排人开的条子递给销售科长。
家具厂的销售科长本来还是一张公事公办的脸,看了眼条子立马热情了起来。
站起身跟何雨柱握了握手,客气的说道:“何主任您好,我是我们销售科的朱长明,轧钢厂是大厂啊,我们这小厂子可比不了,老汤也说明白您的来意了,您跟我来,我亲自带您去库房看一下。”
何雨柱点点头,一脸公式化的笑容:“那就谢谢朱科长了,还麻烦您亲自走一趟。”
“不麻烦,不麻烦。”
两人跟着朱长明去了家具厂的库房,这库房里乱七八糟的摆的也没个规律,各种各样收回来的家具杂七杂八的堆着,另外一边儿是一些拆解好的木料。
朱长明边往里走边回头问何雨柱:“何主任,这是我们收回来的一些硬木家具,有新的有旧的,大部分现在直接用都不合适,不过您是要材料,您看是要那边现成拆好的还是把家具拉回去自己拆料?”
何雨柱当然不会要什么破材料,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什么材料,而是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后世值钱的家具弄回去放着的。
目的是这个,可说出来的话却冠冕堂皇:“朱科长,我们拉回去自己拆吧,就不用咱们厂现成的料了,以免耽误咱们厂正常的工作进度。”
朱长明点点头道:“行,那您自己挑一下,这些东西也没个明确的定价,有老汤这内行在,我肯定给咱们轧钢厂一个低价。”
这里边儿大部分都是古典家具,如果是正常的桌子板凳肯定不会被抄了收这里边儿,现在这些东西没有赋予多余的价值,单纯的就是材料钱。
有些东西跟人一样,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那么的鲜明那么的出众。
何雨柱没走多远,就发现了一件自己熟悉的物件儿。
那是一张红木画桌,长度得有一米八十多,宽度将近一米,远超普通的画桌六十来公分的宽度。
之所以熟悉,是因为这张桌子他在后世见过,就放在观复博物馆,他还清楚的记得介绍:乾隆紫檀雕螭龙纹大画桌,老马那个博物馆三件镇馆之宝之一。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哈哈哈哈。
何雨柱内心的激动都快掩饰不住了,感觉心跳都在变快,但又怕那两人看出猫腻,尽量表现的平常,瞅了两眼就去看别的家具去了。
其实就是何雨柱上辈子去参观时候看了个热闹,没有去了解博物馆里这张桌子的来历,要不然他也不会等到今天才意外在这里看到这张桌子。
这张大画桌前年就被收进这个库房来了,但是因为这桌子不出料,所以一直留着没被拆。
一直到八二年时候,港岛导演李汉祥来四九城拍〈垂帘听政〉跟〈火烧园明园〉,当时需要大量的古典家具作为道具。
李汉祥就经文化部门的人介绍,来当时效益不太好的京城硬木家具厂选道具,然后十多万把这一整个库房的东西全部打包了。
这张桌子又在一九九七年的时候,李汉祥心脏病去世,根据他的遗愿,他家人以六十万的友情价卖给了马未嘟。
这张画桌因为材质稀有,稀有主要是因为料大,还有满雕螭龙纹的工艺,以及历史价值,被马未嘟称为‘天下第一桌’。
不过嘛,现在被自己遇见了,那就不好意思了啊,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