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会让主教大人你白帮忙的。”
“基金会的善款管理费,我每年都给您百分之二。”李长峰接着微笑道。
对于流水巨大的慈善基金会来说,每年百分之二的管理费已经不少了。
最主要的是谢尔登不用付出任何努力,只需要签一个字然后坐等收钱就行。
可主教大人却还不知足,对李长峰哭穷道:“你也能看出来我年纪不小了。”
“我奋斗了一辈子,终于有了点地位,去天堂前总得为家人留下点什么吧?”
“我希望可以提升到百分之十。”
李长峰不为所动,摇了摇头拒绝道:“我认为百分之二是一个合理的价格。”
“这样吧!我吃点亏,百分之五!”谢尔登试图讨价还价。
“百分之二。”李长峰依旧拒绝。
“那就百分之二外加两座以我名字命名的教会医院,一座主教官邸!”
“我把一生的时间都用来服侍上帝了,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作为回报,我会亲自参加你基金会的剪彩仪式,还会为你向罗马教廷申请圣人的称号!”
谢尔登换了一个思路。
既然无法拿到慈善基金会的股权,那就一次性的多要点钱!
反正芝加哥现在正是大修大建的阶段,这些基建项目也约等于钱了!
尤其是他看了上任主教去世后家人的状况后,这种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心态越发明显。
可李长峰微笑着摇头拒绝。
莱昂纳多已经从刚才谢尔登试图侵犯杰西卡的暴怒中缓过神来,他也明白,但凡不是李长峰来了,杰西卡肯定逃脱不了被侵犯悲惨的命运。
自己来了能打断谢尔登的施法吗?
不可能的。他都不认识自己,只怕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要挨子弹了。
杰西卡能拒绝吗?
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萧条的美国,在动荡的芝加哥,有什么拒绝的权利?
在这里只是被侵犯,在外面可能就要被饿死,被卡朋家族的人卖去妓院了!
那应该怪谁呢?
怪上帝吗?
可自己从小在教学学校长大,接受着教会的恩典和教育,自己除了相信上帝,还有什么别的路可选吗?
莱昂纳多看着谢尔登和李长峰你来我往的模样,越来越怀疑自己的信仰是不是有点可笑了。
原来信仰和善心,也可以用金钱衡量。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生意而已。
谢尔登看李长峰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皱着眉头在校长室内反复踱步。
他自认自己开出的条件已经很诱人了,可李长峰还是不知道感恩,在他当上芝加哥教会高层后,还从没见过像李长峰这样,不给他面子的人。
谢尔登气不过,指着耶稣的圣像,带着威胁的语气对李长峰说道:
“你未经通报直接闯入教会资助的学校,我不怪你。”
“你在上帝面前和我谈生意,我不怪你。”
“可你现在连教会给你颁发的称号都不接受,我们还有什么可谈的?”
“我知道,你有能力从其他渠道获得开办基金会的资格,但我警告你,我没别的权利,可让全美国的信众们不给你捐款的影响力还是有的!”
“所以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答应我的条件,要么立刻就滚,你自己选!”
看李长峰依旧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满脸凶相的校长先生摸出了手枪,冷眼看着李长峰一行三人。
林建明不甘示弱,也掏出了手枪冷冷的注视着对方,在生死边缘游走了这么久,他有信心在对方抬起枪口的一瞬间干掉他。
气氛一时间尬在了原地,随时有可能擦枪走火。
面对威胁,李长峰依旧淡定的翘着二郎腿,微笑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似乎在等什么东西。
双方就这么对峙在这里。
秒针滴滴答答的转了两圈后,校长办公室内的电话突然剧烈的响了起来,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李长峰没事人一般自顾自站起身,给谢尔登和校长先生吓了一跳。
他走到桌前拿起电话,居然和电话那头聊了起来:
“嗯,是我。”
“你最近怎么样?”
“额,我不是不给你打电话,我最近确实是有点忙啊,没有时间!”
“真的!我真没骗你!”
“行啊,我保证!等我忙完这段的,我一定抽时间去欧洲陪你!”
“正好德国和英国那边,也有几个我想见的人!”
李长峰半坐在办公桌上,神态自若的聊天都给谢尔顿弄懵了。
不是,这个人到底在搞什么?
上一秒双方还剑拔弩张的,下一秒他直接和打电话的人调起情来了?
李长峰突然话锋一转:“是的,他就站在我旁边。”
随后他就把电话伸向了谢尔登:“找你的。”
找我的?
找我的你聊这么久?
看着李长峰真挚的眼神,谢尔登半信半疑间还是接过了电话。
“喂,我是谢尔登,芝加哥总教区主教。”
电话那头没等他说完,就是传来噼里啪啦的意式英语。
对方口音很重语速又快,他有些难以分辨,但大部分问候他家人的词语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的。
而且对方话语中偶尔蹦出的拉丁文通用读音,证明了此人长期浸淫在基督教经典中,可自己又不认识意大利语说的这么好的教会人士。
“你他妈能不能别骂了?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谢尔登有些怒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后,才用平静到有些吓人的语调反问道:“所以,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对吗?”
他听谢尔登一直不回答,哼了一声接着说道:
“好吧!我再次向主教大人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梵蒂冈教皇国,枢机院院长马丁·安德森。”
“我不管你是哪个教区的主教,你为教皇捐献了多少钱!”
“从现在开始你什么也不是!”
“明天一早,你立刻坐最早的一班飞机来罗马!”
谢尔登懵了,马丁·安德森他知道,是现任教皇铁杆中的铁杆,亲信中的亲信。
他看了看李长峰似笑非笑的表情,又看了手中一眼电话,觉得自己大概率是被这个该死的亚裔电信诈骗了。
梵蒂冈枢机院又称红衣主教团,由站在基督教世界最顶端的七十名主教构成。
在中世纪,红衣主教可以不用审判,直接判定异端,让对方上火刑架,在现代社会,主教们也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可以和小国的领袖平起平坐。
而马丁·安德森就是这群人的领袖。
他不相信李长峰身为一个亚裔,会认识马丁·安德森这种等级的人物。
他俩要是认识,李长峰还来找自己干什么?
这比十几年前的法蒂玛预言还要离谱!
可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就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我知道你不相信。”
“没关系的。”
“明天你的免职文件,会由教廷圣部直接发到芝加哥教区,让你的仆从做好接收准备吧!”
“哦,对了。”
“别忘了订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