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慎明停了动作，拿起手机，英俊的脸在手机里晃动着，“不要口是心非，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东西。”
“我等你。”秦芷说。
视频挂断后，秦芷怎么也睡不着，辗转难眠。
她不知道斯慎明已经起身赶往机场，只因他看到秦芷的背景不在澜水苑。
但他没有在视频中多说，已经晚上十一点，难道他要说他对于你回家的这件事情感到不舒服，现在起床回澜水苑吗？
这不是他该说的话。
他该做的就是提前回去，把她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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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c1出来时，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红，不是日出，斯慎明眯了眯眼，突觉一阵晕眩，闭眼缓了一会，韩立手脚麻利地拿过他的外套。
李叔已经在出口等候多时。
斯慎明上车看了眼时间，五点半，他放弃了给秦芷打电话的想法，又睡了过去，韩立坐在前排与李叔对视一眼，最终决定把人送回澜水苑。
城市的另一边，床头的闹钟响了很久，被窝里伸出一只结实的臂膀，闹铃关掉，林漠骁揉了揉杂乱的头发，起床洗漱。
半小时后，他开车从山下回来，手里提着几个袋子，小笼包和几杯粥被摆放在橱柜里拿出来的碗碟，没有豆浆。
他转身上了二楼，敲响妹妹的房门。
敲了很久。
“干嘛呀？”
秦芷睡得正香，刚做到与斯慎明在南极看企鹅的美梦，梦里似乎都闻到那一股可爱企鹅身上散发的臭味。
房门里传来女孩惺忪沙哑的嗓音，林漠骁低着头看门把手，“吃饭。”
秦芷猛地睁开眼睛，一时半会没从企鹅群里退出来，她看了眼四周，再听门口坚持不懈的敲门声，不情不愿套上睡衣，打开房门，刘海翘起来几绺，一只眼睁着瞪他。
“你有事吗？这才几点？我在放假啊大哥！”
“洗脸去。”林漠骁手不老实又自然而然地捋顺她的刘海，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将人推向卫生间，“一会和我出去一趟。”
“唔……”拒绝的话就在嘴边，林漠骁又眼疾手快把牙刷递到她嘴边，“没和你商量。”
秦芷嘴里塞着牙刷，刚睡醒的脑袋还是蒙的，林漠骁那张帅脸就在镜子里盯着她，他抱着臂，倚靠在身后的门框。
“要我给你刷吗？”他那张脸没有表情的时候还真是能唬住她。
她认命地抹上牙膏，快速洗完，林漠骁又拉着她下楼吃饭。
“你买的？”她惊讶地看着热气腾腾的早饭，怀疑自己在做梦，林漠骁居然会一大早跑下山特意去买这家她以前上学时经常吃的早点。
她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林漠骁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入座，“不客气。”
“……”
林漠骁说的出去一趟就是去家附近的山顶，他拉着还穿着毛绒睡衣的秦芷上了车，把昨晚收获的暖宝宝扔给她。
“安全带。”他也不解释要去哪，侧目睨她。
“哦。”秦芷知道自己问不出来，懒得再问，总不可能把她卖了吧。
马路上几乎没有车辆，座椅加热开得很高，秦芷将手从兜里拿出来，拧开扶手处的杯子喝了口提前倒的热水。
余光里林漠骁的唇角微微有着弧度，他开车时喜欢单手搭在方向盘，他的低素质是所有人的共识，点燃一根烟，窗户只开一个缝，左手捏着烟头放在窗口处，烟灰便随着一股吸力乖巧的飘出去。
冬天的太阳出来也晚一些，走到一半，迎面透过玻璃洒入金黄色的光线，浸在兄妹俩年轻的面庞。
有些刺眼。
秦芷伸手将额前的遮阳板拉了下来，不知不觉车速慢了些。
“还有这边。”林漠骁懒洋洋发话。
他示意秦芷把他那边的也拉下来，秦芷举手机拍日出的动作顿了一下，“你没手吗？”
说着看了他拿烟的一手，吐槽他，“呛死人了。”
林漠骁低低笑了一声，吸尽最后一口，打开窗户扔了出去，又得到一句。
“没素质。”
他笑得更开心了。
那颗虎牙又跑进秦芷的眼，她皱着眉探出身子，伸直了手臂，打开他的遮阳板，林漠骁刚转过头，脸颊猝不及防滑落她的发丝，像羽毛一样，带来一阵轻柔的痒意。
她的头发什么时候这么长了？
陌生的洗发露味道，但又有点熟悉，他好像在哪闻到过。
一秒钟的时间段在此刻被分割成了无限的光年，他走神了，抬眼就是她白皙软嫩的左脸，近到可以看清曙光下脸上细小乖萌的绒毛。
骤然一个急刹，车子停下。
“你干嘛啊？”秦芷刚要坐回去，突然重心被甩到屏幕位置，多亏了安全带才没出现更滑稽的姿势。
“林漠骁你故意的！”她气急败坏支起上半身，脸都气红了，指着他控诉，“我好心帮你……”
“真不是故意的。”林漠骁眼神无辜，重新启动车子，“你刚刚挡住我的视线了。”
睁眼说瞎话！
“我离你有几十厘米远！你简直血口喷人！”
“是吗？”他淡淡地反问，让秦芷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
更气了！
兄妹两你一句我一句拌着嘴，车子悄然攀升山顶，视野瞬间变得开阔，秦芷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晨曦初破，方才的小小光线仿佛只是开胃菜，而真正的美好，竟就藏在自家山顶。
“好……漂亮。”她喃喃的望着一望无际的初升朝阳，情不自禁感慨：“我怎么都不知道这里还能看日出。”
“笨呗。”
林漠骁停好车，自顾自走了下去，凛冽的寒风掠动衣角，灰棕色的夹克衫随着他倚靠在引擎盖上的动作微微收紧，里侧的黑色卫衣帽衫随意的搭在衣领。
他垂头，抬手护火，点燃又一根烟。
车内视角，刚好能看到他身后帽檐的褶皱，轮廓凌厉的侧脸，忽然，他转过头视线穿过玻璃准确地找到她，眼神不耐，灰雾逐渐模糊了他的脸。
秦芷不用听都知道他在说：下来啊，磨磨唧唧等人来抬吗。
但她没有动，她的目光擦着他指尖燃起的猩红落到遥远的黎明，笼罩在其中，她的腮颊柔美而恬静。
心头升起个疑问，林漠骁带她来看日出？
“下来。”
车门被大力打开，林漠骁手搭在车门，俯视她，见她缩着，似乎惧冷的样子，咬着烟倾身进来拾起散落的暖宝宝。
撕开一片，觑她一眼，嘴里含了烟，咬字不清，痞得很，“自己贴还是我给你贴？”